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啟年二九三四年,大盛國都盛京城,此時城外集結著數十萬大軍,早已做好了隨時攻城的準備。此時的盛京城足足被圍困了五年之久,城內糧草耗盡,守城計程車兵也早已是強弩之末,無法再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城外一隻軍帳內,主帥眼神堅毅看著眼前早已爛熟於心的地圖,沉聲道:“縱使盛京城再大,糧草再多,可城內百姓足足有四百萬之眾,圍城前昏君還徵調三十萬兵馬進城防守,這麼多人吃飯,再多的糧草也早該吃光了吧!可我將他們圍了五年,卻不見一人出城投降,甚至幾次攻城都使得我損失慘重!這是為何?”在座眾人聽出主帥平和言語中那股磅礴的怒氣,紛紛低下頭不敢言語!此時一青衫儒士緩緩站起身,微笑道:“將軍莫急,大盛帝昏庸無道,濫殺忠良,荼毒百姓,早已惹得天怒人怨!天下人人得而誅之,如今整個大盛都已歸將軍所有,區區一座盛京城,破城也是早晚的事!”那將軍站起身,走出帥案,看了一眼前方巍峨聳立的城牆,嘆息道:“舉兵三十年,一路皆是遇旗則降,偶有幾次血戰也都能化險為夷,可如今終於站在盛京城牆下,我卻……!”將軍慎言,儒士急忙打斷他小聲說道:“此時更是應該鼓舞士氣,此等頹廢之語萬不可再說了!”將軍轉身看了眼眾人,深吸一口氣喝道:“聽令,全軍休息三日,準備攻城!!”

盛京城皇宮大殿內,盛帝高呈懷抱皇后斜靠在龍椅上,底下百官紛紛彎腰低頭,個個戰戰兢兢不敢言語,在百官面前還躺著五年來提拔的第十三位丞相的屍體!高呈挑弄著皇后的髮絲,尖銳笑道:“李相國死了,還有誰能擔此大任替朕分憂啊?”百官聞言被嚇的齊刷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顫聲道:“臣等無能,難堪此大任!”高呈大笑道:“既然無能!那就都殺了吧?皇后覺得如何?嗯?”皇后劉清嬉笑道:“好啊,臣妾最喜歡看陛下殺人了!”高呈聞言笑的更大聲了,喊道:“來人,都拖出去。”高呈微笑著看著劉清,擦了擦眼角笑出得淚水,握著劉清的手淡然道:“你也和他們一起去吧!”劉清依偎在他懷裡嬌聲道:“陛下想讓臣妾去哪?臣妾哪都不去,就陪在陛下身邊。”高呈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隨即便有幾名軍士將她拉了出去,還沒等她開口求饒,只聽她說了句我父親不會……!軍士就已經回來覆命,高呈端坐在龍椅上苦笑道:“若是再給朕幾年時間就好了,剛肅清朝綱,城就要破了!你那父親啊!已經無法再威脅朕什麼了!和他們鬥了幾十年,最後弄的兩敗俱傷,你劉家家破人亡,我又何嘗不是呢?如今連江山也丟了!大盛七百年基業啊!如今盡數毀於我手!南宮彥!這天下!是你的了!”高呈收了收心神,以從未有過的帝王姿態,拿起那枚從未碰過的傳國玉璽,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身側,說了句開城投降後,一把火燒燬了大殿。大殿外,一名抱著嬰兒的甲士看著大火中依然安坐龍椅的帝王,跪在地上由衷喊了句陛下萬歲後,隨著人群逃離了皇宮。

大盛末年,被譽為史上最為昏庸的帝王在城破之際,攜百官自焚而亡,盛京城百姓一一跟隨,皆寧死不降,自發前往城門守城,以血肉之軀阻擋數十萬鐵騎,義軍首領不忍百姓再受苦,主動退出了盛京城……。吳昊,你又偷偷跑出來聽書,回去你爹又該打你了!名叫吳昊的小男孩可憐巴巴的看著眼前說書的老先生,問道:“後來呢後來呢?”老先生收起攤位,白了一眼說道:“天天讓你偷聽就很不錯了,還好意思問後來?”吳昊嬉笑道:“反正你說的故事也沒什麼人聽,不如就告訴我唄?”老人剛要說話,此時一位富家子弟裝扮的男子呵呵笑道:“他這故事啊!也就只敢在這盛京城裡說了,出了城呀,早被砍了幾百次頭了!”老人也不理會,揹著沒裝多少東西的包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男子剛要說話,吳昊就被一個小女孩揪著耳朵罵罵咧咧的跟著走了,小女孩氣呼呼道:“昊哥哥,你再這樣以後你爹打你我可不替你求情了!”疼疼疼,李玲你親點!小女孩聽到吳昊叫她名字下手更狠了,氣呼呼道:“你叫我什麼?嗯?”吳昊趕緊改口道:“玲妹我錯了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李玲這才笑嘻嘻的鬆開了手,說道:“剛才你爹又在找你了,是我替你隱瞞了的,剛剛喊你你還不答理我,說,你要怎麼補償我!”吳昊支支吾吾道:“我……!”李玲略顯不悅嗯了一聲,吳昊趕緊改口道:“叫花雞,絕對是我親手烤制的叫花雞!”李玲擦了擦口水使勁點頭道:“算你聰明!”

盛京城一間鐵匠鋪內,吳昊探頭探腦的輕輕推開了房門,小聲喊著爹爹,我打酒回來了,喊了幾聲見無人答應,這才安心的坐在臺階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此時有一中年漢子揹著手緩緩出現在他身後,吳昊感覺不妙便立即起身,轉頭看了一眼後垂著頭怯生生道:“爹,我給您打酒回來了。”那漢子接過酒壺,嚐了一口後說道:“以後要是晚了就不用跑去南門打酒了,街上最裡面那家酒鋪的酒也挺好喝的。”吳昊嗯了一聲說道:“知道了爹,”吳昊想起今天遇到的富家子問道:“爹,今天我遇到一位說書的老人,他說的故事可好聽了,可是呢?有個看上去很有錢的公子哥卻說他的故事只能在咱們城裡說,出去就會被……!”還沒等吳昊說完,漢子便打斷他說道:“以後離這些人遠一點,尤其是那說書的,知道嗎?”見吳昊還想繼續問下去,漢子厲聲道:“天天就知道貪玩,又誤了打鐵,快去把今天落下的補上!”吳昊哀嘆哦一聲便朝爐火走去,把情緒都發洩在了燒的通紅的鐵塊上。幾日後的黃昏時分,一個穿著墨綠衣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朝著鐵匠鋪走來,先是給漢子打了個招呼,隨後走向正在打鐵的吳昊,嘖嘖道:“可憐啊!可憐,打鐵真可憐啊!”吳昊有氣無力道:“去去去,一邊玩去。”小女孩聞言舉起一隻小拳頭怒道:“你說什麼?”吳昊見狀立即笑嘻嘻道:“玲妹你怎麼來了?”李玲冷哼一聲說道:“本來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的,現在我生氣了,不想告訴你了!你怎麼哄都沒用,你就慢慢後悔去吧!”吳昊本來挺期待的眼神又變得隨意起來,哦了一聲就又自顧自打鐵了。李玲一下子就急了起來,怒道:“你!你就不能哄哄我嗎?萬一我心情好了就告訴你了呢?”吳昊撓撓頭說道:“你剛剛不是說怎麼哄都沒用嗎?我也很想聽啊,你不想說那我能怎麼辦!”李玲氣呼呼的抬手就要開打,想到身後的漢子立馬轉作撓頭狀笑道:“你想聽啊,那好吧,我就告訴你好了,誰讓我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人呢?”可是吳昊聽後又為難了,李玲轉身笑嘻嘻道:“吳叔叔,天黑了我自己回去害怕,讓昊哥哥送我回去好不好?”漢子抬頭看了眼依舊明亮的天空,微笑道:“今天確實黑的早了些!”李玲聞言立即拉著吳昊飛奔出去,邊跑邊催促道:“昊哥哥快點,那老頭一會兒就回家了,我可是跟了他好幾天才找到他家的,他家好多書的,肯定有你喜歡的那本故事,這會兒趁他不在家,我們去拿回來看看!”吳昊問道:“咱們這不是在偷別人的東西嗎?”李玲拍了拍腰間的袋子得意道:“什麼偷,一會兒給他留點錢,算買的了,實在不行看完我們再還回去不就好了?”吳昊看著鼓囊囊的錢袋,問道:“你怎麼那麼多錢?”李玲冷哼一聲說道:“秘密!”片刻後,兩個小傢伙趴在一個草垛裡,不停打量著眼前一座很小的茅屋,在確定確實沒人後兩人才小心翼翼從草垛裡鑽了出來,當他們進入茅屋後,男孩問道:“玲妹你是不是認錯了?這裡一本書都沒有啊?”李玲撓了撓頭疑惑道:“不可能啊?我就怕認錯還跟著他走了好幾趟呢?就是這裡啊!”吳昊掃視一圈嗯了一聲說道:“書架倒是挺多的,估計是搬家了吧!”李玲聞言點頭贊同道:“對對對,肯定是搬家了,哎呀,早知道昨天就帶你來了,他昨天還在的。”吳昊看著她一臉的委屈,擺擺手道:“一個故事而已,也不是特別想聽了,我送你回家吧,天都黑了,你爹孃該著急了。”李玲微笑道:“好呀!”

兩人走遠後,有一漢子拿著火把從茅屋走了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後回頭看了一眼從房樑上掉落的兩具屍體,冷哼一聲將火把朝茅屋扔去,待火勢逐漸變大後,漢子才遠遠跟著兩個孩子回到了盛京城。

中州西部,矗立著一座僅次於盛京的一座雄城,取名西都,是一個新王朝的都城,皇城內,皇帝接過探子的密報,看了一眼後問道:“可知是何人所為?”探子答道:“回陛下,我等接到前朝餘孽歐陽書蹤跡的線報便立即趕了過去,到達後只看到一座廢墟和兩具我方密探的屍體!”皇帝冷哼一聲說道:“若不是當年念在百姓飽受戰亂之苦,何至於讓區區一座城池變成如今打通南北的最大障礙?你退下吧!儘快查出那名神秘高手!”

盛京城一間密室內,一位老人看著手裡的書籍,問道:“閣下為何救我?”對面男人起身抱拳道:“並非有意救你,只因小兒貪玩,夜深未歸,著急尋至先生住所,見有人為難先生才出手相助。”老人冷笑道:“我認得你,城東那家鐵匠鋪的吳師傅,平日裡你家孩子經常去偷聽我說書的,”男人歉意道:“在先生面前不敢稱師,在下教子無方,打擾先生了,吳懷聖在此替小兒與先生賠罪。”老人擺擺手道:“平日裡也無人願意聽我那些無趣之事,難得孩子有興趣,我也樂意多說幾句。”吳懷聖微笑道:“先生今後有何打算?”老人灑然道:“我就是個說書的,自然還是繼續擺攤講我那些無趣之事了。”吳懷聖提醒道:“先生所講故事皆是涉及成國不當之言,恐怕您已經被成國列為前朝餘孽了通緝了,萬一……!”老人鄙夷道:“何為不當言論?南宮老賊得國不正,還不讓人說了?想大盛立國七百年,中州何時出過如今這般亂世?這幾十年來,中州陸續建國兩百餘個,各國之間相互征伐,使得中州百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這些事,是南宮老兒殺幾個所謂前朝餘孽就能解決的嗎?”吳懷聖心裡感嘆道:“先生真不愧為盛國最後的脊樑!”看了一眼老人有些疲倦的臉龐,吳懷聖抱拳道:“此處極為隱蔽,平時很少有來來此,可暫為先生避難之所,在下就不打擾先生了!”

吳懷聖離去後,有一黑影在老人身後單膝跪地惶恐道:“屬下護主不力,甘願領罰!”老人擺擺手道:“罷了,接下來有個任務需要你親自去做,若出半點紕漏,定斬不饒!”黑影聽著老人平和的語氣卻已是一身的冷汗,壓低些身軀後恭敬道:“請相國大人吩咐……!”

鐵匠鋪內,吳昊將李玲送到家回來已經很晚,卻不見吳懷聖像往常一樣拿著一根藤條坐在院內等候,進門前花了半天時間給屁股墊的那層厚厚的棉花應該是用不上了。而此時的吳懷聖,在一間密室內剛給一尊排位上了香,轉身對著室內身著白衣的眾人嚴肅道:“如今相國大人已經找到,成國隱司房的人也尋到一些蹤跡,當下之急是要保護好相國大人!不計代價!”

深夜,吳昊仍就戰戰兢兢的等著吳懷聖,打瞌睡之際,吳懷聖已經悄然站在他身後,輕輕給他蓋了件披風,驚的吳昊猛然起身,急忙喊到:“爹爹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那麼晚回家了!”吳懷聖一改往日嚴厲之態,抬手想要撫摸吳昊的額頭,吳昊下意識躲了一下,卻發現不是要打他,看著今天特別奇怪的父親,吳昊怯生問道:“爹爹今天……怎麼了?”吳懷聖反問道:“昊兒,你天天去聽老先生說書,可有收穫?”吳昊愣了愣,答道:“那老頭小氣的要死,每次我去都不讓我我走近,哪能聽清他說了個啥!”吳懷聖帶些怒腔說道:“不準對老先生無禮!”吳昊急忙改口道:“是是是,孩兒知錯了!”隨即繼續說道:“爹爹,其實孩兒最喜歡聽那老……老先生講的盛書了,可惜了,還沒聽到一半呢,老先生般家……不是!老先生已經不在那擺攤說書了!”吳懷聖疑問道:“哦?盛書?所講內容是什麼?”吳昊如實回答道:“就是一個叫盛國的國家,從一個偏居小國成為一州霸主的故事,對了爹爹,盛國的都城也叫盛京呢,所以我特別喜歡講盛京城的那一段!”吳懷聖不再言語,拍了拍吳昊的肩膀囑咐道:“以後若是能再聽老先生說書,你可以給老先生一些銅錢,爹爹不會怪你,夜深了,早些睡吧!”

某天的清晨,李玲急匆匆拍打著鐵匠鋪的大門,吳昊罵罵咧咧的開門後才發現是李玲來了,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她揪著耳朵拽出了家門口。李玲冷氣呼呼說道:“你剛剛說誰著急投胎呢?”吳昊不停求饒道:“玲妹我錯了我錯了!我又不知道是你!你輕點!疼!!”李玲微笑道:“好吧,既然你態度那麼誠懇,我原諒你了。”吳昊揉著耳朵問道:“這大清早的,你今天又不去學塾,起那麼早幹嘛?”李玲拉著他的手急切道:“昊哥哥快走,那摳門老頭又回來說書了,我們趕緊去佔個好位置!”吳昊聽完眼睛一亮,急切道:“那還等什麼,快跑啊,晚了那老頭又該收攤了!”李玲在他身後喊道:“昊哥哥你等等我!昊哥哥……!”

城中一條街道內,說書的老先生已經將攤子從南城搬了過來,只和城主府隔了一條街。見老人剛剛擺好攤子,吳昊寬心了許多,跑過去把幾枚同錢扔進老人錢箱後仰頭說道:“老頭!這回我可是給錢了的,我要坐在你對面聽!”老人撫須笑道:“可以啊!只要你給錢,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吳昊毫不猶豫說道:“盛書,快講盛書!”老人問道:“我有很多好聽的故事,為何單單喜歡盛書?”吳昊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老人微笑道:“是喜歡裡面的太平盛世?還是將軍們的厲兵秣馬平定天下?”吳昊憨笑道:“我也不懂啥太平啥盛世的,不過想起將軍騎著高頭大馬,身後有大軍跟隨衝鋒陷陣,就感覺很是霸氣!”老人哦了一聲問道:“那你長大後想當個大將軍?”吳昊昂起小腦袋,字正腔圓說道:“那當然啦!就像咱們盛京城守衛軍的劉將軍,騎著那匹泛著紅光的大馬在城內巡視的時候,身後跟著那麼多軍士,多威風!”看著滿是憧憬的吳昊,身後氣呼呼抬著手就要打下去的李玲神情落寞的緩緩收回了手。老人收了收笑容,嚴肅道:“可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位將軍的寶座皆是由無數士卒的生命換來的,那麼要如何才能對得起那些逝去的亡魂?”吳昊疑惑道:“老頭你在說什麼呢?聽不懂誒?”老人呵呵一笑,輕輕拍了一下桌案說道:“我們書接上回,話說當時盛殤帝遭十五萬大軍圍困與鹿鳴城…………。”昊哥哥,吳昊身後的李玲眼含淚光說道:“咱們都不要長大好不好?我不要你當大將軍!”吳昊回過頭,看著從未如此心情低落的小女孩說道:“你想啥子呢?姓陳那傻小子仗著年紀大天天讓我們喊他大將軍,等我長大了我就當個真的,騎著我自己挑的天下最好的馬匹到他面前氣死他!”李玲垂著頭,低聲說道:“我不管,我就是不想讓你去做大將軍。”吳昊疑惑道:“玲妹你今天很奇怪啊,咋了?有話好好說,可不許揍我!”李玲抬起頭喊道:“我不想長大了!”隨後便轉身跑回了家,這是吳昊第一次喊她她沒有回應。吳昊站在原地一頭霧水的撓著頭:“怎麼了這是?”老人提醒道:“你不去追追?”吳昊擺擺手道:“她一直都這樣,脾氣怪怪的,動不動就生氣,明天就好了,你快接著說啊!後來殤帝是如何脫困的?”老人沒有理睬他的催促,自顧自收起了攤位。吳昊焦急道:“老頭你咋回事,剛出攤就收攤,你這樣生意不會好的!”老人只是低頭將一本本書放進書箱,拿到最後一本的時候,猶豫了半晌後將書遞給了吳昊:“我以後不說書了,有件特別重要的事要去做,這盛書就送給你吧。”吳昊內心欣喜萬分,卻一臉為難道:“我不認識字啊,你給我我又看不懂。老人板著臉道:“你爹總識字的吧,去去去,我要走了。”

城東一家府邸門前,此時臺階上坐著一個抱著頭似乎在哭的小女孩,任憑身後僕役如何勸說都不曾理會。此時有一馬車緩緩停在了府邸門前,從車上走下一名錦衣華服的男子,男子看了一眼小女孩,微笑著走到她身邊,跟著小女孩一起坐在了臺階上,男子柔聲問道:“怎麼了小妹?你的昊哥哥欺負你了?這臭小子,翻天了,走!哥替你出氣去!”小女孩依舊抱著頭,搖頭抽泣道:“昊哥哥說他以後長大後想當大將軍,哥,為什麼人一定要長大啊,我不想長大了,我想讓昊哥哥一直都是現在這個樣子!”男子微笑道:“是這樣啊,你昊哥哥當不了大將軍的,你想啊,他爹是打鐵的,他以後長大了當然只能留在鐵匠鋪打鐵了呀。”小女孩紅著眼看著男子問道:“可咱爹是中州富商,大哥不也去參軍了,結果呢?”男子頓時無言以對。小女孩自顧自說道:“參軍就要打仗,打仗就會死人,萬一昊哥哥也回不來了怎麼辦!”男子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往自己懷裡靠了過去,安慰道:“放心吧小妹,哥答應你,不會讓你失去你的昊哥哥。”李玲眼神清澈看著男子問道:“真的嗎?”男子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也許是哭累了,男子話音剛落,躺在懷裡的小女孩很快便熟睡過去,男子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微笑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