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生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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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燕姐,你是個專業護理人員,憑著自己的畢業證、工作證,留在姑姑的醫院裡當護士問題不大。
“可是,我一個農村戶口的復原軍人,安排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讓姑姑為我辦這種事,她一定很為難.”
“那怎麼辦?”
郭燕問我。
“我看這樣,到了焉暨縣城醫院,你先在姑姑那裡安頓下來,我去看望我哥哥,如果在我哥哥那裡能夠找到工作,咱們就慢慢往一塊兒湊。
“如果找不到工作,咱們再想別的辦法”“那,我們豈不是分開了?”
她質問我。
“就算是暫時分開,也比在一起捱餓好吧?”
我想起在柳園歷險的經歷,總覺得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我們老家有一句俗話,娶妻不娶活人妻。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管男女兩個人多麼情投意合,男人也不能把別人的妻子娶回家裡。
現在的郭燕姐雖然對我情意綿綿,但是,如果真的談感情,還是得等到他們離婚之後才有可能。
我覺得,現在的郭燕雖然恨鄺火金,但是,鄺火金不想與她離,兩個人還到各走各路的程度。
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好意思求人家的姑姑為自己找工作?別說這種事不好辦,就算是好辦,我也不能麻煩人家的姑姑呀!“軍武,記住,我雖然與你這樣子了。
可我不是壞女人。
我想,無論將來我在哪兒落腳,我們不要中斷,嗯,將來,你一定要找我來……”“嗯!”
我感動地流下了淚水,這位郭姐,將來不論在哪兒工作,都是國家職工,也許我能借她的光,找到一份前程呢!我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庸俗,與高尚的愛情很不相稱,可是,眼下,我就是這麼想的。
也許只有這個原因,才讓我毫無顧慮地陷入了這一場近乎不倫的情感漩渦。
第二天,兩個人又來到長途客運站,郭燕購買了開往焉耆的車票,我想購買去且末的車票,可是,售票員告訴我:“這兒不賣到且末的票,要去且末,必須先到庫爾勒,然後從庫爾勒再買去且末的票.”
我就只好買了一張到達庫爾勒的票。
買票之後一看發車時間,竟然與郭燕是一輛車,同時間發出。
兩個人會心地一笑,就住進了客運站附近的小旅社裡,凡是長途車,都是早晨出發的,兩個人相互叮囑不要誤了時間,就分手進了旅社。
我來到旅社,說明自己第二天要提早趕車,讓服務員提前叫醒自己,服務員像是常常有這種服務,告訴我“放心”,我才進了房間。
昨天晚上在公園草地上與郭燕纏綿太久了,回到房間又擔心早晨趕車的事兒,一夜睡不實。
車子開出烏魯木齊市區,我就開始打盹,不一會兒就睡了起來。
沒來新疆的時候,原來有一種神秘感。
從火車上觀看了哈密到烏魯木齊的沿途風景,覺得新疆不過如此,睡起覺來就特別踏實,直到郭燕推醒了我,向我索要通訊地址,我才醒悟過來,看看窗外,恍惚問道:“這是到哪兒了?”
“達坂城到了!”
司機大聲喊叫著。
達坂城?!我精神一振,不由地將眼睛投向了窗外。
達坂城是從烏魯木齊到吐魯番的路上,一座名聞遐邇的小城。
它的名氣,不是來自優美的自然風光,也不是來自醉人的民族風情;它沒有驚人的古蹟,沒有特別的故事。
它的出名,只是因為一段優美的旋律和一段質樸詼諧的歌詞。
它就是歌曲《達坂城的姑娘》。
這首歌曲在當時的政治年代不可能流傳開來,但是這首歌曲存在。
在學校文藝隊時,一位音樂老師就偷偷地唱過。
這首歌曲與他曾經唱過的《在那遙遠的地方》一樣,成了著名的愛情歌曲,這位老師為這捱了不少次遊鬥。
可是,眼前的達坂城,只是一個荒涼的村莊。
它的房屋歪歪斜斜立在公路兩側,在狂虐的風沙中時隱時現。
我感到,這個地方除了荒涼,還是荒涼,哪兒像歌曲裡唱的有什麼美麗的姑娘,送嫁的馬車?車子開動起來,繼續往東。
我以為車子要到達哈密才能往南拐,可是,沒有,車子到了扥克遜,就拐彎了。
一踏上通往南疆的路,你就不能不感嘆這條路是多麼的艱難!公路像是地條幹涸河床往前穿行,而這條河既沒有灘也沒有岸,昔日的河水直接就拍打到了山根,過了河床路,用炸藥和鋼釺開鑿出來的山間公路也僅僅能透過一輛汽車。
隧洞奇多,有一段幾乎在黑暗中進行,盼望光明而光明又是那麼的短暫,使你感覺到車不是向南走,而是越走越深,進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終於這一個洞子與另一個洞子距離略長,可以把整個臉柿餅一樣地壓扁在窗玻璃上,看到了對面正在透過汽車,出了隧洞,山根的石坎上站著一位穿了黃衣的路警,並沒有行禮,卻站得直直,路還在往前鑽,山越來越連著套著,河裡細小的水流幾乎在折行,崖頭上坍下來亂石埋住了路面,可能是剛剛發生的崩塌吧,有幾十人在那裡撬石頭,亂石裡露出一輛被砸癟的小車前半部,三個人在那裡用鋸鋸車門,把一具腦袋嵌入了肩裡的屍體往外拉……我緊張地看著郭燕,郭燕沒有說話,大家都一時無語。
郭燕遞一個沙果讓我吃———吃或許能緩釋緊張和恐怖———我沒有吃,拿油筆在沙果上畫了兩人只驚大的眼睛,郭燕看到後笑了笑。
車了一陣顛簸,似乎是爬上了那一堆山石土堆上,人們的身體就隨著顛簸上上下下跳動著,跳動了一會,車子立栽般地下了山石土堆。
唉!終於透過了塌方路段,車一停下,人們立即從車門逃出來,隨之便癱坐在地上,沒有了一絲兒的力氣。
司機讓大家都對天吐唾沫,呸呸呸,說這樣可以避邪,不至於讓剛才的死者陰魂附著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