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蕭半夜回來的時候,秦直還守在門口,靠在牆上。
楚蕭一靠近,秦直就醒了,瞬間清醒過來,“楚公子,南姑娘方才又暈倒了,你去進去看看吧!”
秦直推開門,楚蕭就進去了。
看樣子確實是暈過去了。
南景睡著了的姿勢不會這麼安靜,那就只能是暈倒了。
他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摩挲著。
目光注視著她有些微微泛紅的臉頰。
南景這一覺睡到第二日才起來。
剛想用手揉了下太陽穴,就感覺手心很暖。
視線慢慢上移,才看到坐在床邊已經睡著的人。
南景動作輕緩的坐起來,坐在他的旁邊,把他的腦袋輕輕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看著他濃密的眉毛,沒忍住用指尖蹭了蹭。
眉毛下面的瞳眸瞬間睜開。
南景伸回手,“對不起,我吵到你休息了。”
楚蕭坐起身,將她攬到懷裡,“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子可有感覺好一些?”
南景依舊是搖頭,“不知道,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倒是你,商討的情況如何?”
看到楚蕭輕輕點頭,南景才鬆了一口氣。
打仗她不懂,但是要論殺人, 她絕對不含糊。
就比如現在城外的駐紮的人,其實很好解決的。
只是現在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是真的要開戰,還是隻是針對大壯一個人。
叩叩叩~
秦直在門外敲門,“南姑娘,你醒了嗎?”
“進來吧!秦直!“南景答應了。
進來就看兩人依偎在一起,秦直就是淡淡的掃過一眼,然後低頭佈菜。
城外有人軍隊駐紮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有遠房親戚的人,現在都開始陸續出城投奔親戚了。
二人吃著飯,凌雲從窗戶進來了,“主子,昨夜官府送信的人被殺了,城外抓的軍隊已經朝允州遷移了。”
“看樣子,磬雲國的人是打算開戰了,主子,要不屬下親自去送一趟信吧?”
蕭蕭的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
昨夜商討的情況來看,現在城中留守的軍隊並不多。
加上府衙的人,也就堪堪百餘人,雙方交戰,城中還有這麼多百姓。
楚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去吧!一路小心,必須活著回來。”
凌雲單膝跪地,“屬下定不辱命!“
凌雲未起身,轉轉而對著南景,“南姑娘,我家主子就交給你了。”
“等等!”南景叫住了即將準備離開的凌雲。
她站起身,從腰間掏出一大堆東西,“這裡面有傷藥,毒藥,使用方法都有,你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謝南姑娘!”
看著從窗戶消失的身影。
南景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現在怎麼辦?”
楚蕭拉著她坐下,“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好好休息,我得出去一趟。”
南景乖乖點頭,“你小心一些,我等你回來。”
等楚蕭離開,南景就把房門關好,進了空間。
若是真的打起來,現在只有一千人。
等對方的支援到了,我們這邊的支援不到的話。
最重要的就是糧食,也不至於會被困死在城中。
南景看著空間裡那早已堆成山的糧食,她覺得還不夠。
還得多種一些。
很快,空間裡就被她種下去一大片。
糧食到時候拿出來簡單,就是菜什麼的,就不能拿出來了。
不然就沒辦法解釋了。
土豆紅薯什麼的這些倒是可以。
楚蕭離開不久,城裡明顯多了軍隊在巡邏。
似乎也在抓什麼人。
南景站在窗戶邊上朝外面街道看去就能看清楚。
她初來乍到的時候,這城中可是熱鬧非凡。
現在就僅僅兩日,城中的攤販明顯變少了。
就是不知道那些黑衣人躲在哪裡?
人數多不多?
別到時候給咱來個裡應外合,那時才是叫天天不,叫地地不靈了。
她現在不能貿然出去,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又吐突然暈倒。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把空間的裡的糧食種了又種,起碼真的沒有辦法的還是,還能撐些時日。
還有凌雲,此行路途遙遠,援軍什麼的,她已經不奢望了,只要他保證自己平安無事才是。
按照楚蕭對自己老爹的評價,南景有種直覺,這次的難關得靠他們自己熬過去了。
秦直進來收拾,看桌上都沒怎麼動過的飯食,“南姑娘,怎麼沒吃多少,是不合口味嗎?”
南景轉身過來坐下,重新吃,“誒~我們要大難臨頭了,現在能吃飽肚子就趕緊吃吧!秦直你也是,別虧待了自己。”
秦直迷糊了,坐到她對面,“南姑娘你說的什麼啊?凌雲不是去求援了嗎?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糟糕吧?”
南景搖頭,“非也非也,你也不看看這裡離京城有多遠,如是不自救,等凌雲回來,我怕是已經變成僧僧白骨了。”
聽完,秦直也陷入了沉思。
南姑娘的話不無道理,現在確實有些棘手!
南景吃完放下,笑道,“秦直,你別多想了,你就做好每天的飯就行了!”
秦直:……
“那好啵——”
楚蕭離開刺史府的時候,覺察到不對勁。
不遠處竟然有昨日襲擊他們的黑衣人的身影。
那刺史對他的態度還算恭敬,也唯命是從,但是那平靜的眸子下面。
楚蕭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那眸子底下掩藏著無盡的算計。
能到這邊境上任刺史的,多半也是犯了可大可小的錯誤,被貶過來的。
楚蕭駐足給凌風示意之後,二人就離開了。
離開了刺史府的視線,凌風從別處折回,楚蕭徑直回客棧了。
凌風遊走在房頂,輕盈的隱匿了起來。
才剛隱匿了一會兒,就看到從後門進來一個黑衣人。
不用想,這就是昨日襲擊主子的人。
凌風瞪著眼睛,目光一直追溯著那個黑衣人的背影。
直到進了方才主子才進去過的書房。
門口關門的人,還朝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問題才將門關了起來。
又等了許久,那黑衣人才從裡面出來。
而一同出來的刺史,臉上的笑容似乎比剛才送主子離開的時候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