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天氣裡,明智的做法就是駱駝與駱駝,人與人拉近距離,互相摽住,才能避免掉隊出事。

因為,聽一些老人說,如果風速大了,一瞬間就會把一峰駱駝和一個人埋在沙堆裡。

而且,在風暴中,沙漠裡的沙丘會慢慢移動,你就是再好的記性,也記不住風暴裡沙漠的具體形狀。

沙塵暴越來越大,似乎並沒有減小的跡象。

最暴烈的那一陣子風暴吹來,我們幾乎感到要窒息了。

有時候,駱駝乾脆拒絕行走,一下子躺倒在地。

這時候,巴吐爾就命令大家跟著駱駝撲倒在地,用身體緊靠住它的肋骨,以鼓勵它再次爬起來行走。

走了走,不知道走了多遠。

突然間出了狀況:第一峰駱駝上的人報告說,他的駱駝走不動了。

就算是餵它一點草料,他走起來也是搖搖晃晃,巴吐爾說,它是故意裝慫呢!你使勁地打它。

但是,打併沒有起的什麼效果。

一會兒,第一峰駱駝的騎手跑過來對著巴吐爾的耳朵大聲地說:“那峰駱駝倒在了一道很陡的沙嶺上,怎麼拉也起不來了.”

巴吐爾這才命令隊伍停下,派後面兩峰駱駝上的騎手買買提和開司米去救那一峰駱駝,幾分鐘後,兩個人回來報告,駱駝的足跡全消失了。

他們在飛沙的濃雲中也沒有找到駱駝,這時,我看到巴吐爾沒有了剛才的自信,似乎是到了這一支駝隊生死攸關的時刻,顯得真有些害怕了。

巴吐爾命令拋下那一峰駱駝,又命令把那峰駱駝身上的箱子和貨物卸下來帶走。

看來,那一峰駱駝只能在這裡乾渴死了。

這時,我發現這個帶紅袖標的隊伍根本不是什麼幫助人保足押送犯人的,更像是一個投機倒把的長途販運團伙。

晚上,風暴小了很多。

駝隊開始宿營。

我發現巴吐爾開始組織幾個人查點駝隊的貨物。

很多很雜,有糧食,布匹,瓷器,還有書籍。

這些人似乎要把東西送到某一個地方去。

送到了就可以得到一些獎賞或者是錢財,而絕不是什麼幫助人保組押解犯人的隊伍。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個犯人,現在似乎是派上了用場。

他看著那些貨物,似乎是對那些人說著這個有用,留下,那個無用,扔掉。

而那些人就按照他的意見,不斷的出現把那些有用的東西裝箱子裡,而把那些無用的東西就扔掉了。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啊?他是犯人,這些人怎麼還聽他的話?”

阿瓦古麗也覺得不可思議了。

最後,剩下一些鐵皮包裝的罐頭之類的東西。

那個犯人好像是主張分了吃掉,就看到那些人一個個瞪大眼睛,露出一副飢渴的樣子。

巴吐爾果然就把罐頭分掉了。

剩下兩個,他朝阿瓦古麗擠一擠眼睛,討好似的說道”羊羔子,來一個?”

阿瓦古麗當然知道他對自己不懷好意,果斷拒絕“不要!”

但是,那個巴吐爾不死心,仍然讓犯人把罐頭拿過來,送到阿瓦古麗手裡。

“這是含有油脂的東西,你們女孩子必須補充一些。

不然的話,就會缺乏營養.”

他們兩個人說漢語,估計那些人聽不明白。

“這是豬肉罐頭,我們民族不吃這種髒東西!”

阿瓦古麗突然間換成了維吾爾族語言了。

於是,那些人就開始哈哈大笑。

接著,就聽到那個犯人又用維吾爾族語音與阿瓦古麗說了些什麼,阿瓦古麗表示還是不能接受,生氣的把罐頭扔給了犯人。

犯人也不生氣,把罐頭撿起來扔給了我。

我暗暗覺得,他們兩個人剛才交流了一些隱秘的資訊。

看到我把罐頭撿起來,巴吐爾停止了哈哈大笑,邁步向我走過來。

“復原軍人,你既然想想……吃吃我們的……罐頭,就就……得給我們做一點貢獻.”

他漢語說的結結巴巴,但是卻把意思表達明白了。

“什麼貢獻?”

我從他看阿瓦古麗的眼光裡,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但是我假裝不明白。

“你的羊羔子嘛!讓我們弟兄享受享受.”

說著,他把貪婪的眼光看響了阿瓦古麗。

“混蛋!既然有這要求,為什麼不把你老婆帶上?”

可是,我只管憤怒了,沒想到,這時候的巴吐爾突然間上去拉過阿瓦古麗,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

“混蛋,放開她!”

我大聲的喊叫道。

“臭大兵,如果放明白些,就轉過身去,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如果你要不老實,我就勒死她.”

說著,一支胳膊緊緊勒住了阿瓦古麗的脖子,阿瓦古麗頓時疼得喊叫起來。

這時候,我知道硬拼可能會傷害阿瓦古麗,於是,冷靜的想了想,該怎麼辦?按照三班長邯鄲人教給我的方法,現在最適合出其不意,用飛鏢打擊對方的手臂。

但是,一路走來,我還沒有做好應付這種事的準備,那幾枚飛鏢不知道放在何處了?就在緊急之中,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衣服口袋,突然間摸到了三陽石。

現在,在,寶貝你應該發揮作用了吧!我默默地把三陽石放在手裡。

嘴裡大罵巴吐爾,分散他的注意力。

趁著阿瓦古麗掙扎,巴吐爾妄圖制止她動作的一瞬間;瞄準了他的眼睛,“啪”的一聲把三陽石甩出去,果然,就聽到巴吐爾一聲慘叫,他的一支眼珠子可能被我打中了。

“哈哈,頭兒,這一下,你成……獨眼龍了!”

買買提首先取笑巴吐爾,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獨眼龍惱羞成怒,他大聲的喊叫道:“拉上駱駝,馬上出發。

把這一對狗男女渴死在這裡!”

接著,自己先拉起了一峰駱駝。

於是,這支僅剩五峰駱駝的駝隊丟下我們倆,憤怒的出發了。

“啊啊啊!軍武,他們走了,我們倆怎麼辦啊!”

阿瓦古麗看到他們離開,假裝害怕,大哭起來。

可是,等到那些人走遠點,阿瓦古麗突然間破涕為笑了,說道:“軍武,他們走了,我們倆,總算是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