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搶親
北岸江山的房子怎麼樣 走馬看山河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梁城,梁帝聽完前線戰報後震驚得語無倫次,他的五萬大軍在萬里晴空的天氣,毫無預兆的被洪水淹沒在狼城城下,大將軍梁華率兩萬殘兵突圍,於蘆臺一處山谷遭遇守衛軍伏擊,雙方交戰半個時辰後,突然又有洪水襲來,梁華拼死搶佔蘆臺,率五千殘兵艱難防守,請朝廷速速派兵支援。
梁興仁嘴唇顫抖,問道:“怎會如此啊!不到一個月時間,五萬大軍由勝轉敗,損失還如此慘重!”兵部尚書彭鹿顫聲答道:“啟稟陛下,兵部數日前收到前線急報,大將軍攻打狼城時,突然有人掘開了迴廊亭堰口,河水直洩而下,我軍在城外全部被淹,而後又挖開蘆臺河提,使得繞山而走的河流直直湧入蘆臺………。”梁興仁怒道:“這些戰報裡有,你兵部前幾天就收到了,為何不上報。”彭鹿急忙道:“只因詳細實情還未查明,何人掘的堤,如此周密的計劃是出自何人,這些還未查明就上報,實乃欺君,所以臣想等事情查明之後,再一一向陛下稟報。”梁興仁略作思慮說道:“不僅要查清原由,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派兵支援梁華大將軍。”彭鹿從袖口拿出一本奏章,拱手道:“臣已經擬好援兵詳細事宜奏章,請陛下批閱。”梁興仁看完奏章後點頭道:“就依卿所奏,即刻從雍梁邱菱兩城調撥兵馬,發兵十萬,支援蘆臺。”隨後他看向首輔張翰,說道:“相國也別閒著了,調查一事寡人全權交由相國處理,三日內,寡人要知道詳細經過。”張翰拱手道:“臣遵旨。”
盛京城,一座高聳入雲的山上,此時正值八月,滿山成熟的山楂給這座大山增添了一份豔紅的色彩。山頂懸崖邊上,有一位一身鳳冠霞帔的絕美女子,手中捧著一大捧剛摘的鮮紅的山楂,兩指間緊夾著一封信件,淚水早已弄花了她花了一早上的時間打扮的精緻妝容,嘴裡不停喃喃自語:“昊哥哥,山楂早已經熟了,你怎麼還不回來?你不在,這滿山的山楂又苦又澀,糖葫蘆也沒有以前那麼好吃了。”女子遙望著守衛軍出征時的方向,微笑道:“昊哥哥,等我,我來找你了………。”
就在她一步跨出時,李明輝氣喘吁吁的在她身後大喊道:“小妹不要!!!”終歸還是晚了一步,就在他喊出口時,李玲已經跳下了懸崖,李明輝情急之下也沒多想,跟著她一起跳了下去……。
兩人下墜之時,李明輝奮力抓到了李玲的一隻手,將她抱在懷裡後拔出腰間的佩劍,猛地刺入了岩石之中,在兩人的慣性下,長劍在巖壁上劃出了一條細長的裂縫,李玲後知後覺的睜開眼,看見眼前的李明輝驚訝道:“哥,你!”李明輝嘴角滲出鮮血,微笑道:“先別說話。”李玲焦急道:“哥你快放開我,你會………!”李明輝還是一副疼惜的慈祥面容,柔聲道:“傻丫頭。”話音剛落,李明輝終於耗盡力氣,鬆開了抓著劍柄的手,兩手緊緊抱著李玲,隨後一個翻身,把自己墊在了李玲身下,微笑著說了一句:“傻丫頭,答應哥哥,別再做傻事了。”只聽砰的一聲,李明輝後背朝下,重重砸在了一棵大樹之上。
狼城,吳昊再次折返回來與劉峰匯合,由於劉峰遲遲得不到有效醫治,已經是奄奄一息。而此時的他卻是滿臉的笑容,握著吳昊的手不停讚歎道:“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守衛軍交給你,我放心了!”吳昊與他噓寒問暖一番後,探馬突然來報:“梁國派出十萬大軍,正朝蘆臺殺來。”劉峰咳嗽幾聲,緩緩躺了下去,喃喃道:“去吧,此生能遇如此大戰,死而無憾了。”
奇峰,梁軍為了打通糧道,派了足足兩萬精銳攻打黃翎的營寨,雖然吳昊給他增派了五千人,但面對兩萬敵軍精銳,也承擔了很大的壓力。
蘆臺,趙山海和歐尚同樣也不好受,此時河水退去,他們在山谷無險可守,只能憑藉一面之前簡單修築用來堵截河流的矮牆進行防守,卻還要阻擋五萬梁軍前往蘆臺與山頂的梁華匯合。此時他們才深刻體會到吳昊的那句拼死把守的份量。
狼城,吳昊同時收到了奇峰和蘆臺的求救信件,錢樂主動請命道:“大將軍,蘆台山谷本就是末將把守,雖說他倆丟了蘆臺,現在還是待罪之身,末將願前往支援,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與蘆臺上的梁軍匯合。”吳昊沉思片刻說道:“準,不過不是要你去和山海他們匯合,你帶領本部兵馬,前往蘆台山下駐守,防止梁華下山來個前後夾擊。”錢樂拱手道:“末將遵命。”
吳昊憂心忡忡看著地上一副地圖,身旁副將問道:“我們沒有援兵,這麼硬抗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將軍,我們該怎麼辦?”吳昊沉聲道:“兵法雲:攻其必救,眼下,梁軍畢救之處在蘆臺,只要蘆臺還在,我們就還有勝算。”吳昊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一個梁華那麼值錢,竟能引得十萬梁國精銳來救他。”副將苦笑道:“眼看著梁國十萬大軍即將兵臨城下,將軍還有心情說笑。”吳昊搖頭道,我擔心的不是那區區的十萬梁兵,他們兩萬攻奇峰,六萬攻蘆臺,還有兩萬做後備,我擔心的是,如何才能不讓那兩萬後備逃掉。副將一臉懵道:“逃跑?將軍何意?”吳昊只是看著他微微一笑,突然靈光一閃,在心裡狂喜道:“對啊,我是有師父的人呀!那兩萬兵馬,就讓師父代勞好了。”
深夜,落在大樹上的李玲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身下的暈厥的李明輝,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出,她焦急顫聲喊道:“哥哥,你醒醒啊哥哥,對不起……。”片刻後,李明輝在她的懷裡逐漸清醒起來,看著沒有大礙的李玲,焦慮的眼神瞬間柔和了起來。李玲埋怨道:“我去找昊哥哥,你跟著我跳下來幹什麼啊,昊哥哥已經不在了,我也不想獨活,你這樣不是讓我揹負了謀害親哥的罪名嗎?”李明輝聞言柔聲安慰道:“你是我妹妹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墜崖。而且,你昊哥哥也沒死呢,要是他回來時你又不在了,那他得多難過。”李玲心裡一驚,顫聲問道:“你說得是真的嗎?不會是騙我的吧!”李明輝微笑道:“傻丫頭,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說道:“這是哥哥透過特殊途徑得到的線報,裡面有先鋒營的陣亡名單,裡面並沒有吳昊的名字,只是定為了失蹤。”李玲一把拿過信,看完後激動道:“那就是說,昊哥哥可能還活著,不,他一定還活著,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李明輝看她一臉的嚮往,欲言又止了。
此時的李府,院內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聘禮,客廳內,李雲山不停拱手歉意道:“王爺恕罪,小女從小頑劣,小民已經派人去尋找了。”徐鵬飛笑道:“無妨,今天我帶徐磊來,只是提親而已,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我們長輩在就夠了。”徐磊也接話道:“是啊李叔,我從小就喜歡玲妹這樣的性格,挺好的。”李雲山彎腰拱手道:“謝王爺,謝殿下。”徐鵬飛扶起李雲山,笑道:“那就這麼定了。”
半山腰處,李玲抬頭看著高聳的峭壁,問道:“哥哥,我們怎麼上去啊!”李明輝嘻笑道:“怎麼?現在想回去了?”李玲紅著臉低頭:“哥哥……。”李明輝微笑道:“你忘了嗎?哥哥也是讀書人啊!”沒等李玲反應過來,李明輝別好佩劍,將李玲抱在懷裡,默唸道:“聖人教誨,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山河在吾心,吾心所念及所往,半步越山河,去!”隨後一步跨出,李玲只覺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兩人已經到崖頂。李玲震驚道:“哥哥你!”李明輝叮囑道:“這件事只有咱倆知道,千萬別說出去哦。”李玲自幼聰慧,已經明白了李明輝的意思,點頭哦了一聲說道:哥哥我們快回家吧,我得趕緊收拾好行李,好快點去找昊哥哥。”李明輝為難道:“你…可能走不了了。”李玲哼道:“我想走,誰能攔得住我?”李明輝柔聲道:“小妹你先聽我說,如今戰事還沒有結束,一個女孩子身處戰場,太危險了。更何況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即使找到了,你們也不能在一起了。”李玲心神一震,問道:“什麼意思?”李明輝哀嘆道:“爹已經和王府定下了親事,四個月後十二月十二,世子殿下迎娶你過門。”李玲聞言忍不住咆哮道:“爹怎麼能這樣,我的終身大事,怎麼能輕易就這樣決定了?讓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還不如讓我死了。”李明輝勸慰道:“爹也不是那種刻板的人,要講究什麼門當戶對,只不過迫於王府的勢力,若是爹不答應,李家在盛京城就不再有立足之地。”李玲怒道:“所以就要心安理得的犧牲我的幸福,對嗎?”李明輝心疼道:“小妹,爹也有爹的難處,你要怪就怪哥哥好了,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李玲無力趴在他的懷裡,眼神格外冰冷,緩和後淡淡道:“我知道了哥哥,我們先回家吧。”
梁城,一封前線六百里加急再一次震驚了朝野。拒線報所述,六萬大軍攻蘆臺,整整兩月都沒能攻下,奇峰糧道也未能打通,大軍糧草得不到補充,就在雙方交戰正酣時,廬臺外圍三條河流全被挖開了幾個缺口,河水頃刻間淹沒了整個山谷,水位達到了廬臺半山之高,連同守衛軍在內,近八萬士兵全被淹死在了蘆台山谷,蘆臺下遊數百萬百姓將再一次面臨滅頂之災。梁帝看完戰報,驚魂未定道:“我十萬兒郎啊!又是這個吳昊,他簡直就是一個魔鬼,竟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相國張翰拱手道:“陛下,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眼下要做的是如何保住下游數百萬百姓,守衛軍已經佔領了雍梁、邱菱兩城,兵鋒直指陳州,陳州一破,我大梁就只剩這小小梁城了。”此話一出,滿朝文武一片譁然。梁興仁急切道,快,快派人與盛京城求和!
界河岸邊,陳安泰看著眼前滔天洪水,氣惱道:“眼看陳州將破,我們卻還被堵在這裡!”身邊一錦衣公子急切道:“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就這樣錯過了嗎?將軍?”陳安泰嘆氣道:“王爺恕罪,末將也無能為力了,末將建議先暫且撤退,否則等守衛軍班師,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男子不甘道:“太子哥哥,我們後會有期。”
雍梁城,吳昊進城之後,下令全城百姓身著縞素,給趙山海、歐尚、錢樂以及淹死在蘆臺的兩萬守衛軍舉辦了一場隆重的葬禮,為期七天,七天之內,每天斬首三百降卒祭奠三位能以一當百的手足兄弟,引得守衛軍連連稱讚不絕。七天後,當王府撤軍的旨意傳到雍梁時,城外的戰俘營已經是血流成河。聽完撤軍的理由後,吳昊氣的下令將兩萬降卒全部斬殺。什麼狗屁將士疲勞不宜再戰,去你孃的釋放降卒以示交好誠意。吳昊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在地上信件後,想著還要回去算一筆賬,呸了一聲才下令班師。
盛京城,今日可謂是雙喜臨門,王府新婚大喜,最重要的是守衛軍在前線大獲全勝,攻下了雍梁邱菱兩處重鎮,打下樑國也是早晚的事,守衛軍凱旋正好能趕上王府的婚禮,徐鵬飛此時已經樂開了花,未來一片光明。
李府,徐磊接走李玲後,李明輝急匆匆找到李雲山,拉著他到一旁後,李明輝焦急道:“今天決不能讓小妹和世子殿下完婚!”李雲山怒道:“胡鬧,都什麼時候了?”李明輝解釋道:“小妹出門前拿走了我的佩劍!”李明輝心一擰,問道:“這大喜的日子,她拿佩劍做什麼?”李明輝遞給他一封信,說道:“這信我原本放在抽屜裡鎖起來的,不知道小妹為何會發現,這是剛剛從小妹房間拿到的。”李明輝看完信件驚呼道:“世子殿下洩露先鋒營行蹤,導致先鋒遭到伏擊全軍覆沒?這可是通敵叛國的死罪,這訊息可靠嗎?”李明輝點頭道:“這封信上的字跡就是世子殿下的,想必小妹也認得,所以今天小妹會答應嫁給世子殿下,一定是想去給吳昊報仇的!”李明輝頓時頭腦一片空白,差點就暈過去。緩過神後才急切道:“快去,這一路上你就跟在轎子邊上,好好勸勸她,千萬別讓她做傻事。”李明輝離去後,李雲山叫來管家吩咐道:“去,帶上重金,請洪教頭多派點人來幫忙,人越多越好,多少錢我都給,記住,直接讓他帶人到王府周圍等著,是讓他親自帶人,明白嗎?”管家離去後,李明輝重新調整心態,微笑著跟在了送親隊伍後面。
盛京城城外軍營,吳昊接到了王府的請帖,看了一眼邀請人是劉峰後就不再看下去。邀請的還是劉峰大將軍,可見劉峰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後續吳昊也沒有傳信回盛京城,王府對前線戰事所知不多。吳昊看著請帖苦笑道:“你說徐鵬飛看到我會怎麼想呢?”黃翎冷哼道:“他怎麼想也改變不了什麼,徐磊通敵鐵證如山,他這回跑不掉了。”吳昊笑嘻嘻道:“讓人家喜事變喪事,這不好吧?”黃翎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徐磊起身說道:“點齊兩千軍士,隨我進城。”黃翎吐出一口濃茶,咳嗽道:“三百都已經算犯禁了,你帶兩千,會被當成謀反的。”吳昊冷聲道:“守衛軍三十萬兵馬盡在我手,如今我在盛京城說句話都會震天響,就帶兩千,我看誰敢攔我。”黃翎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霸氣!”
事實的確如此,守城計程車兵看著浩浩蕩蕩兩千人的隊伍,再看看隊伍身後的數萬守衛軍,只好裝作沒看見放吳昊進城。在去王府的途中,遇到了十幾個手持大刀的壯漢,鬼鬼祟祟的朝王府方向走去。盤問後才知道,領頭的叫洪山,在城中開了一家武館,人稱洪教頭,一個時辰前,王府管家帶著兩箱白銀去武館求他辦事,讓他親自帶人去王府外埋伏待命。吳昊疑惑道:“王府大婚,李雲山為何叫你們去王府埋伏?”洪三看著一副副烏黑亮麗的鎧甲,嚥了咽口水說道:“這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只是拿錢辦事,還望將軍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們吧?”吳昊冷哼道:“先抓起來,查明真相之後,你若是清白的,自然放你,若你欺瞞本將軍,我定將你滿門抄斬。”洪山嚇得跪地連連磕頭道:“不敢,小民萬萬不敢欺瞞將軍,小民只聽說世子殿下迎娶的是李家的千金,其它的小民就真的不知道了,放過我吧將軍。”吳昊聽完心裡咯噔一下,重新看了一眼請帖上一對新人的名字後,二話不說就揚起馬鞭策馬朝王府飛奔而去。
王府,一對新人牽著紅花走到徐鵬飛和李雲山的面前,此時的徐鵬飛笑容滿面,李雲山卻是在苦笑。當兩人正準備拜堂時,李雲山突然起身,扯掉了女兒手上的紅布,顫聲道:“對不住了王爺,李某實在不忍心拿愛女一生的幸福換我李家的未來,這門婚事,李某不答應。”徐鵬飛和徐磊被這一下搞懵了,兩人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客人,徐鵬飛乾笑幾聲說道:“親家這是喝多了,大家繼續,今天我們不醉不歸。”李雲山堅定道:“我沒喝多,李某一生從未沾酒,我再說一次,李家不同意這門婚事。”徐鵬飛走近些微笑道:“親家別鬧了,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本王無有不準,咱們先過了今天再說。”李雲山拉著李玲的手,說道:“女兒,是爹不好,爹這就帶你回家。”此時紅蓋頭下的李玲已經淚流滿面,卻強忍著哭腔笑道:“爹你別鬧了,我想嫁給世子殿下,做世子妃挺好的,你快坐好,別誤了吉時。”徐磊聞言也笑呵呵勸道:“是啊李叔叔,您放心,我以後會好好疼愛玲妹的。”徐鵬飛上前拉著他的手,笑道:“走,咱們快坐下,別誤了吉時。”李雲山不為所動,伸手從李玲後腦處拿掉了她的蓋頭,看著她哭紅的雙眼,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心疼道:“傻孩子,爹還在呢,還能替我的孩子遮擋些風雨,咱家的擔子還不需要讓你們來挑。”徐磊看著李玲,憤懣道:“嫁給我真的讓你很痛苦嗎?我以為你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既然你不喜歡我,那為什麼還要答應嫁給我?”李玲顫聲道:“我要替冤死的昊哥哥報仇。”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無不驚訝不已,相互交談起來。徐磊怒道:“胡說,吳昊是死在戰場上的,你找我報什麼仇!”李玲冷笑道:“妄你自幼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卻讀成一個卑鄙小人,敢做不敢認。”徐磊冷哼道:“你不願意嫁給我,我不怪你,你說就是了,我自會撤銷我們的婚姻,可你不能這樣無端指責我。”李玲冷眼直勾勾盯著他,厲聲道:“先鋒營之所以會被包圍,是因為有人洩露了先鋒營的行軍路線,此等絕密事件,能知道的人也就那幾個人。”徐磊辯解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是我?說話可要有憑證。”只見李玲從袖口拿出一張信紙,兩手撐開放在了徐磊面前,說道:“這就是那封通敵的信件,只要一一比對,就能知道這是誰寫的了。”徐磊看完內容和字跡後,這才徹底慌了神。徐鵬飛反應過來後,立即派人趕走了賓客,將李家三人包圍了起來。
徐鵬飛先是問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徐磊直言道:“為了除掉吳昊,只有他死了,玲妹才有可能會嫁給我。”徐鵬飛氣的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怒罵道:“畜牲,那可是一萬條活生生的生命啊,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就害死了他們?”徐磊看著從未如此動怒的徐鵬飛,嚇得不敢說話了。隨後,徐鵬飛又說道:“你們可以隨便提任何要求,只要不說出去,什麼條件本王都答應。”李玲冷聲道:“我想要公道,想要通敵叛國者伏法。”徐鵬飛沉聲道:“那對不住了,本王就這麼一個兒子,公道這次給不了你,但我可以拿出一個人來給那一萬將士抵命。”他看了一眼三人,說道:“領軍大將劉峰也有參與,本王會嚴厲從重處罰,三位覺得如何?”李明輝和李雲山相互看了李玲一眼,然後默默站在了她的身邊。李玲依舊眼神冰冷,冷聲道:“我要讓所有參與謀害昊哥哥的人償命。”徐鵬飛嘆氣道:“既然如此,本王只好得罪了。”
王府外,吳昊看著大門緊閉的王府,再看看那大紅燈籠和門上大大的喜字,卻聽不見一點宴會的嘈雜聲,當士卒正要去敲門時,裡面傳來了打鬥的聲音,吳昊思索道:“聽聲音,好像是被圍攻了啊。”黃翎問道:“我們還進去嗎?”吳昊搖頭道:“不急,讓他們再打會兒,辦個婚禮都能打起來,難得一見啊!”當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聲哥哥後,突然急忙大喊著下令撞開了王府的大門。走進王府後,地上躺著一地帶甲得士兵,中院還有一隊人將李明輝,李雲山,李玲三人包圍了起來,李明輝將李雲山和李玲護在身後,被兩支箭矢射穿了身體,不停留著獻血。其中一位老者狂笑道:“讀書人?很多年沒遇到了,當年中州大亂,盛帝喊出救世先殺聖的口號,天下讀書人一夜之間被殺絕,沒想到我今天還能有幸遇到一個,還是六品,上天對我不薄啊!”老者話音剛落,就被一根長槍洞穿釘在了牆上,吳昊騎著高大戰馬,手握令牌,冷眼看著面前的甲士,厲聲道:“本將前來捉拿叛國者,其餘人等速速離開。”徐鵬飛聞言轉身看向來人,驚訝道:“吳昊?”不愧是老江湖了,馬上就反應過來厲聲道:“大膽,你小小都尉,竟敢拒馬在本王面前公然咆哮,還偷拿將軍令牌,你可知這是死罪?”吳昊點頭道:“都尉手握將軍令,確實是死罪,只不過,若是世子殿下通敵叛國,又該當何罪?”徐鵬飛大手揮了揮衣袖,道:“一派胡言,一年前先鋒營全軍覆沒,你卻活著回來了,本王懷疑你是貪生怕死,臨陣脫逃了,該殺。”吳昊再次點頭道:“嗯,不錯,貪生怕死,臨陣脫逃者,是該殺,”隨後又問道:“那若是世子殿下的話,又該當何罪?”徐鵬飛怒道:“現在是在論你的罪,休要顛倒是非,來人,將罪犯拿下。”幾名士卒正要上前,立刻被黃翎一刀斬殺。吳昊重複一遍他的話:“來人,將罪犯拿下。”幾息之間,王府內士卒全被羈押,吳昊下馬來到中院大廳內,看了一眼一直戒備的李明輝,再看向他身後內心早已激動萬分的李玲,她始終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因為他說過,她哭的樣子不好看。再掃了一眼李雲山後,徑直朝李玲走去。
來到她面前後,兩人對視一眼互不說話,沉默很久後吳昊才緩緩說道:“我…回來了。”李玲也只是輕輕點頭道:“嗯,好。”吳昊牽著她的手,輕聲道:“走吧,這地方太晦氣。”李玲乖巧的微笑著默默跟在他後面,留下李雲山父子二人在後面面面相覷。吳昊回頭對李明輝說道:“六品聖賢?”李明輝點頭,吳昊哀嘆道:“讀個書都能讀成六品,早知道我也好好讀書了。”
院外,吳昊指著徐磊鄙夷道:“就算你接到了我的死訊,也不能嫁給這麼一個垃圾吧?”李玲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摸摸低頭不說話,李明輝將事情經過解釋一遍後,吳昊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說道:“王府原來那麼厲害呢?黃翎,是不是還能給他定一個強搶民女的罪名?”黃翎點頭道:“完全沒問題。”吳昊滿意道:“那還等什麼?抓起來啊!”徐鵬飛怒道:“吳昊你放肆,自己的罪行還沒交代清楚,還敢無故扣押世子,再不把將軍令交出來,等大將軍回來了要你好看。”黃翎搖頭道:“你面前的,正是如今三十萬守衛軍統帥,劉峰交戰不利戰死沙場,臨終前讓吳昊接替了他的位置。”徐鵬飛聞言心涼了下去,依舊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先回去,此事本王自會定奪。”吳昊冷笑不語,轉身問李玲:“你是不是打算殺了他替我報仇?”李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吳昊讓黃翎拿出一疊信件,裡面都是徐磊和劉峰的來往密信,隨後沉聲道:“在剿匪之戰時,徐磊面對人數實力皆不如自己的土匪時,怯戰丟下部隊獨自逃亡,使得數十位守衛軍慘死在土匪手裡,此罪一。隨後又冒領軍功,把剿匪之功佔為己有,此罪二。與梁軍交戰時,徐磊變本加厲,夥同劉峰密謀陷害守衛軍騎軍都尉,將一萬騎軍行軍路線透露給梁國,此罪三。而剛才,王爺已經對這些罪行宣佈了處罰結果。”說完後看向李玲微笑道:“這才是報仇的正確方式。”隨後把李玲的頭埋在了胸膛,說了句閉眼後,揮起了手中的長刀……。
只見吳昊長刀一揮,徐鵬飛都還沒來得及阻止,徐磊人頭就已經滾落在地,身體也隨之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