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上前動手。
“是我.”
人群分開,走來一人。
這人穿著一襲老式運動服,帶著棒球帽和口罩。
走來途中,來人緩緩摘下了口罩,露出真容。
這是一個約莫六十歲上下的老者,相貌普通,保養的不錯,臉上皺紋也不多。
只是隨著前走,他自然而然散發出一種莫大的氣場。
一瞬間。
絕對是一瞬間。
劉科長的心咯噔一下,臉上的表情先是錯愕,轉而震驚,而後恭敬。
“丁……丁先生,您,您怎麼來了……”說出這句話,劉科長似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又變。
不止是他,四周所有的保安,也全都面色震驚,旋即下意識站直了身體,臉上說不出的恭敬。
“丁先生.”
“丁先生.”
丁先生。
晨輝集團董事長,丁晨。
對於普通人而言,無論丁晨還是丁先生,都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
可但凡有點身份與背景的人都明白,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
他曾是姑蘇江湖地位最高的宿老,沒有之一。
那個時候,無論地下世界的各個勢力,還是那些家族門閥,見到他都會恭恭敬敬喊一聲丁爺!哪怕他坐了五年牢,出獄後做起了正當生意,至今仍有餘威。
三教九流依舊要客氣的喊一聲丁先生。
“不要去招惹丁晨!”
這是姑蘇上流圈子及很多家族長輩告誡後輩的一句話。
或許在一些目光短淺的人看來,出獄之後改邪歸正的丁晨,就如沒了牙的老虎,已然不足為懼。
就如惡鬼幫的宋家兄弟,就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在另外一些人中,反而覺得丁晨更加深不可測。
因為。
很多家族的老人依舊清晰記得,八年前的某一個晚上,姑蘇九個黑惡勢力,一夜間被連根拔除。
唯有這位江湖宿老安然無事。
誰都沒想到,他在三天後便獨自去往治安司自首。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至今是一個謎。
很多人暗自猜測,丁晨應該是那夜神秘事件的知情者。
縱然在他出獄之後,哪怕改邪歸正,依舊對他很忌憚。
此刻。
四周寂靜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跟隨著丁晨的腳步而移動。
“劉豹,和我說一說,換做以前會怎樣?”
丁晨大步走來,臉上是溫和的笑容。
“對,對不起丁先生,我說錯話了.”
劉科長驚出了一身冷汗,趕忙認錯。
“不,你還不知道.”
丁晨搖搖頭,嘆息一聲。
旋即重新流露笑容,邁步走上樓梯臺階,一雙眼睛注視著天九。
他那張臉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
似在認真辨認,又似在回憶,似有感慨,感慨中又隱藏一抹極深的敬畏。
蹬蹬蹬。
他加快腳步,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
“天少,好久不見.”
遠遠地,丁晨主動伸出手。
這樣一幕落在劉科長和一眾保安眼中,全都呆愣原地,瞠目結舌。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聽錯了。
丁先生竟然認識這個年輕人?不。
這已不是簡單的認識。
哪怕他們再蠢也能察覺到丁晨那種幾乎沒有掩飾的敬畏姿態了。
嚴華和苗葉素早已如遭雷劈,腦瓜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更讓人不敢置信的是天九的態度。
他的話語很欣慰,帶著一股讚賞的語氣,彷彿是領導來視察一般。
“你現在很不錯,很好.”
“哈哈哈……”丁晨大笑起來,聲如洪鐘。
彷彿天九這一聲簡單的稱讚,就是對他最大的褒獎和認可。
人們目瞪口呆站在原地。
劉科長和四周保安已經完全變成了雕塑。
而最傻眼的,莫過於嚴華和苗葉素。
尤其是嚴華,眼睛瞪大,嘴巴也張大,臉上驚恐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了天底下極度不可置信的一幕。
丁先生……竟然認識天九?他不是沒工作的小白臉嗎?這……怎麼可能!懵了。
嚴華徹底懵了。
想到關於丁先生的傳說,以及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他面如死灰,雙腿一軟,一個沒站穩,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老公,老公你怎麼了……”苗葉素面色大變,趕忙驚呼著去攙扶。
“天少,讓你見笑了.”
丁晨止住笑聲,面呈歉意。
目光先是瞟過癱坐在地上的嚴華,隨即緩緩轉身,看向劉科長。
“劉豹,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丁先生,我……”劉科長臉色變了又變,額頭滴落冷汗。
他和程鵬飛一樣,以前都是跟丁晨混飯吃的。
所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對方是怎樣的人。
眼前這青年必然來頭大的嚇人,否則丁先生不會是這種態度。
但這不是最紅要的。
重要的是他之前處理手法,以及丁先生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還是我來說吧.”
天九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