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賓主盡歡,唯一不和諧的是南星被群起而攻之,因為他挖坑不埋,實在可惡。

其實也不是南星故意如此,只是他的猜測也僅僅是一種感覺,說出來沒有任何佐證,與其說出來被大家詰問,還不如干脆賣個關子。

到時候事情能得以證實,那就是自已早有所料,如果事實證明南星猜測錯誤,南星絕口不提,死不認賬就是了。

這番解釋滿足了王語嫣的好奇心,她不帶頭鬧,南星就成功的賣了個關子,至於最終結果如何,王語嫣其實也挺好奇的。

至於邀月,她不用聽南星的解釋,也大概猜到了南星的想法,事實上她也隱隱感覺這兩個傢伙好像別有所圖。

早上起來,南星感覺神清氣爽,心情也有種雀躍的感覺,看哪兒都覺得順眼。

這並不是南星昨晚推倒了哪位夫人,而是他跟邀月一起嘗試了在意識世界裡同眠,這種靈魂層面相擁而眠,讓南星和邀月都體驗了一次最深沉又安穩的休眠。

僅僅一晚的睡眠,兩人的精神力都得到顯著的提升,連內力經驗值都大漲五百點,邀月內功也有明顯進展,只是具體資料不得而知。

不過兩人也都認為這種好事大概只有這麼一次,這是進入最深層次休眠後,身體進行了一次完全自發的修正。

下次再進行休眠,雖然也對身體和靈魂大有好處,但是效果就不可能如此明顯了。

這次實驗成功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南星,也不是邀月,而是王語嫣。

王語嫣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一身的潛能沒有整合開發出來,如果能進行一次休眠,估計身體方面就已經能完成宗師境準備,只要精神力達標,立馬就能跨過那個門坎。

得知訊息的王語嫣恨不得現在立馬天黑,然後好跟郎君一起在意識世界裡這樣那樣,再一起相擁而眠,想想就整個人暈暈的,渾身燥熱不已,像是有一股火在體內燃燒。

好在邀月抬手在她屁屁上拍了幾巴掌,那凜冽的內力才將王語嫣給打醒。

夫婦三人嬉鬧著在島上瞎逛,享受著屬於他們的美好日子,直到碰到兩個正蹲在花叢下點火烤魚的傢伙。

張三和李四看到南星夫婦三人,也有些尷尬,畢竟一大早在人家花園裡烤魚,還被主人家抓住了,確實有點不好看。

“那個…要試試嗎?我們兄弟倆烤的魚很好吃。”

“呃,一大早就吃魚嗎?不必了,二位自便吧。”

南星咧了咧嘴,準備不理會這兩個煞風景的傢伙,隨意應付一句就準備拉著兩位夫人離開,但是眼角看到張三李四手裡的酒葫蘆,忽然又停了下來。

“聽說兩位的酒很有意思…”

原本南星想討要一點,見識一下這大名鼎鼎的冰火酒,只是看到兩人油乎乎的嘴,以及酒葫蘆嘴上油油的印子,南星又改變了主意。

張三和李四對視一眼,張三臉上堆起笑容:

“哦,南公子也好這口?不如一起?”

“不了不了,我就是喜歡研究,聽說兩位的酒既是劇毒,也是大補之物,所以想要討一些研究一下。”

“啊這…”

“不要緊,如果兩位不願意也不強求,如果兩位有意,我可以用合適的東西交換。”

張三想了想道:

“這事容我們考慮一下,先把比武之事了結了再說吧。”

“可以,我家夫人這兩天就到。”

“行,我們不著急。”

“那二位慢用。”

南星點點頭一手一個拉著兩位夫人走遠了,張三目送三人走遠,有些羨慕的搖搖頭道:

“就憑他這對付女人的手段,就不得不服呀!”

“你羨慕?”

“你不羨慕?”

“你太醜!”

李四懟張三已經熟能生巧,每次都能插到張三肺管子裡,張三氣得拳頭都硬了。

李四面無表情的咬了一口魚肉,用力的咀嚼著,然後灌了一口藥酒,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吃得很是認真。

另一邊,南星牽著兩位夫人的手慢慢走著,曼陀山莊就是一個龐大的花園,走到哪裡都是風景。

“夫君,你想要那兩個傢伙的酒?”

“嗯,與其說想要他們的酒,倒不如說想要他們手裡的藥,聽說他們手裡有兩種藥,一為烈火丹,一為九九丸,一陽一陰,傳為藥中之極,所以想要研究一下。”

“那我去幫夫君討要吧。”

南星搖頭:

“不必,為了這個跟俠客島交惡沒有必要,剛才那張三也沒有完全拒絕,想必他也有求於咱們。”

王語嫣好奇的插嘴道:

“這豈不是佐證了你和姐姐的猜測?”

“不好說,這事不著急,他們總會將真實目的說出來的。”

“也是,咱們又不求他們。”

王語嫣隨口總結了一句,就將這事拋諸腦後:

“南星,咱們去琅寰玉洞吧,在那裡喝茶最合適了。”

南星笑笑點頭,其實那裡是南星與王語嫣初相識的地方,王語嫣只是想帶著郎君故地重遊罷了。

結果王語嫣想著跟郎君重溫舊夢的想法破產了,因為琅寰玉洞樓上有一群吃瓜群眾。

也不知道李青蘿咋想的,竟然連上官海棠都給放進來了,其實琅寰玉洞裡面的東西也沒有多珍貴,其價值就在於藏書覆蓋範圍大,對了解武林各派基礎情況很有幫助。

不過這群姑娘們更在意都是那些武林秘聞,對於各派的秘籍根本沒啥興趣。

姑娘們嘰嘰喳喳的交流討論,讓這間平日裡安靜的藏書閣變成了女子會現場。

王語嫣那曖昧溫馨的想法瞬間破滅,還被雲蘿拉去詢問各種武林秘聞,活動的圖書館可不是吹出來的,很快王語嫣就被姑娘們敬佩目光和奉承的言辭給麻痺了,哪裡還顧得上跟自已郎君卿卿我我。

邀月趁機獨佔夫君,兩人坐在露臺上,烹茶賞景,好不快哉。

第二天下午,一艘官船出現在碼頭上,船上一位官員恭恭敬敬的拜見,請見雲蘿公主。

南星等人送雲蘿主僕三人至碼頭,見迎接的眾人中頗有幾個先天高手,還有一隊精銳甲士,這才放下心來。

其實讓雲蘿如此折騰,也是一種態度,凡事涉及到宗師皇權,再怎麼謹慎也不為過,他們先離開無錫,就是在避嫌。

只是辛苦了雲蘿,不得不在自由和責任之間來回奔波平衡,不過這已經比她以前的命運要好多了,所以她很珍惜眼下的生活。

再說了,活在世上誰都有不能逃避責任,雲蘿也很清楚這點,也願意主動承擔起自已的責任。

送走了雲蘿主僕,曲非煙少了幾個玩伴,只好帶著金絲獴去禍害曼陀山莊的姑娘們。

南星和邀月則立刻返回王語嫣的閨閣,王語嫣昨夜與南星在意識空間裡同眠之後,一身內力達到了先天巔峰。

為了整合內力和身體,並按照天山折梅手微調內功功法,從早上開始,王語嫣就進行短暫的閉關調整。

之前南星和邀月也一直守著閨閣給王語嫣護法,直到宗人府來接雲蘿,南星不放心才專門去送一趟,看看宗人府的保衛力量是否足夠。

回到閨閣,樓下堂屋裡面李青蘿正坐著喝茶,外圍站著一圈曼陀山莊的護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大概防的就是張三李四,畢竟這倆貨可是有前科的。

見到南星和邀月回來,李青蘿大大的鬆了口氣,其實她也知道,只要邀月在島上,不論身在何處,都能迅速壓制任何不軌之徒。

“回來了,雲蘿姑娘走了?”

“嗯,走了,順利的話明晚就回來了。”

李青蘿點點頭:

“我實在想不到,這個天潢貴胄也願意投身於江湖。”

南星笑笑道:

“我等視如敝履,他人或許當成珍寶,雲蘿所求的是自由的人生,而不是皇家的工具。”

“也是,年輕時我也是如此,唉,老了!”

“伯母哪裡老了。”

南星笑著回道,李青蘿一開始也當南星是在恭維自已,不過視線繞過邀月那傾城傾國的面龐,卻忽然意識到自已其實沒比邀月大幾歲,說起來,自已還真不算老啊!

李青蘿狐疑的看向南星,南星卻笑得很是真誠。

其實南星真沒恭維,在後世,李青蘿這個年紀可真不算老,只能說風華正茂,更何況李青蘿好歹修煉了小無相神功,也是先天高手,至少還有六七十年好活。

六七十年呀,那不就是普通人的一生之長嗎!如此一想,李青蘿的人生可以說才開始而已。

李青蘿抿嘴一笑,眼神飄過邀月,最後落在南星身上:

“阿星說得對,我可不能認老呢。”

“本來就不老,伯母還有大把時光,去做自已喜歡的事。”

李青蘿眯起了眼睛:

“哦,阿星似有所指?”

“嗯,之前語嫣認了個姐妹,她叫阿朱,是蕭峰的妻子。”

李青蘿臉上微微一紅:

“這事我知道,段…段王爺膽子變大了,就不怕他家裡那母老虎打上門來。”

“那是蕭峰的丈母孃,刀白鳳再跋扈也不敢亂來,這才是段王爺的底氣吧。”

李青蘿聞言不由得呵呵輕笑:

“那傢伙還真是如此,可惜…”

李青蘿沒說可惜什麼,但隨即搖搖頭認真道:

“彼非良人,我又何必依附於他。”

南星不由肅然起敬,收起笑意認真道:

“伯母所言極是,如今伯母既已有了選擇的權力,那就更應該不負韶華了!”

“呵呵,阿星你這張嘴比段王爺更會哄人,我那傻閨女呀,這輩子怕是逃不出你的掌心了。”

南星笑了:

“我也一樣,這輩子也逃不出語嫣的羅網。”

……

李莫愁和惜花搭乘一條小船,這是水匪窩裡撿的,至於划船的人,是六扇門的差役。

接到南星的傳信時,九江水師的剿匪行動已經到了尾聲,因為太湖上大大小小的水匪都收到了訊息,跑的跑藏的藏。

除了一開始的兩個戰果之外,水師接下來的行動全部撲空,除了空無一人的廢棄寨子被他們燒掉,他們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撈到。

又堅持了一天,李莫愁就提出了告辭,無情自然也沒合適的理由將她們留下,於是兩人趁夜離開船隊,向著曼陀山莊而來。

此刻李莫愁心情很好,正坐在船頭,迎著微風欣賞湖上風光,惜花坐在稍後的地方,用眼角餘光不時瞄著李莫愁。

李莫愁自然知道惜花時不時的打量自已,不過她也不揭穿,人家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就是一個特別喜歡吃瓜的群眾罷了。

就在這時,李莫愁發覺遠處有一條小船,正以詭異的軌跡行駛在湖上,李莫愁的眼眸頓時眯了起來。

李莫愁站了起來,惜花一見也站了起來,順著李莫愁的視線看去,也看到了那條小船。

“小吳,咱們要加速,你把穩了舵。”

正在船尾搖著櫓的六扇門差役頓時一愣,還沒等他弄明白李莫愁是什麼意思,小船已經開始加速了,小吳趕緊抓緊了櫓把,將航向穩住。

然後才伸長脖子向前看去,只見李莫愁和惜花站在船頭,也不見他們有什麼動作,小船卻仍然在加速,船舷兩側竟然已經掀起白色的浪花,那速度…

小吳感覺很快,可惜沒有參照物,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快,只覺得很快、很快!快得小船都快要起飛了。

不一會兒,小船就迫近了那條航跡詭異的小船,李莫愁終於看清楚了,船上是一個姑娘,很明顯,她不怎麼會駕船。

看著她那笨拙的樣子,李莫愁覺得小船沒翻已經證明姑娘心靈手巧了。

那姑娘顯然也發現有船隻快速靠近,一開始還企圖加速離開,但很快她就知道這是徒勞的,所以乾脆放棄掙扎,安靜的站在船上等著李莫愁到來。

看到來人也是戴著口罩不露面容的女子,那姑娘皺了皺眉,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

李莫愁也打量著對面絲巾蒙面的姑娘,看她高挑的身量,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有身上的內力波動。

“姑娘,需要幫忙嗎?”

李莫愁語氣溫和的開口問道。

那姑娘愣了一下,拱手一禮道:

“姐姐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