因為,不掙錢,他就沒法養活自己,採購站也就被能夠經營下去。

聽宏偉說,蘭村剛剛逃出駝隊時,因為沒有業務可坐,兩個人開工資都沒有錢了。

逼得他們去銀行貸款,銀行根本就不貸。

為此,兩個人不得不節衣縮食,餓肚子硬撐了過來。

從宏偉的最裡,我只能瞭解這些情況,更多的,蘭村也不向我介紹。

大概,他是說多了我產生為難情緒,不願意接收他手裡這個燙手山芋吧?這一天,我和阿瓦古麗從菜地回來,正要洗手準備吃飯,蘭村卻把我們叫到辦公室裡,說到:“吃飯前,我說個重要事。

“軍武,我再一次懇請你,接替我的站長職務。

如果你實在不想接,先把這一單接過去,替我做了也行。

這一單業務,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什麼業務?讓你如此為難?”

我不由得奇怪了,蘭村之所以被顧公子任命為站長,就是看好他的業務能力啊!現在,他竟然會有自己做不了的業務,簡直是不可思議。

看我疑惑的樣子,宏偉就把一個合同書推到了我的眼前。

我一看,大吃一驚:郭燕!這兩個字一下子出現在我眼前,讓我禁不住一愣。

連忙問蘭村:“蘭村大哥,郭燕在哪裡?”

蘭村說,我本來是去焉暨縣採購站談一筆生意的,卻遇到了郭燕。

她說,她的家鄉送來了一批茶油,需要銷售。

“我一聽,茶油在咱們這裡是緊缺物資,且末縣黑市已經賣到二十元一公斤了。

他們給我們的批發價才兩元錢一公斤。

這買賣有的做啊!“所以,就簽了這一份供銷合同。

可是,合同簽完之後,我到街上一打聽,庫爾勒的油價就是兩元錢一公斤。

“如果我們賣給庫爾勒的市民,基本上掙不到錢,還要搭上管理費。

這件事,讓我辦砸了。

軍武老弟,對不起。

“這個爛攤子讓你收拾,實在是不應該。

可是,我想,如果讓我做,弄不好就會造成採購站嚴重虧損。

軍武,依你的精明強幹,我相信你能做好這件事.”

“如果兩元錢一公斤掙不到錢,我們可以漲價啊!茶油本來就是緊缺物資,漲價也有人買的.”

阿瓦古麗想出來一招。

“這個,不行.”

宏偉馬上接過去說到:“我們走訪了幾家糧油商店,他們從本地農村進了一些議價油,以兩元五毛錢的價格出售。

卻被巴州糧食局處罰了,說他們哄抬物價,擾亂了市場秩序。

現在,兩個店長被處分,還有兩個在寫檢查呢?”

“漲價不是個好辦法。

看來,唯一的圖徑就是把這些茶油在運到遠出銷售了.”

“可是,我們採購站沒有汽車,怎麼能夠把這些油運過去?是個無解的難題啊!”

蘭村聽到這裡,馬上把實質性的困難說出來了。

是的,在新疆這地方,最困難到問題就是交通不便。

別說僱傭車輛很困難,就算是僱到了車輛,那些司機一聽說去且末縣,要經過死亡之海的沙漠地帶。

恐怕一聽,就會打退堂鼓了。

我想起自己的沙漠之行,至今還是心有餘悸。

可是,如果交通方便,茶油在那裡怎麼會賣出那麼貴的價錢?突然,我想到了二支隊,想到了蘇政委。

如果卻求助於他們,他們總不至於置之不理吧?我沒有一下子接受這個艱鉅任務。

因為心裡沒有底。

然而,我也沒有拒絕這件事。

我覺得,這是證明自己經營能力,做業務的好機會。

回到我住的倉庫屋子裡,阿瓦古麗跟著進來,甫一站定,她就大聲的質問我:“軍武,你與那個郭燕,到底是什麼關係?”

“就是普通旅伴的關係.”

我就把自己遇到郭燕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講出來了。

心裡話,我們就是這種關係。

你能不能接受這件事,看你的肚量了!“哦,如果她姑姑能在焉暨縣給你找到工作,你就不會到且末縣了吧?”

她問。

“有這個可能.”

我實事求是的說到。

“如果你們見了面,還會舊情復燃嗎?”

她突然問道。

“什麼舊情復燃?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事.”

我照樣實事求是說到。

“好吧!看在她也是實心實意幫助過你的份兒上,我們就把這一單買賣做了。

不過,軍武,那得答應我,如果我們把這一單買賣做成了,你一定要接受站長職務.”

“好了,聽你的,站長夫人!”

我想,我這麼說,她一定心裡高興。

第二天,阿瓦古麗就帶我去農二師辦公大樓,說是去找自己的好姐妹阿衣古麗。

“怎麼?你認識阿衣古麗?”

我一驚,她與阿衣古麗不僅僅認識,而且還是閨蜜?這,太巧合了吧!“是啊!我們的關係,說透過兩家大人熟悉起來的。

她爸爸與我爸爸是四川省委老同事。

後來,她爸爸成了兵團領導,我爸爸卻成了右派分子。

“但是,我們兩個家庭,卻一直來往不斷。

尤其是我於阿衣古麗,特別要好。

知道他現在幹什麼工作?她在農二師運輸股當助理員.”

“哦,她們的股長,姓孫對不對?”

我想起那位為自己安排搭車車輛的孫股長來,雖然他是執行訴政委指示,但是,他確確實實幫助了我。

接著,阿瓦古麗狠狠地聶了我的腮幫子一把,問道:“那個阿衣古麗,是你的前妻對不對?”

她這一問,真的嚇了我一跳。

就說:“怎麼說是前妻?我們至今也沒有離婚啊!”

說到這裡,我禁不住心驚肉跳:如果事情是這樣,我再與阿瓦古麗談戀愛,豈不是重婚性質?沒想到,看到我的樣子,阿瓦古麗馬上大笑起來,說到:“幹嘛這麼害怕?你們那個假結婚證,早就被民政部門宣佈為無效婚姻了。

為這,阿瓦古麗可沒有少寫檢查啊!”

“如果婚姻關係無效,那麼他因此調動工作的事情也無效了吧!”

我以此類推,想到。

“沒事,有她爸爸在那裡坐著,誰敢難為他?“人家與你的婚姻關係無效,調動工作的事情卻仍然有效,不然,怎麼會當了機關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