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罪惡之城
北岸江山公寓優點和缺點 走馬看山河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吳昊十指相扣,兩根拇指不停摩挲著,可是,師父為何讓我來管這城裡的事?不想清楚為何來此,如何能破此局?
他看向寧誠,問道:“你對這城裡的各方勢力瞭解多少?”
先生,這城裡除了司律,好像每個人都只是個普通人,無論在外面曾經身份多顯赫,只要進了城,那就與之無關了,每個人都過著自己的生活,也就鄰里之間會相互照應。
吳昊想起了什麼,說道:“不對,你不就和他們不一樣嗎,就如你所說,他們都是外面進來的,而你是本來就在這城裡的。”
寧誠問道:“沒錯,可是先生,這有什麼問題?”
吳昊問道:“像你這樣被驅逐的城裡還有多少人?”
寧城憤恨道:“城裡就只剩我一個了,其他人都被趕到了裂谷,讓他們在那自生自滅。那裡各種野獸橫行,他們都只是一些平民百姓,那麼多年了,怕是活下來的不多了。”
吳昊若有所思,道:“裂谷?在什麼地方?”
出城往西大約五十里路程,那裡山峰重巒疊嶂,號稱百里群山,且山高林密,適合各種毒蟲猛獸生存,據說群山中間有一條極長的峽谷,遠遠看去就好像一條裂縫,所以便將百里群山取名為裂谷。
吳昊點了點頭,道:“看來我們得去一趟裂谷,”
寧誠一愣,道:“裂谷?那是一個有進無出的地方,從沒有見過有誰進去了還能出來的,甚至都沒人敢靠近那裡,先生去那做什麼?”
我想去見見這城裡的主人
寧城勸道:“都那麼多年了,他們還是不是活著都不知道,萬一我們進去了出不來,那豈不是白白搭送了性命?”
所以我沒打算帶你一起啊,
寧誠急切道:“一個人更不行了,我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只是這麼做不值得啊!”
吳昊問道:“那你還有什麼辦法?”
寧城結結巴巴出不出一句話
吳昊沉聲道:“這是目前我們唯一能做的了,這樣吧,你留在城裡,多蒐集一些司律和城內的情報,我明早去一趟裂谷。
寧城拒絕道:“不,我和你一起去,相互也有個照應,城裡每天就平平無奇那麼點事,沒什麼好蒐集的。”
吳昊心裡默唸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倆舍不捨得讓我死在這裡。”
武帝城,這裡聚集了中州很多數一數二的江湖高手,城內不設城防,但要是誰腦子抽風了想來攻佔這座全是十品高手的城池,那他就能深刻體會到十萬中上品高手的威力。
而今天,武帝城數十萬武者聚集在了城門前,只為迎接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因為這個老頭的到來,一座幾十年的無主之城,終於迎來了一位新的武帝。
中州的驚蟄時節,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突然天降異象,天空像是被點燃一般泛起大片紅光。
在一片恐慌之下,有幾個地方卻顯得格外平靜。西都、梁城、盛京城。這三個地方有人同時看著火紅的天空,有人搖頭,有人皺眉,有人不屑一顧。而引發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為一個人的突然失蹤,那些派去暗中保護他的人,也沒有了他的蹤跡。無奈之下,那些想保他和想殺他的人,很巧合的同時開啟了天目,卻仍未有任何發現。
盛京城,將軍府後院,柳青山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厲聲道:“他是為了你去的,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別說你,還有你們所有人都得一起陪葬。”那被他以罡氣震出數十步的男子掙扎著起身,跪在地上顫聲道:“老祖宗饒命,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啊。”就在男子求饒之際,有黑衣人悄然出現在柳青山面前,單膝跪地道:“在小主途經之地,發現有殺手埋伏,小人已將殺手清除,卻未發現小主前來。”
柳青山嗯了一聲道:“知道了,退下吧。”
黑衣人離開後,柳青山問道:“進入襄城,除了放棄現有的一切,還有別的辦法嗎?”
那人依舊驚魂未定,怯生道:“稟老祖宗,襄城不知被哪位高人下了禁制,只能進不能出。小人都是經歷九死一生才得以逃出,了卻過往是唯一能進去的方法了。”
柳青山皺眉不再說話。
裂谷,吳昊和寧誠兩人已經在裡面被困了三個月。這裡遍佈謎瘴,能見度極低,只能看清眼前幾米的範圍。若是在外面看來,兩人其實就只是在一個地方不停打轉,只不過兩人每走一段距離周圍的環境都會有變化,做的記號也沒有再看見,兩人只會覺得在裡面走了很久。
吳昊哀怨道:“這裡到底有多大啊,走了三個月都沒到盡頭。”
寧誠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裡到處是迷霧,我們到樹上觀察了好幾次,都無法看清地勢。”
吳昊若有所思道:“我們好像是迷路了!像這種三個月都不散的大霧,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我懷疑,我們進入了別人佈下的陣法裡面了。”
寧誠啊一聲道:“那現在怎麼辦?”
吳昊看了一眼四周,道:“這只是我的猜測,得需要驗證才行”
寧誠問道:“如何驗證?”
吳昊思索片刻,道:“這樣,我們倆相背而走,若是能相遇,證明我是對的,若是無法相遇,那就只能各安天命了。”
寧誠猶豫道:“這時候分開風險不是更大嗎?”
吳昊搖頭道:“這幾個月我們有過危險嗎?
寧誠想了想,道:“那倒沒有。”
吳昊點頭道:“那就這麼辦,要是沒有相遇,就只能一直往前走了。”
果然,在嘗試了不同的方向後,兩人都在分開的地方相遇了。
吳昊問道,你走了多長時間?
寧誠答道:“兩個時辰。”
吳昊嗯一聲道:“我也是,按照這個時間推算,一個時辰走十里的話,那這陣法的範圍就是方圓二十里,算是一個大陣了。還有我們既然是在原地轉圈,卻沒看到一個我們留下的記號,證明這裡是會變化的。”
寧城反駁道:“不可能,這參天大樹,高聳入雲的大山,如何能隨意變化?還有你也說了,這裡足有幾十裡的範圍,誰能將這些東西隨意變換?”
吳昊凝神道:“一葉障目。”
寧誠疑惑:“什麼?”
吳昊再次觀察了四周,:“師父曾和我說過一個典故,一葉蔽目,不見泰山,兩耳塞豆,不聞雷霆。”
寧城依舊是????????
吳昊解釋道:“這迷霧就是那蔽目的葉片,只有驅散迷霧,我們才能看清這裡的全貌。”
寧城已經不想知道一葉蔽目是什麼意思了,問道:“你已經有辦法了?”
吳昊點頭道:“你也說了,這裡的東西不能移動,但是我們做的記號又都不見了,這說明什麼?”
寧城恍然:“哦!!!!有人拿走了?”
吳昊繼續道:“姑且當作有人在監視我們,但是我們在同一個地方,看到了不同的景象,這又怎麼解釋?”
寧誠瘋狂撓著後腦勺,這這這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若是有人監視我們,但我們現在又毫髮無損,證明對方不想和我們起衝突,只是想困住我們,或者是把我們趕出去,吳昊自顧自說著。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寧誠,
寧城打了個激靈,道:“什麼辦法?”
你深吸一口氣,然後大聲喊一句“我們投降,再也不敢來打擾了。”
寧城當場愣住。
吳昊嗯一聲道:“既然不肯認輸,那就只剩最後一個辦法了。”
擰成不再說話,只不過眼神盡是殺意。
吳昊咳嗽幾聲,一個人收集了一堆枯枝,拍了拍手道:“我看你怎麼把火拿走。”
點燃一堆枯枝後,吳昊誠懇的看著寧城:“寧公子,麻煩你爬到樹上去看看煙是往哪飄的,好嗎?”
寧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白了一眼罵罵咧咧爬上了樹梢。
煙是往你身後飄的。
吳昊再次點燃一堆枯枝,麻煩寧公子再辛苦一次?
寧城冷哼一聲,搓了搓手再次爬了上去。
和之前的一個方向。
連續幾次都是同一個方向後,吳昊大喜,終於能離開這破地方了。
寧城下了樹,看著笑嘻嘻的吳昊,問道:“為什麼不從上一個火堆裡取火點燃,每次都要我鑽半天?”
吳昊拍了一下額頭,恍然道:“對啊,你怎麼不早說,你看看,白白耽擱那麼長時間。”
寧城氣的咬牙切齒,撿起一根樹枝就追著他打。
有了濃煙得指引,二人很快就走出了迷霧。
然而,當他們跨出霧區後,只見眼前白茫茫一片,隨後便極速下墜。
猛地一睜眼,兩人皆是汗流浹背,原來!!!這只是一個夢?兩人都各自疑問著。
而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刻滿了小字的數丈高的石壁,宛如一座城牆。
兩人同時回頭看了眼身後,腳下竟是萬丈深淵!!!
吳昊氣的破口大罵:“哪個混蛋那麼無聊,有種出來啊!!!!”
看著罵的有點缺氧的吳昊,寧城輕咳幾聲勸道:“我看不過完這關,我們是出不去了。”
吳昊氣道:“行,你們這麼玩我對吧,那就看看誰更狠。”說完便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還一臉得意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暗中保護我,哼!”
誰知,越下墜吳昊越覺得不對勁,再沒人出手,他可真就要摔死了。然而當他重重砸在地上了也沒有人出手救他,奇怪的是,他也沒有摔死。
吳昊起身後埋怨道:“我剛剛跳下去你怎麼不攔著我。”
寧誠疑惑道:“我沒看到你跳啊,而且你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摔倒了?”
吳昊一臉的不可思議,問道:“那你剛剛都看到什麼了?”
我就看你直愣愣站著,然後就躺地上了,怎麼,是不是這牆有古怪?
吳昊問道:“你看這牆上寫的什麼?”
道門鎮靈錄,寧誠看了一眼牆上開頭幾個字說道。
吳昊點頭道:“嗯,證明我們看到的字是一樣的,可是這裡怎麼會有道家的東西?難道這和道家有關?”
寧誠想起了什麼,說道:“現在的襄城,其實不是原來的樣子,是內城一個自稱遊海居士的道人改造的,這會不會是他佈下的?”
吳昊疑惑道:“那佈下這鎮靈牆,又是為了什麼呢?”
莫非!吳昊不敢相信自己得猜測,顫聲道:“莫非當年全城的人不是被驅逐?是………!”
寧城瞬間慌了,不!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他們進山了,也親眼看見押送他們的人回城了,不可能的。
吳昊看著已經瘋狂的寧誠,安撫道:“你冷靜點,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寧城捶打著牆壁,歇斯底里喊道:“裡面有孃親,有小妹,你讓我怎麼冷靜!”
吳昊愣住了,動容道:“你別太著急了,我答應你,一定會救他們出來的,相信我。”
等寧誠平靜下來後,吳昊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牆壁,看完所有內容後喃喃道:“這好像是專鎮妖魔鬼怪的符籙,如果是殺了人後為了鎮壓惡靈,那應該是布一道防禦性質的,避免遭到報復,但這些符籙明顯進攻性極強,證明是有了惡靈之後才佈下的,而且還是怨念極深的那種。以目前襄城的情況來看,內城的那位道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實力。”
寧城試探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吳昊微笑不語,伸手摸了摸牆壁,當他的手觸碰到牆壁的瞬間,地面開始震動起來,嚇得兩人連連後退。片刻後,地上有一個方形石塊緩緩升起,石塊上擺放著一支玉製的毛筆,當地面不再震動後,也就不再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多了一支筆。
兩人盯著筆看了半天,吳昊問道:“這筆是什麼意思?要不你拿起來看看?”
寧城擺手道:“不不不,這筆是你碰到牆壁才出來的,還是你拿合適。”
吳昊隨口說了句:“你不想救孃親和妹妹了?”
寧城想都沒想,伸手就去抓筆,可當他接觸到那支筆後,筆就猶如幻影搬飄忽不定,連續抓了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當他收回手後,那支筆又安穩的落在了原位。
寧城嘆氣道:“它好像認主呢。”
吳昊白了一眼道:“我來試試”
果然,那支筆就好像遇到了主人一樣,被吳昊握在了手裡。
可隨之而來的,是吳昊一聲聲痛苦的哀嚎,只見他的手像是被劃傷了一樣,不停往外滴著鮮血。
寧城大喊道:“快!快把筆扔了!”
可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甩不開那支翠綠的玉筆。直到那支筆整體變得通紅後,吳昊才減輕了痛苦,可卻無法將筆放下。
吳昊擦拭著汗水,疑惑道:“難道是要我抄寫牆上的符籙?”
寧城道:“要不你試試?”
吳昊看著數丈高的牆壁,這麼高!我怎麼上去?
當他走到牆壁下時,地面又發生了變化,只見腳下方寸之地緩緩升起,直到能夠到上面的字後才停了下來。可是當他要寫第一個字的時候,始終無法寫出字的筆畫,嘗試幾次都無法運筆。吳昊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就是封我修為的方法?封了我身上的每一處筋脈,讓每一處竅穴都無法相連運轉。你個老東西,心可真夠黑的!
吳昊下去後歉意道:“對不起,我做不到,我被人封了所有竅穴,寫不了字。”
寧誠急切道:“不,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我不懂你說的什麼竅穴,但是你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開啟的,對嗎?”
吳昊低著頭,低聲道:“你不知道封我修為的是什麼人,更不知道他實力有多恐怖,沒辦法的。”
寧城哀嘆道:“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你以前也這樣,遇到事就只想到放棄嗎?”
吳昊冷哼道:“這一路走來,我每一步都極為兇險,幾次九死一生都沒想過放棄,這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可我在他面前,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寧誠怒道:“放屁,我不管你說的那個他是誰,我只知道現在他不在這裡,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只能由我們說了算。我們現在只是剛剛開始,你就要放棄了,後面還有多少兇險等著我們?我在這裡等了那麼多年,我都沒想過放棄,你這才多久?”
吳昊恍然:“對啊,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啊。而且我也不用開啟全身筋脈,只要能寫字不就好了?”
寧城點頭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
吳昊凝視著第一個字,抬手把筆放在了第一個筆畫上,一次次奮力嘗試著運筆,經過無數次失敗後,終於感受到肩上的兩處竅穴開始鬆動,也能夠在第一個筆畫上點上了一個紅點。
吳昊低下頭大笑道:“你看到沒!”
寧誠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使勁點頭嗯了一聲:“加油,你能行的。”
肩井、巨骨兩處穴位開啟後,剩下的自然就已經是水到渠成了,當寫完第一個字的最後一個筆畫後兩隻手臂的穴位同時開啟,只覺得有一股暖流在手臂內緩緩流動,異常舒服。
就在吳昊默默抄寫符籙的同時,襄城上空響起陣陣炸雷,內城一座道觀內,有一位老道人在打坐中驚醒。他看著突變的異象,連忙掐指演算,隨後驚慌道:“快,全城戒嚴,準備死守襄城。”
遠在盛京城的將軍府內,柳青山眉頭舒展,向對面的一位滿頭白霜的道人敬了杯茶,讚道:“道長好手段。”老道人微笑道:“既然人皇無恙,那我們的交易是否繼續?”柳青山問道:“道長如此費心,那些孤魂野鬼與道長有什麼關係?”老道人笑道:“出家人,渡人既是渡己。”柳青山沉聲道:“這好像是佛門之語。”老道人颯然:“佛門也好,道門也好,皆是普度眾生,教化世人,沒什麼分別。”柳青山喝了杯茶,點頭道:“交易繼續。”
裂谷,抄寫完符籙的吳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臉色慘白,無力的依靠在寧誠的懷裡,睜著眼,說不出一句話。兩人看著被吳昊獻血染紅的牆體,寧城氣憤道:“怎麼會不起作用,難道我們想錯了?”吳昊眼神暗淡,眼裡盡是失望。
當天空一片烏雲散去,一縷月光照射在牆壁上後,那一個個鮮紅的字型彷彿獲得生命一般,全部從牆上飛了出來,在吳昊面前旋轉幾圈後,他懷裡的那本羊皮書自行飛了出來。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些鮮紅的字型像是找到了歸宿,瘋狂的往書裡鑽。等到所有的小字都進去後,羊皮書才緩緩的落在了吳昊的手中。此時的吳昊像是吃下了靈丹妙藥,血色也很快恢復了起了。
當他站起身後,牆壁也早已化成一抹白煙飄散,隨後他們就看到了讓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
當迷霧漸漸褪去,懸崖變成了崎嶇的山路,在月光的照耀下,依稀可見的是一具具殘肢斷臂的白骨,從腳下一直向遠處蔓延,不見邊際。兩人頓時被嚇的毛骨悚然,連連退後了幾步,隨後便是幾個踉蹌摔倒在地。
還沒等兩人回過神來,在那滿月的光輝下,迎面刮來了一股強烈的陰風,凍的兩人瑟瑟發抖,伴隨而來的還有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吳昊壯起膽喊道:“什麼人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啊哈哈哈!出來?我怕嚇到你啊小哥哥。
吳昊聽著那刺耳的尖笑,很不舒服,有種你就出來,別藏頭藏尾的
那尖銳的聲音再次想起,人家沒藏啊,你看,人家這不就在你面前嗎?
突然,一個被撕爛了半張臉的女人憑空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不只是臉,身體上,手上,腿上,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到處掛滿了被撕下來的皮肉。在驚恐的同時,兩人不停的彎腰嘔吐起來。
女人露出兇狠的目光,依舊尖聲笑道:“人家有那麼恐怖嗎?我們變成這樣,不都是拜你們所賜嗎?”
女子話音剛落,身後出現一個個和她一樣面目全非,猙獰恐怖的人,也可能不是人。
女子長嘆一聲,今天老天有眼,讓我們終於能離開這鬼地方,我們的大仇也即將得報。哈哈哈!那就從你們兩個開始。
寧誠想起了什麼,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睛,顫聲道:“你!你們是襄城的人?”
女子狂笑,人?哈哈哈,曾經有個老道勸我們轉世為人,我只回了一句若有來世,永不為人,小哥哥說我是人,是在侮辱我們嗎?
女子氣勢猛然增長,壓的兩人跪倒在地,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就在兩人即將被撕碎時,吳昊懷裡的羊皮書突然泛起紅光,隨後極速飛向空中,一眾厲鬼被紅光照的痛苦不堪。片刻後,它們便化成一縷縷青煙沒入了書中。
當吳昊再次開啟羊皮書後,前幾頁變成了牆上的符籙小字,往後大半本書便是密密麻麻的一個個人名。
吳昊納悶,這書!還能拘押鬼魅?
寧城癱軟在地,一半是嚇到了,而更多得是,他知道孃親和小妹,已經不在了。
吳昊蹲下安慰道:“事已至此,我們也無能為力了,這書裡的應該是死去的人的名字,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們吧。”
寧城趕緊接過書,認認真真的在裡面翻找著。
吳昊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想個辦法安葬他們,不能讓他們繼續曝屍荒野了!
片刻後,寧城熱淚盈眶的說出了兩個字,寧凝。他顫抖的捧著書,輕輕撫摸著那兩個字。
吳昊重複道:“寧凝?那是你妹妹嗎?”
寧誠剛點頭,只見書中冒出一陣白煙,隨後一個看上去七八歲的小女孩便出現在了吳昊的面前。
吳昊小聲喊道:“寧!寧誠,你看!看見了嗎?”
寧城抬起頭看向他,再看看他面前的小女孩,那是一個深深印在他腦子裡的身影。此時的他已經泣不成聲,踉踉蹌蹌來到小女孩身邊,顫聲道:“小妹,我是哥哥啊!”
小女孩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帶著稚嫩的嗓音問道:“你是?誠哥哥?”
寧城激動不已,連連點頭道:“嗯嗯嗯,是我是我,哥哥終於找到你了。”
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委屈道:“哥哥你怎麼才來啊,這裡有好多野獸,它們都要吃我,我好害怕。”
就當小女孩想要撲到他懷裡時,卻怎麼也抓不住,徑直從寧誠身上穿了過去。
寧城一臉茫然看向吳昊,吳昊搖頭嘆息道:“她現在只是個鬼魂了,人鬼殊途,你……。”
寧凝疑惑道:“哥哥,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摸不到你呀,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寧誠連忙安慰道:“不不不,哥哥怎麼會不要你呢,小妹現在生病了,所以碰不到我,不過你放心,哥哥一定想辦法治好你,好嗎?”
寧凝乖巧的點點頭,笑嘻嘻道:“嗯嗯,我知道了哥哥。”
寧誠眼神誠懇,跪地祈求道:“我求求你,救救她,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吳昊嘆息道:“人死不能復生,我無能為力的,最好的結果是讓她投胎轉世,留在人間對她沒好處。”
寧誠依舊祈求道:“不會的,那牆上記載了道家那麼多秘法,一定會有起死回生的辦法的,可能你沒記清楚,你再看一遍吧,求你了,再好好看一遍。你看她,你看她多可愛啊,你真的忍心嗎?”
吳昊看了眼小丫頭,小丫頭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然後瞪的圓鼓鼓的看著他。哀嘆一聲道:“我只能答應你,幫她找一戶好人家投胎轉世,讓她下輩子衣食無憂,不再多災多難。至於現在,我只能儘量讓她多留下來一段時間。”
見寧城依舊不肯放棄,吳昊怒道:“別說她活不過來,就算救活她,你又能照顧好她嗎?現在的你能給她什麼?你讓她跟著你到處東躲西藏,和你一起過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嗎?”
我!!!!!!
見他不再說話,吳昊繼續道:“我再退一步,到時候我告訴你怎麼找到轉世的她,這總行了吧?”
寧誠給他磕了三個頭,極為誠懇道:“我寧誠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永不背叛。”
吳昊白了他一眼,誰稀罕,你趕緊起來扶我一把,我實在是沒力氣了。寧誠扶著吳昊來到小丫頭面前,微笑道:“小妹,一會兒這位哥哥說什麼話你都要聽他的哦,知道嗎?”
寧凝點頭嗯了一聲
吳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哥哥給你變個戲法好嗎?
寧凝歡笑道:“好啊好啊,上次孃親和哥哥帶我去看過一次,可精彩了呢!”
吳昊嗯了一聲,哥哥這個戲法可比別人精彩多了,你看著啊,我只要吹一口氣,就能把你變到這本書裡。
小丫頭嘻嘻哈哈道:“哥哥騙人,書那麼小,我怎麼可能進的去,我不信。”
吳昊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笑道:“不信咱們就試試看,準備好!”
吳昊喊了句回去後,小丫頭便重新化作一縷白煙,飄入了書中,吳昊也隨之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