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黃雀大又肥
北岸江山公寓優點和缺點 走馬看山河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盛京城一座府邸內,今天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喬遷喜宴,連藩王徐鵬飛這樣頭等尊貴的人物都前來道賀,此時坐在主位上的吳懷聖滿臉笑容,可謂是風光無限。
席間,徐磊陰著臉看著不斷去向吳昊祝賀的眾人,轉頭看了一眼獨坐喝酒的劉峰,在臉上強堆出一絲笑容,嘖嘖道:“明明是將軍領軍剿滅了匪患,卻無人向將軍道賀,功勞都歸他一人了,真是替將軍不值啊!”劉峰聞言,正要舉杯的手頓了頓,又迅速將酒水送入了口中。徐磊微笑著拿起酒壺,站起身給他又倒了一杯,緩緩道:“看將軍心中鬱悶,本世子實在不忍,將軍稍候,待本世子替將軍出口惡氣!”劉峰沉聲道:“軍中本就是論功行賞,他們此舉也並無不妥,我也無需出什麼惡氣,世子殿下莫要挑撥是非。”徐磊瞭然道:“將軍放心,我懂的,等著看戲吧!”說話間,門口迎客的家僕高聲道:“世子殿下禮到!”話音剛落,有幾人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下,抬著一個蓋有紅布的特大物件緩緩放在了院子中間,徐磊起身走到自己送的禮物旁,笑道:“抱歉,禮物比較重,來的晚了些,還請吳都尉不要見怪。”吳昊聞言起身抱拳道:“世子殿下有心了,末將感激不盡。”徐磊摩挲著紅布,意味深長道:“這個禮物啊,可是本世子特意花了幾天時間準備的,請笑納。”當徐磊扯下那塊碩大紅布後,一口巨大的銅鐘赫然矗立於眾人眼中,引得眾人一片譁然!吳懷聖和吳昊頓時臉都綠了,連徐鵬飛也是一臉的震驚,喃喃自語道:“這小子太胡鬧了!”黃翎、山海、錢樂、歐尚幾人猛地起身怒道:“世子殿下這是何意?”徐磊微笑道:“吳都尉,本世子送這禮物給你,是希望你不要太過自滿,要時刻警鐘長鳴,不能因一點小小的功績就驕傲自大,明白嗎?可別辜負了本世子的一片苦心啊!”就在吳昊即將爆發之際,吳懷聖起身抱拳道:“謝世子殿下。”說完眼神凌厲得看向吳昊,輕聲道:“昊兒!”吳昊只得強忍著怒火,跟著吳懷聖彎腰行禮道:“謝世子殿下!”
出了這樣的事,徐鵬飛也沒有了留下來的餘地,只得輕咳幾聲尷尬道:“抱歉,我兒年幼不懂事,我替他賠罪了。”吳懷聖正要回話,徐鵬飛繼續道:“本王還有政務要處理,就先告辭了。”說完便帶著徐磊一同離去,眾人見氣氛不對,也紛紛跟著離開了,只留下滿腔怒火的幾人。當黃翎正要勸慰吳昊時,只見吳昊雙眼朦朧,踉蹌幾步便暈倒在地。恰好從家裡偷跑出來剛到門口的李玲見到了這一幕,
“昊哥哥!”
吳府內,從一間臥房裡不斷傳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嚎,屋外幾人不停議論道:“我說二哥,大哥受傷時一直悶不吭聲的,拔箭頭、清洗刀傷、縫針、上藥都沒聽到他喊過疼,這會兒這是怎麼了?”黃翎嗯了一聲說道:“可能怒火攻心刺激到傷口了吧……!”眾人面面相覷恍然道:“哦!!!!!火氣攻心!!!原來如此啊!!!!”
屋內,李玲把吳昊抱在懷裡安慰道:“昊哥哥忍著點忍著點,一會就好了!”此時的吳昊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一個勁喊道:“好疼啊玲妹,疼死我了啊!”片刻後,上好藥的大夫擦了擦汗說道:“沒什麼大礙了,只不過這段時間切記不可再動怒,再引發傷口裂開可就麻煩了!”李玲將疼暈的吳昊輕輕放下,蓋好被子後撫摸著吳昊額頭,滿眼溫柔的看著他回道:“好的,多謝大夫。”
大夫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始終低頭看著吳昊的李玲,搖著頭哀嘆幾聲,隨後又微笑著推開門走了出去。
房間裡,李玲始終低頭注視著那張熟睡的臉龐,滿眼的笑意。
王府內,徐鵬飛一巴掌打在了徐磊臉上,怒道:“本王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徐磊揉著臉喊道:“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小人得志的樣子,他算個什麼東西,劉峰居然把都尉的位置給了他,他配嗎?”徐鵬飛冷哼一聲說道:“那你也不能在別人大喜的日子送一口銅鐘,全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在場,你讓世人如何看你,看王府?”徐磊不服氣道:“我可是在戰場上立了大功的,誰敢在背後說我是非!”徐鵬飛聞言心軟了下來,沉聲道:“可你這麼做總是不對的,以後可不能這麼胡鬧了。”徐磊不耐煩道:“知道了。”
李府,李玲氣沖沖摔門離去後,留下李雲山一個人在書房內默默神傷。回想起王府給徐磊辦慶功宴那晚,徐鵬飛特意帶著徐磊前來給他敬了杯酒,極為客氣道:“李老闆,犬子不才,在戰場上立了點軍功,也算是給祖上增光了,犬子與令千金自幼在一起讀書,也算是青梅竹馬了,他從小便對令千金愛慕有加,今日趁這喜慶的日子,本王想與李老闆訂個婚約,如何?李老闆放心,令千金嫁到王府絕對不會虧待了她,咱們結成親家後就是一家人了,本王可以保證,往後李家生意一定會越做越大。”李雲山收起思緒,哀聲道:“玲兒啊,王爺何等尊貴,我們實在是得罪不起啊!”
守衛軍先鋒營,還在養傷的吳昊接到軍令便立即趕來了軍營。只因王府遵從了西都的旨意,派遣十萬守衛軍攻打梁國,西都再調派十萬精銳配合作戰,並且後勤保障全由西都承擔。徐鵬飛聽完旨意便立即答應了下來,甚至都沒有召集文武前來商議,直接給劉峰下令讓他立即領軍出征。
吳昊在營帳內看著統計好的名冊,心中激動萬分,眼神一直盯著末尾幾個補員五千人的小字,笑呵呵道:“一萬啊!整整一萬啊!山海抱拳道:“大將軍給我們的糧草輜重也已經到位,命我們立即趕赴拒兵山,限期半月攻下。”
錢樂問道:“這太急了吧,大哥傷還沒好,如此急行軍……”
吳昊擺擺手道:“不礙事,小小拒兵山而已,聽說梁人注重養生,國內神醫無數,百姓個個懂醫,等打下了梁國,我再在那好好養傷。”
眾人聞言笑道:“這主意不錯!”
一日清晨,一位一身紅裝的女子扶著一位身穿鎧甲的將軍騎上了戰馬,她抬起頭眼含淚光對著馬上的男子說道:“昊哥哥,我等你回來。”男子握著韁繩,嗯了一聲點頭道:“紅色,很好看。”男子沉默片刻後柔聲笑道:放心吧玲妹,等明年山楂熟了,我就回來了。”
守衛軍開拔之際,短短半月時間,盛京城和西都相互連發了五六次八百里加急,三個驛站的馬全被累死,沿途十幾處驛站減員一半,可來往的信件確不是皇城和王府,兩方都是一頭霧水。南宮勝和徐鵬飛下令調查了幾天也毫無線索,信件每每到達境內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直至吳昊攻下拒兵山,劉峰帶領大軍抵達界河後,兩邊就再也沒有了信件來往。大戰在即,徐鵬飛和南宮勝的心思全放在了接下來的大戰,也就沒有過多在意。
某天清晨,在界河等了半個月的劉峰完全失去了耐心,怒喝道:“沒有他們,我守衛軍十萬大軍照樣能攻下小小梁國。”韓荀冷哼道:“西都皆小人!”吳昊詢問道:“他們既然已經抵達拒兵山,到此也就數日路程,為何遲遲不來與我們匯合?”
他們這是想躲在後面坐收漁利,劉峰拍案怒道
劉峰帥帳內,吳昊抱拳道:“將軍,不能再等了,下個月端午汛來臨,水位上漲不利我軍渡河,末將建議立即渡河作戰,沒有他們,打下樑國也易如反掌。”
劉峰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吳昊道:“打了才知道”
劉峰猶豫道:“我們僅有十萬兵馬,滅國談何容易?萬一戰事不利…………!
吳昊堅定道:“對岸的守軍僅有五萬,我們兩倍於他,還有何懼,只要拿下樑軍壁壘,西都軍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屆時必定會出兵援助。”
劉峰看了眼韓荀,兩人同時點點頭後,劉峰拍案而起道:“那就打,傳令,先鋒營立即渡河,攻取梁國一線壁壘。”
吳昊沒有接令,沉聲道:“憑我一萬人就想攻下五萬守軍的防線,將軍這是想讓我們去送死嗎?”
劉峰厲聲道:“怎麼,你想抗命?”
吳昊說道:“若沒有更穩妥的辦法,那末將恕難從命!”
韓荀起身抱拳道:“在下認同吳都慰所言,想必吳都尉心中已經有了破敵之策吧?”
吳昊看向劉峰
劉峰沉聲道:“若能破敵,無有不準。”
吳昊這才緩緩道:“梁國防禦重點其實是第二道壁壘,放線綿延百里,橫跨雍梁、邱菱兩個交通重鎮,只要拿下這兩城,就可將梁國分成四塊,使其南北不能相連,東西不能相顧,隨後拿下陳州城,切斷梁城與外界的聯絡,如此梁國可滅,所以,這次絕對不能像以往一樣一味的進攻,得另尋他法。”
韓荀點頭道:“那對岸梁軍防線,你有何高見?。”
吳昊看著地圖說道:“末將建議,由大將軍率軍攻打一線壁壘,我帶領先鋒營從側翼繞至三線壁壘,屆時以煙火為號,當梁軍後方升起狼煙後,我們前後夾擊,使其首尾不能相顧,縱使他有百萬大軍,也可不費吹灰之力破之。”
劉峰眼前一亮,拍案道:“好,就這麼辦。”
吳昊走後,劉峰眼神冰冷道:“此戰過後,不能讓他繼續留在軍營了。”
與此同時,剛走出寨門的吳昊呸了一聲道:“兩顆豬腦子,”
西都王府,二皇子南宮安陽緊緊攥著一份密報,冷聲道:“自古皇家最是無情,大哥,別怪我。”
盛京城,徐磊看完西都王府送來的密信後大笑道:“玲妹,這回你再也不能拒絕我了。”
盛京城官道上,有一士兵騎著快馬正極速朝著盛京城狂奔,抵達城門時,將懷中信件遞出去後,都沒來得及開口便累死過去。當徐鵬飛接過信封后,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因為這是一個只有兵敗時才會用到的信封。
開啟信封后,只有短短的一句話:“先鋒營陷入重圍,無一生還。”
梁國三線壘壁,原本安靜的防線突然喊殺聲四起,戰火瞬間蔓延了整條百餘里的防線,吳昊帶領的一萬先鋒營從山頂俯衝而下,一個回合便衝散了梁軍陣型,原本是一場很輕鬆的殲滅戰,可是與他約好前後夾擊的劉峰卻遲遲不下令進攻,使得梁軍集中了所有兵力掉頭圍攻先鋒營,此時的吳昊深陷數萬大軍的包圍,只能由進攻轉為防守,一直再苦苦支撐著。
梁國都城,梁帝此時正在宴請一位外國使臣,梁興仁舉起酒杯笑道:“此次兩國合作,寡人甚是滿意,還請轉告你家大王,寡人會一直記住他這份恩情。”使者與他對飲後說道:“大王遣我來,不光是為了合作事宜,大王還有話特意讓我親自帶給陛下。”梁興仁哦?了一聲說道:“使者請說。”那使者將一封信件放在桌上,起身道:“大王的話盡在信中,外臣告退。”
梁興仁看完信後,臉色古怪道:“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界河邊上,劉峰詢問道:“先生,這是第幾天了?”韓荀回道:“已經第四天了。”劉峰驚歎道:“五萬大軍圍攻一萬先鋒營,都四天了還沒攻下?”韓荀點頭讚歎道:“吳昊確實是個將才。”劉峰冷哼道:“那又如何?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何況還有世子殿下旨意,無論如何也怪罪不到本將頭上。”韓荀點頭道:“話雖如此,但將軍不妨想想,此時梁軍注意力全集中在先鋒營,若是我們渡河在背後給他們致命一擊,攻破梁軍防線,拿下雍梁和邱菱兩城,屆時先鋒營已然被重創,那麼攻破梁國的功勞就全歸將軍一人,如此一來可比除掉一個吳昊的效果要好很多。劉峰眼神放光,大笑道:“對啊,軍師說的妙,太妙了,那就依軍師所言,渡河。”
拒兵山,陳安泰聽完探馬稟報後,興奮道:“終於動了啊。”
此時的界河上,當劉峰的兵馬係數抵達對岸後,陳安泰也率軍趕了過來,當正在激戰的劉峰看著身後衝殺而來西都軍,最開始還興致勃勃的以為他們是前來支援的,可當遮天蔽日的箭矢從頭頂傾瀉而下後,他才知道是中計了,
原來!西都軍才是最後那一隻黃雀,又大!又肥!
先鋒營,吳昊擊退了梁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此時,剛結束一天戰事的幾人圍坐篝火旁,吳昊看著黃翎說道:“這幾日我發現,有人假扮先鋒營想趁亂刺殺你,你可要當心了。”黃翎怯生道:“我…!”吳昊擺擺手道:“誰還沒點秘密呢?只要你還在先鋒營,那你就還是我們的兄弟,我們自然會全力護你周全。”幾人聞言笑到:“就是。”黃翎點頭笑道:“謝大哥,謝兄弟們。”
山海遞給吳昊一塊烤肉,問道:“我們就這樣被劉峰那老王八蛋賣了,難道就只能坐以待斃了嗎?”吳昊沉思片刻後說道:“目前我也沒有了突圍之法,唯一能做的,只有堅持下去,等一個變數。”錢樂冷哼道:“變數?難道還能指望那老東西來救我們嗎?”吳昊點頭道:“目前確實只有他才有來救我們的可能了,西都早就想將守衛軍除之而後快,更不可能出兵,我們只能堅持下去,讓他看到打敗梁軍的希望,可能他真的會下令渡河作戰。”歐尚怒道:“勝利的希望?他兩天前就看到了,我們在這牽制了大批梁軍,他完全可以從敵軍背後進攻,直到現在還在按兵不動,他就是想等著我們全軍覆沒,讓我們與梁軍兩敗俱傷後,他好坐收漁利。”吳昊撥弄著炭火,緩緩到,我們所攜帶的口糧也只夠維持明天了,若他還不出兵,那我們就全力突圍,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清晨,號角聲再次響起,奇怪的是,這次不僅僅是梁軍,守衛軍也發起了進攻,劉峰安排了五千騎軍和一萬步足攔截身後的西都軍,自己率領大軍進攻梁軍防線,吳昊看著梁軍身後硝煙四起,立即下令進行突圍,朝著守衛軍的方向攻擊前進。
經過一上午的激戰,吳昊和劉峰終於在一座早已破敗的古城相遇,此時的劉峰和吳昊皆是傷痕累累。劉峰畢竟老了,又受了重傷,如今幾乎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見到吳昊後愧疚道:“老夫年邁昏聵,聽信小人讒言,差點斷送了守衛軍。”吳昊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韓荀看了眼劉峰,直到劉峰點頭後才緩緩道:“起初,世子殿下找到大將軍,讓大將軍在你們出發後便發急報,說你們陷入重圍,全軍覆沒,世子殿下聯合西都想要除掉你,大將軍他……!”劉峰咳嗽幾聲說道:“老夫嫉賢妒能,怕你再立新功,將來我地位不保,所以也想和世子殿下聯手,於是我把你的行軍路線告訴了世子殿下,殿下透過別的途徑透露給了梁軍,咳咳咳!!!!可我沒想到,原本和西都約好一起攻打梁國,可西都之意根本不在梁國,而是守衛軍,我們渡河與梁軍交戰後,西都派兵進攻我軍後方,斷了大軍退路,情急之下,我只好全力進攻梁軍防線,前來與你匯合,現在只有你能救守衛軍了,我一把老骨頭了,死不足惜,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守衛軍斷送在這裡。”吳昊搖頭道:“梁軍增兵了,加上西都十萬大軍,這小小的狼城,如何抵擋二十萬大軍!”劉峰無力道:“我留下來守城,給你爭取時間,你帶大軍突圍,他們看到我的大纛,必定認為大軍就在城中,一定會集中兵力攻城,屆時便沒人會注意到你們。”吳昊搖頭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都尉,如何能號令大軍,還是我留下來守城,大將軍帶大軍突圍。”劉峰咳嗽幾聲道:“我現在這樣又能走多遠,我把這將軍印交給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守衛軍的大將軍,加上這枚將軍令牌,從今以後,守衛軍三十萬將士全部歸你調遣。”吳昊遲疑之際,劉峰已經顫巍巍起身,厲聲道:“快走吧,我拖不了多久。”站在門口處時,沉聲道:“我欠你的,今日一併還給你了,”
狼城五十里外,吳昊帶著剩餘三萬士兵悄聲行走于山林之中,他回頭看著心情低落計程車兵,不甘道:“不能就這麼回去,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黃翎安慰道:“大將軍雖然還有三萬守軍,但大多都是傷兵,還有很多重傷,根本撐不了多久,即使再不甘心,我們也無能為力了。”吳昊眼神冰冷,看著他問道:“你難道真的想就這麼回去?讓你的敵人看你笑話?更何況,陳安泰還在界河那守著,你覺得你還能回去嗎?”黃翎驚訝問道:“你如何知道的?”吳昊沒有回答,沉思後問道:“你覺得大將軍能守多久?”黃翎認真道:“最多半月吧。”吳昊點頭道:“足夠了!”吳昊回過頭看向狼城方向,厲聲道:“黃翎,你帶三千人前去佔領奇峰,日前斥候來報,說看到梁軍大批車輛在那進出,我推測梁軍應該將糧草囤積在那裡,你抵達後無論我推測是否準確,你都務必守在那裡,即使那裡不是糧倉,無論梁軍從何處運糧都會經過奇峰,那裡山高林密,山上還有充足的水源,可謂是易守難攻,我只需要你守住五天即可,可能辦到?”黃翎堅定道:“末將領命。”趙山海、歐尚何在!山海和歐尚抱拳道:“末將在。”吳昊遞出兩塊令牌,喝道:“命你二人拼死把守蘆臺,攔截梁軍退路,不準逃脫一兵一卒。”山海和歐尚疑惑不已,嘀咕道:“梁軍勝券在握,還會逃跑?哪還需要堵人家退路?人家不來堵我們就算好的了。”吳昊正色道:“嗯?”二人只好抱拳道:“末將領命。”兩日離去後,錢樂問道:“將軍,那我呢?”吳昊攤開一份地圖,指著上面一處山谷道:“你看這裡,數支河流都在此繞道而過,若是梁軍退兵,此處便是他們必經之地,我需要你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攔截在這裡,沒有我的號令,你決不能後退半步。錢樂問道:“將軍,梁軍勢頭正盛,為何將軍就能斷定他們會撤退?”吳昊指著地圖上狼城的位置問道:“你不覺得狼城地勢也比較矮嗎?”錢樂撓撓頭道:“那又能看出什麼呢?”吳昊擺擺手道:“這你就別管了,我只要你守住這片窪地,直到我下令撤退,能否做到。”錢樂抱拳道:“領命。”
迴廊堰,此處位於狼城上游,河流於野狼山改道,於狼城南北兩座高山繞狼城而行,此座堰口於百年前盛桓帝二十年所建,當年為了使洪水南北分道,高桓動用二十萬工匠和民夫,以折損一半的代價才修築了這座堰口。然而此事後來一直被世人所詬病,說皇帝竟然昏庸到以十萬百姓的生命去換一座早已破敗的空城的地步。可卻無人知道,那些人為了能堵住缺口,使沿岸數百萬百姓免遭洪災,毅然決然的跳入了洪流之中,硬生生以血肉之軀將洪水擋在瞭如今的這座迴廊堰。更不會有人知道,當年高桓幾次微服私訪,將宮裡寶貴玉器偷偷變賣,給那些死難工匠的家屬送去了豐厚的補貼款。
百年後的今天,吳昊率軍莊嚴肅穆的矗立於迴廊堰前,帶領眾將士對著堰口行了三跪九叩之禮。待吳昊上完香後,他面色沉重,對著堰口說了句得罪後,下令掘開了這座一百多年都不曾決堤的堰口。頃刻間,河水如同一條巨龍從缺口處噴湧而出,朝著狼城奔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