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吳昊從椅子上站起身,看著所剩不多的經書,滿意的打了個哈欠。
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該抄完了,吳昊心想著。
他腳步輕盈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了窗戶,一陣清風裹挾著泥土和早木的氣息迎面吹來,呼吸著清晨清新的空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也卸下了一身的倦意。藏經樓地處梵淨山最高處,站在頂樓可以將整個永安城的景色一覽無餘。朝陽暈紅了天邊,穿過稀薄的雲層,輕柔的灑落在永安城每一個角落,喚醒了沉睡的百姓。在朝陽的映照下,整個永安城被染成了一片柔和的金黃色,就像一顆璀璨的星辰。
看著永安城的人間煙火,吳昊略感有些美中不足,要是有壺酒就好了。
入秋了,早晨的涼風有些刺骨,還在熟睡的寧誠被凍的打了個哆嗦,睡眼惺忪的看著站在窗戶邊的吳昊,一股怨氣油然而生。
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差點把我凍死。
吳昊還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沒有理睬他的抱怨。
寧誠哆哆嗦嗦穿好衣服,看了眼吳昊床上整齊的被褥,走到他身後問道:“你一個晚上都沒睡覺?”
吳昊沉聲道:“趴桌子上眯了一會兒。”
他回頭看著寧誠微笑道:“你過來看看。”
寧誠離視窗更近了些,瞬間被窗外的景色震撼:“真美!”
楊予今天也起的格外的早,從家裡拎著一個食盒上了馬車,來到梵淨山後,一個人拿著食盒登上了山頂,在藏經樓一層擦了擦汗水,深吸一口氣又開開心心的朝頂樓爬去。
輕輕推開門,看到兩人都站在窗邊,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看著沐浴在朝陽中的身影,周圍的一切顯得那麼的安靜和諧。
楊予如痴如醉,微笑著柔聲道:“吳公子,寧公子,吃早飯了。”
兩人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美景中叫了出來,同時一愣,回過頭看到是楊予。
吳昊問道:“今天怎麼是你送飯上來了?那小禿驢呢?”
楊予嘿嘿笑道,我剛好在樓下碰到小師傅,就讓他回去了。
兩人吃了一口,寧城嗯~?一聲道:“這好像不是寺裡的齋飯,”
兩人吃飯之際,楊予也來到了窗邊,好奇他倆之前在看什麼,她忽略了一切,目光直接放在了自家的位置上,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原來,在這裡可以看到我家的。楊予喜滋滋的
吳昊看向楊予,楊姑娘,這齋飯?
楊予笑呵呵道:“這是我從家裡帶過來的,味道怎麼樣?好吃嗎?”
兩人相視一眼,點頭道:“比那幫禿驢做的好吃多了。”
吃過早飯,吳昊提議道:“還有半個多月經書就能抄完了,要不下山走走?”
寧誠看了眼楊予,再看看吳昊,心中已經瞭然。
你們去吧,我就算了,吃過早飯繼續抄寫經書。
這一天,他們幾乎逛遍了永安城每一條街道,給楊予買了所有她喜歡的東西,吃過了所有她平時喜歡吃又不能吃的美食。
直到傍晚時分,把楊予送到了家門口,吳昊看著她一路上笑著蹦蹦跳跳的樣子,始終都沒有把話說出口。
直到楊府大門開啟後,吳昊鬼使神差喂了一聲。楊予聽到吳昊的叫聲立即歡快應道:“怎麼了吳公子?還有事嗎?”
吳昊擠出一個笑臉:“這本槍譜我已經看完了,麻煩你代我還給你大哥。”
楊予有些失望,微笑著哦了一聲道:“那我進去啦。”
吳昊一臉的歉意,楊姑娘,我經書快抄完了,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這幾年,多謝姑娘的照顧。
楊予隨口哦了一聲道:“沒關係啦,我們都是朋友嘛,理應相互照應,那沒別的事我就進去啦。”
嗯……楊姑娘保重
這天夜裡,楊予簡單吃過晚飯,回房間後,一個人呆呆坐在窗邊,抬頭看著天上那潔白的月光,她睜大了眼眸,臉上凝結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小水晶………。
成了!吳昊在印章上寫完最後一個字後,激動歡呼道:“總算是抄完了!”
寧誠放下筆,看著那枚泛著金光的印章,激動的流出淚來。
孃親和小妹有救了。
吳昊拿著印章飛奔下樓,走!快去找老禿驢。
大雄寶殿外,吳昊毫不顧及寺內正在做早課,直接跑到遊海面前急切道:“老……額…方丈大師,我抄完了,快,快做法送他們去輪迴。”
寧誠氣喘吁吁扶著門框,臉上盡是欣慰的笑意
一眾光頭聞言震驚不已,十萬卷經書,他三年時間就全抄完了?
那藏經樓十三層的佛法豈不是都被他學會了?
不只他,別忘了還有一個寧施主呢?
慚愧啊!寺內弟子都做不到的事,讓兩個外人做成了。
遊海緩緩睜開眼,佛唱一聲微笑道:“無需老衲出手,施主自己蓋印便是。”
吳昊瞪大眼睛,你是說直接蓋在書上就可以了?
遊海點點頭
吳昊心情忐忑,看了眼寧誠,後者點了點頭。吳昊雙手拿著輪迴印,緩緩往下蓋在了聚靈書上。
一陣金光過後,聚靈書冒出陣陣黑煙,書上原本血紅的字型全部變成了白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遊海佛唱一聲,天意啊!他們怨氣比我想象的還要重,經書也只能消除他們的怨氣而已,無法渡他們前往輪迴。
吳昊怒道:“那我這三年不是白費了嗎?”
遊海緩緩道:“他們經過三年佛法的洗禮,已經不再是惡靈,符籙也就不會再攻擊他們,如何是白費呢?”
吳昊冷聲道:“那總不能就這樣下去吧,他們畢竟是陰魂。”
遊海點點頭,如今只有一個辦法能開啟輪迴之門了。
吳昊和寧誠急忙追問道:“什麼辦法?”
遊海依舊不緊不慢的模樣,人皇玉璽,要是能有人皇玉璽,就可以強行迫使地府開啟輪迴之門。
吳昊問道:“中州那麼多國家,你說吧,哪國的能用?”
遊海笑道:“這可不是隨便一個國家的玉璽就能有用的。人皇玉璽,那是這世間最強大的一件法器,由儒、道、佛三家祖師合力煉製而成,玉璽一出,四海臣服,連地府冥王都要遵從號令。”
吳昊神情激動,這玉璽現在在哪?
遊海搖搖頭,據說三十年前和盛呈帝一起葬身火海,從此便下落不明瞭。
看著寧城失落的表情,吳昊拍了拍他的肩膀,堅定道:“我一定會找到那枚玉璽的。”
寧誠點點頭,嗯,我相信你。
早飯過後,就到了武僧練功的時候,時隔三年時間,練武場上又看到了那個討厭的身影,依舊在不停的拍手叫好。他身邊還跟著一位身穿一襲大紅絲裙的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人間絕色。
終於又有人忍不住上前道:“你學了三年佛法,可敢與我比試比試?”
吳昊擺擺手,不敢不敢,我認栽。
楊予被他的話逗樂了,掩嘴笑道:“吳公子你還有認輸的時候呢?”
吳昊無奈道:“你沒看他們那麼多人嗎?”
楊予誒?一聲道:“以前也是那麼多人呀!”
伍昊突然啊一聲道:“吃的有點撐,到處走走消消食去。”
寧誠一臉鄙夷,真不要臉。
吳昊剛要離開,遊海突然開口道:“今天來點彩頭,如何?”
吳昊停住腳步,問道:“什麼彩頭?”
遊海微笑道:“如果你贏了,我把本寺金剛訣送給你如何?”
吳昊問道:“那我輸了呢?”
遊海呵呵道:“只要替老衲辦一件小事即可,對施主來說實在是再小不過。”
吳昊追問,什麼事?
打完自然就知道了
當吳昊應下來站在練武場上後,看到遊海緩緩走了過來,立馬感覺到不對,怒道:“你耍賴!”
遊海笑道:“也沒說是誰和你比試呀。”
吳昊惡狠狠道:“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遊海招呼一個小和尚到他身邊,微笑道:“勞煩施主回去的時候,帶上我這弟子下山一起歷練歷練。”
吳昊心情宛如晴天霹靂,你讓我帶一個小屁孩在身邊?做夢去吧。說完就轉身離去。
遊海拿出一本書,我用金剛訣跟你交換。
吳昊笑呵呵跑到遊海面前,一把將書搶了過來,路上餓死了我可不管啊!
遊海笑道:“我這弟子還算聰慧,餓不死的,施主只要保證他不被賊人所害就好。”
吳昊打了個響指,成交。
入冬了,雪花如鵝毛般鋪天蓋地落入人間,在寒冷刺骨的雪地裡,兩個身影面對面站著,那深情的目光在飛雪中交錯。
我~~必須要走了,吳昊的聲音重重落在了楊予的心裡。
楊予悲傷不斷湧入心頭,卻依舊很平靜回道:“我知道,你有重要得事要去完成。可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以嗎?”
吳昊轉過身,抬頭看了眼天空,穩著語氣道:“如今這亂世,還能有一個這麼平靜的地方太不容易了,對於外面來說,這就是一個世外桃源,出了永安城,等著我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到處佈滿兇險,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在這裡,你會有更幸福的生活,我又怎麼會忍心帶你去涉險。”
楊予沉默不語,貝齒緊咬嘴唇,依稀有絲絲血跡滲透出來。
吳昊依舊沒有回頭,繼續道:“你還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宿命,此去經年,也不知是否還能相見,記得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吳昊邁開腳步緩緩離開,直到最後,留給她的僅僅只有一個背影。
在一片廣闊得雪地上,無盡的白色一直延伸到天際,與天空融為一體,彷彿這世間已被無盡的白雪吞噬。在呼嘯的寒風中,有幾個身影艱難的行走於雪地上。
吳昊不停催促道:“小和尚你快點,天黑之前不翻過這座山,我們全都會被凍死在這裡。”
小和尚哀求道:“吳施主,我實在是走不動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寧誠打著哆嗦,是啊,風雪太大了,我都走的有些吃力,別說他一個孩子了。
吳昊氣道:“原本帶著一個小屁孩我就很不情願了,現在還要讓我照顧你?”
寧誠無奈:“又不是誰都像你一樣修煉了金剛決,我倆只是個普通人,哪能跟你比。”
吳昊頓時得意道:“現在知道自己有多廢物了吧!”
看著不停打著哆嗦的兩人,吳昊指著一處山腰說道:“我看那裡好像有一個山洞,我們就去那歇歇吧!”
山洞內,寧誠和小和尚舒服的烤著火,吳昊一個人在一旁忙碌著晚上的吃食。看著兩人一臉享受的樣子,吳昊怒罵道:“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倆的了?”
兩人假裝沒聽見,一個看著經書,一個翻弄火堆。
吳昊看著小和尚鄙夷道:“你天天看經書沒用的,要記在腦子裡,你看我,把你們佛門典籍都記在了心裡,想用隨時拿出來用。”
寧誠白了一眼,德行
吳昊又繼續道:“不像某些人,白白抄了三年,連個屁都記不住。”
吳昊說的起勁,瞥了一眼小和尚看的經書,這字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小和尚頭也不抬回道:“是啊,這是寺內最新編纂的,以前的太舊了,師父說要永久封存起來,以後用新的經書。”
吳昊越看越不對勁,喊道:“這不是寧誠抄的那些嗎?”
小和尚抬頭看著他,怯生生道:“對~對啊,你們住到城裡後,師父就讓人把寧施主抄寫經書的紙張拿出來整理成冊了。”
吳昊怒道:“老禿驢,居然一分錢沒花就將舊書換新了,我找他要錢去。”
寧誠見不慣他那財迷心竅的樣子,白眼道:“算了,用的是我抄的,我都沒生氣,你發什麼火,而且方丈要是不給,你還能搶不成,你打的過他嗎?”
吳昊被一句句話懟的啞口無言,五十年的花雕沒你的份了。
寧誠冷哼一聲,我又無所謂的。
幾個月後冰雪消融,吳昊在一個小鎮租了輛馬車,購買了路上的生活用品,除了吳昊自己留了比較寬敞的位置外,馬車內全被堆滿了,寧誠和小和尚只好坐在了車門的位置。
走出一段距離後,車伕停下馬車道:“客官,前面就是安定國邊境了,那裡現在瘟疫橫行,我們還是繞道吧!”
吳昊想也沒想,那還等什麼,快走啊!
車伕正要掉頭,小和尚稚聲稚氣道:“我們去看看吧,或許能幫上什麼忙呢?”
吳昊氣道:“你一個小屁孩,能幫個屁,別聽他的,快走。”
小和尚跳下馬車,那我自己去,師父說過,出家人慈悲為懷,渡人即是渡己,明知他人有難,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吳昊冷哼道,你想尋死沒人攔你,我們走。
馬車沒走多遠,寧誠一直死死盯著吳昊,看的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啊!!!!我服了你了,我回去還不行嗎?求你別這麼看著我了行嗎?
寧誠冷哼一聲,叫停了馬車說道,你去下一站等我們,半個月後我們要是沒到,就不用等我們了。
吳昊著急道:“等一下,那馬車裡那麼多東西怎麼辦?”
寧誠想了想,把能帶的都帶上吧。
到最後,馬車裡能帶的不能帶的,全都裝成了三個包裹,寧城背的最大,吳昊次之,小和尚的最少。
安定國,這是地處中州西部的一個小國家,管轄範圍還沒有一個盛京城大。由於國內瘟疫肆虐,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安定國被周邊鄰國封鎖,只能進,不能出,吳昊三人很輕易的就進了安定城。
畢竟是都城,疫情還不算嚴重,吳昊三人先是前往皇城遞交了通關文牒,當皇帝聽到三人願意留下來治理瘟疫後,立即下令把國內所有資源全部交給三人調配。
經過幾天時間的調查和診斷,吳昊確定了瘟疫的來源。原來幾個月前城裡鬧過鼠患,咬傷了十幾個人,起初一切都很正常,直到那十幾人發生異常死去後,官府為了避免事情擴散簡單將屍體處理了,幾天過後,城裡突然有人染上了一種怪病,每日咳嗽不止,高燒不退,患病者過不了幾天就會死去,由於沒有辦法醫治,皇帝直接下旨把染病的趕出城去,直到後來越來越嚴重,索性就不管了。
鼠疫嗎?這也不難啊!吳昊冷聲道,這皇帝還真是夠無能的。
小和尚問道,吳施主你有辦法了嗎?
吳昊沉聲道:“百草經傳裡記載了一種丹藥,叫百靈丹,專治各種瘟疫和疑難雜症,不管得了什麼病,一個丹藥下去,保準立馬生龍活虎。”
小和尚喜出望外,哪有這種丹藥?
吳昊白了一眼道:“是需要煉製的,某人不是抄過三年經書嗎?這都不知道?”
寧城回瞪一眼道:“就你記性好,那我們現在就上山採藥。”
幾天後,吳昊和寧誠帶著城內所有的醫館,總算煉製出第一批丹藥,很快城內病情就有所好轉。
忙碌了幾天,吳昊三人商量好了去酒鋪慶祝,剛來到門口掌櫃就笑臉盈盈上前迎接。
喲,三位神醫能來我這小店,我真的是榮幸之至,三位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吳昊喜滋滋道:“那感情好。”
小和尚看著吳昊問道,怎麼樣,做善事好吧?
吳昊翻了個白眼,
幾人吃飯間,無意中聽見隔壁有人在交談
聽說了嗎?百靈丹現在已經被賣到了一百兩黃金的天價,而且貨源全部壟斷在各大藥鋪手中,去買丹藥的人還不能帶走,只能在店裡服用。
是啊,一百兩黃金呢,誰能買得起,還好我們提前搶到了一顆,要不然啊,就只能和外城的人一樣等死了。
寧誠和小和尚聽完都怒視著吳昊,你太過分了,這種錢你也掙。
吳昊一臉的無辜,放屁,這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寧誠怒道:“那我們明明說好了是免費送給百姓服用,現在怎麼變成一百兩黃金一顆了,你讓那些普通百姓拿什麼去買?”
吳昊也怒了:“我說了跟我沒關係,”
幾人爭吵間,有隊官兵來到了酒鋪內,巡視一圈後來到吳昊幾人跟前。隨著領頭的一聲令下,三人被帶上了枷鎖,直接關進了大牢。
牢房內,吳昊冷哼道:“看到沒,我說了跟我沒關係吧?
現在就別爭這個了,好好的他們把我們抓起來幹什麼?寧誠憤懣道
吳昊慵懶靠著牆,等會兒就知道了。
片刻後,有位身穿紅色圓領官袍的男人在獄卒帶領下來到了他們的牢房,端坐在椅子上打著官腔道:“你們身份特殊,就不過堂了,本官問你們,煉製百靈丹的配方是什麼?說出來,本官立馬就放你們離開。”
吳昊沉聲道:“倒是挺直接的。要是我們不給,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們?”
官員冷笑,為了區區一個配方搭上性命,不值得啊。
寧誠怒道:“你們這些狗官,為了錢絲毫不顧百姓死活,你們還是人嗎?”
官員冷哼道:“誰是禍害百姓的罪人,你我說了不算,百姓心裡最清楚。”
官員說完厲聲道:“來人,把他們帶出去。”
衙門外,三人被押上了囚車,周圍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那官員指著囚車上的三人說道:“本官已經查清楚,正是此三人在全城散播瘟疫,最後再逼我們花天價去買他們的藥,如此行徑簡直罪大惡極,因此本官宣判,將三人斬首以平民憤,即刻押往刑場行刑。”
一時間,叫好聲四起,去往刑場的路上,那些原本還對他們感恩戴德的百姓,紛紛撿起地上的石頭朝他們砸去,叫罵聲喊殺聲四起。
吳昊冷笑道,還覺得做好事開心嗎?
小和尚盤腿自顧自念著經。
寧誠急切道:“你快想想辦法啊!”
吳昊埋怨道:“我當初就說繞道了,你倆非得來趟這渾水,現在出事了又讓我想辦法,我還能想什麼辦法,等死吧。”
刑場上,那官員來到他們面前,冷笑道:“怎麼樣,還是不說嗎?”
吳昊看向小和尚,問道:“喂,你不打算說幾句遺言嗎?”
小和尚看著他,我知道你是有辦法的,只要能逃過這次,以後我都聽你的。
吳昊點頭得意道:“誰說我們要逃了,這裡馬上就屬於盛京城了,在自己的底盤上,還需要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