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拍了拍石頭,“切吧,先從這裡下一刀!”

切石工完全嚇傻了,頭上全是汗水,不會說話,只會點頭。

美娘又愣了:不是已經表演完大力士功夫了嗎?怎麼還要切石?不過,美娘不敢造次詢問,現在她的心理比我的心理矮了一米五!在全場的寂靜之中,切石機一陣陣發出聲響。

三刀之後,一片深藍的水色出現了。

像是一面魔鏡!又像是一汪湖水!藍色的切面有臉盆大小,既妙不可言,又令人頓生敬畏!絕品、絕大,絕純!貓眼石,以深綠為上品;以深藍為絕品!能開出深藍色貓眼石,就是西亞主產地也是幾十年不遇!更何況這麼大的塊頭!“切呀,繼續切!”

所有人都催促道。

“不切了!”

我搖搖頭。

切石機停了,剩下的部分,我不想繼續切,以免切刀不準切壞了。

有時,如果做為一個整體雕品,需要一部分原石來襯托,全部都把原石切掉,反而不美。

所有的人都把頭伸了過來,一雙雙好奇的眼睛,透出的都是羨慕的光,但羨慕很快就變成仇恨的光。

誰也沒有料到,放在洞口風吹日曬,冰凍雪打的一塊石頭,竟然是稀世奇寶。

這個姓軍的小子……真是不可思議!這個時候,美娘已經不再蹲在地上了。

因為她連蹲的力氣都沒有,已經直接癱倒在地上,半臥半坐,有如春睡初起的少婦。

她的雙眼裡,是紅紅的!絕品,與絕品失之交臂!此時她真是欲喊無聲,欲哭無淚,連死的心都有了。

大概心裡正不斷的閃過一絲絲的幻想,幻想著自己是我的女人,即使是給我當牛做馬也心甘情願,!帕夏這會兒已經激動過了頭,倒是出奇的冷靜,湊到我身邊,又伸出軟軟的小手在我腰間揪了一下,“軍武先生,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這已經是第五次掐我的腰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皺眉反問道。

顧公子此時完全明白了我先前一些奇怪舉動的用意:用三次失敗,來掩蓋自己真正的目標——洞門口的墊石。

因為如果我直接提出要買那塊墊石,美娘絕對會起疑心,她不可能出手的!我看似無意,看似sb,但整個過程設計得天衣無縫!雖然三個人事先沒有進行過排練,但這場臨場由我導演的戲,卻是做足了戲碼!軍武啊軍武,大概顧公子心中嘆道:你哪裡是在賭石!所有石頭裡有沒有貓眼石,你早就在心裡一清二楚!還有一點,也是令顧公子恍然大悟:聽說高人從來都是為人低調,從不顯擺自己的功夫,但剛才他卻是主動亮出神力把墊石撬過來,又搬了起來。

這其實也是整個過程的一個不可或缺的細節!試想想,如果不事先給美娘點眼罩看看,讓她見識我們這三人有實力,此時,保鏢們有可能在美孃的指揮早就上來搶奪貓眼石了。

耍賴的人,都是因為不恐懼對方。

還有,美娘要送墊石給我,我不接受饋贈,非得花一百塊錢購買,這更是精明之極!這是為了防止美娘反悔……我花錢買下的,你美娘有什麼可說?如果是美娘贈送的,有可能發生口舌!高!軍武此人,非但武功逆天,神槍法蓋世,智商也是天才一流!大概,此時的顧公子對我崇拜至極了!他悄悄湊到我身邊,小聲問:“怎麼處理?”

我想起在岫巖玉石礦一夥人賭石後大開殺戒的經歷,吃一塹長一智,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我他以極低聲音告訴他:“這裡山高皇帝遠,帶著它在路上極不安全!不用別的,在路上給你設個路障,就壞事了。

“我們又是帶著帕夏,最好不要給她帶來危險.”

“你的意思?”

“不如就此賣掉,抽身走人!”

顧公子深以為然,點點頭:“那就開拍吧.”

“注意,我們不能顯得非賣不可!你看我的眼色行事!”

我悄聲道。

“好,我配合你.”

顧公子點點頭,信任無比地說道。

此時,顧公子心裡對我只有服氣二字,他長這麼大,可能還沒有真正佩服過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人。

我抬手拍了一下那巨大的貓眼石,朝眾人道:“有喜歡的嗎?”

話音未落,喊聲四起:“出手嗎?我要!”

“我要!”

“價錢好商量!”

人們瘋了一樣,紛紛向前擠,緊緊地把解石機圍在中間,形成一個小小的圈子,連美娘都被擠到了我身邊軟軟地貼在我身上,令我半邊身子發熱。

我伸手推開美娘,隨即把人群向後推了推,一邊推一邊笑道:“不是白送!擠什麼擠?”

人群終於不再擁擠停下來。

“大家喊價吧!”

我道。

有個人一上來就喊千元。

這個價被周圍的人給嘲笑了一陣,罵他搗亂。

接著,有人出一萬。

我搖了搖頭。

一萬不是我的心理價位。

因為這塊貓眼石的體積和質量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沒有比價功能,不能跟市場上一般的貓眼石價格進行對比。

接著,從一萬開始,人們五千元五千元地往上加價,加到十萬以上時,只剩下兩個大客商在競價。

我不動聲色,非常沉著,好像這些價位在我眼裡就是小菜。

喊到十萬一千元時,兩個客商的實力都到了頭。

他們不是不願喊價了,而是賬號裡沒有那麼多錢了。

那個最終喊十萬一千元的人把眼光看著我,充滿著期待。

我心裡當然明白,把這塊貓眼石拍下來,回去讓玉工精心設計一下,就能搞出個絕品名品,以後的上漲空間說不上有多大。

我剛剛要點頭,美娘卻突然拉了我一下。

“你有話?”

我笑問。

美娘此時經歷了大喜大悲,眼裡顯得特別疲倦,有如春睡晨起一般溫柔,“軍武先生,信不信得過我?”

“什麼意思?”

我偏頭問道。

“你直說,信不信得過?”

我不解地笑了,搖搖頭:“對不起,我現在只能說:信不過!”

周圍有人笑了起來,喊叫:“很打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