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大口喘息,極力剋制自己,無奈不是金蟬子對手,只好收了長劍。看著面前與蚊道人一無二致的金蟬子,白蓮的恨意越來越深。

“女施主,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貧僧也勸告多次,為何執迷不悟?此妖身皆為虛妄,早晚變為泡影。即使是我,也不是此身之主。女施主本為仙體,為何卷戀濁世?雖說道、佛兩家,但都為修心、修德。望女施主早日放下執著,重修仙途。”

“蚊道人自有緣法,與我佛有緣,是一媒介。他心中有惡,但大惡亦是佛心。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其心志不在女色。即使女施主有意,也是枉然。更何況,我與蚊道人命已註定,你如此牽纏,其不是阻礙佛家傳法?無形之中,又落得罪孽。”

“金蟬子,不要同我說佛家的事。佛家如何,與我何干?主人在我心中,乃真丈夫,女子追求男子又有何錯?不要囉嗦,主人快要回來了。”

“是呀,他快要回來了。每回來一次,其修為功力就要弱上一分。到時,你所求還會如願嗎?”

聽了金蟬子此言,白蓮有些惱羞成怒,不由刺出長劍。

金蟬子雙手合十,一動不動。

白蓮長劍在要觸及金蟬子胸口時,停住了。

“女施主,看來我與你也有大淵源。不過,此淵源為孽緣。莫非佛法入東土,真如此難嗎?”金蟬子嘆息一聲,隨即向後栽倒。

白蓮上前一步,扶住蚊道人身體,將他慢慢放到石臺之上。

白蓮升起篝火,靜靜等待。

等了多時,蚊道人悠悠醒來。

“他走了?”蚊道人虛弱不堪,輕聲問道。

“走了。”白蓮笑了笑,不停翻轉著篝火上的野味,“你身體虛弱,我捕了野味,一會兒多吃些。”

蚊道人聞了聞肉味,臉色一變,險些吐出來,“快些拿走,不知怎的,我越來越聞不得肉味。”

白蓮看著蚊道人,心中憂懼,金蟬子的話又出現在耳邊,“蚊道人與我佛有緣......”

白蓮面不改色,溫柔言道:“不要緊,我還熬了粥,我們喝粥就好。”說著話,白蓮將篝火上的野味扔開了。

“我不吃,也沒讓你不吃。”蚊道人坐起身,盤膝打坐,運了運真氣。

“主人不吃,我也不知。如果主人不食肉食,我也吃素。”白蓮拿起放在一旁的陶罐,倒出兩碗粥飯,“主人,吃些再修煉。”

“好。”蚊道人收了功,接過粥碗聞了聞,“很是香甜。”

“既覺香甜,就多吃一些。”白蓮看著蚊道人,眼中全是愛意。

白蓮也不知為何,起初,她抱有利用蚊道人的心思。可如今,蚊道人像是在自己心中生了根,揮之不去。

這個讓世人恐懼的蚊道人,在白蓮心底如此可愛。

“看著我幹嘛?你也吃。白蓮,你要記住,我對女色沒有興趣。”蚊道人有些氣惱,“還有,我們是主僕,不許你放肆。”

“主人,我知道。你是不近女色的大丈夫,而我只是迷戀大丈夫的小女子。況且,你是主,我是僕,對不對?”白蓮笑了。

“你!哼!真是不知所謂!”蚊道人索性背過身喝粥。

白蓮的心更亂了,蚊道人越是如此,她越是心動。

赤麟一行人探訪無果,只好作罷。

洛青峰傳來訊息,說是遇到了蚊道人,讓赤麟等人小心。

林逸想要回金庭山玉屋洞,看看冰雪和烈焰是否去聽師傅傳道。

肖蝶衣想念肖錚,張謙掛念玲瓏。

赤麟一行人商議之下,決定原地解散。既然無果,每人都有要做的事,等有訊息再匯合。

“東方師弟,前一次魏先覺偷襲林師妹和肖師妹,好不危險。此次,你送兩位師妹回山。”赤麟吩咐道。

“赤麟師兄放心。”東方卓抱拳道。

“誰讓你送?再說,你是先去金庭山,還是乾元山?”林逸冷嘲熱諷道。

“當然是乾元山,不,先去金庭山。”肖蝶衣冷冷言道。

“憑什麼?要去就先去乾元山。”林逸反應過來,趕緊反駁。

“我們抽籤決定。”東方卓拉住兩位女仙,“到無人之處,我們商定,不要耽誤各位同門時間。”

二女對望一眼,覺得此法甚好,也就同意了。

看著三人腳踏祥雲而去,赤麟連連搖頭,“為何都爭著先去別人洞府?真是女子之心,細思極恐。”

“赤麟師弟,我想念玲瓏兄妹,先隨張師弟走了。”楚元說道。

“楚師兄,張師弟,別過。”赤麟行了一禮。

“赤麟師兄去何處?”張謙問道。

“自然同尹師妹和洛師弟匯合,然後去崑崙將軍府居住。”赤麟嘆息一聲,“每每想及師傅,我心如刀割,此生,能不相見最好。”

楚元和張謙對望一眼,不想接話,轉身而去。

“張師弟,那日尹師妹讓洛師弟拜入八師叔門下,我還不解其意。見赤麟師弟樣子,我真心佩服尹師妹。”楚元不由感慨。

“是呀,女子之心,細思極恐。”張謙說得恰恰是赤麟剛剛評價林逸和肖蝶衣的話。

楚元不解,不知張謙用意。

東方卓與肖蝶衣、林逸來到一處溪水旁,從懷中取出兩根竹籤,“兩位師姐,誰抽到帶字的,就先去誰的洞府。”

林逸和肖蝶衣對望一眼,俱都咬著嘴唇。她們都想後回洞府,這樣才安全。

尤其是林逸。那一日,肖蝶衣被東方卓看到何種程度,一直是她的心病。

“誰先抽?”東方卓不禁流下了冷汗,兩個女子都盯著他手中竹籤看,誰也沒有伸出手。

東方卓看了看兩女神色,不敢出聲,沉默的等待著。

時間好像過得很慢,慢的能看見地面上的螞蟻小口的吞嚥著蝗蟲的屍體。

“林逸,你是師姐,你先來。”肖蝶衣冷冷言道。

“肖蝶衣,到知道謙讓。不過,師姐讓著你,還是你先來。”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生氣了?那也該是我。你與東方卓做出那等行徑,我還會讓你二人獨處嗎?”

“林逸,好不要臉,與陸師兄之事弄得闡門盡知,卻要同我搶東方卓嗎?”

“兩位師姐厚愛,東方卓感激,望兩位師姐不要因為我傷了和氣。”東方卓小聲滴咕道:“東方卓何德何能,讓兩位師姐牽掛?”

“住口!”林逸和肖蝶衣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