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鍾興開啟手提箱,取出一個布包,裡面都是長短不一的銀針。

“不不不,現在還不到時候.”

袁老爺子搖頭苦笑,說道:“以前也請過不少神醫為我診斷過,檢查後各項指標都正常,沒什麼問題,只有在我頭疼的時候,才能看出些徵兆.”

“哦?這麼奇怪?”

鍾興露出深思的神色,然後走到袁老爺子身邊,想給他把把脈。

袁老爺子亮出手腕,鍾興把手搭了上去,把了一會,他不由面色大變,脈象顯示,袁老爺子的身體很健康,根本沒什麼病。

項宇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悠悠道:“現在看沒用,袁老的病,應該是半個小時後發作.”

“小友好眼力,你怎麼會看出我發病的時間?”

袁老爺子帶著驚訝問道。

“你女婿說你有偏頭痛,還有半個小時,就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溫度升高後,你體內的虛火會旺盛,這樣很容易引發偏頭痛.”

項宇淡淡解釋,但是眼睛一直盯著袁老爺子手裡的文玩合同。

袁老爺子笑呵呵的點點頭,一臉嘉許,一旁的鐘興卻冷冷哼了一聲,十分不屑。

正如項宇所說,半個小時後,原本談笑風生的袁老爺子突然臉色一變,抱住頭呻吟起來,他臉上冒出黃豆大的汗珠,神情非常痛楚。

“老爺子,您忍一忍,我這就為您施針.”

鍾興再次探了一下袁老爺子的脈搏,接著取出幾根銀針,對準他手肘三焦經上的清冷淵穴和天井穴紮了下去,隨後又在頭部和肩部幾個穴位扎針。

“定神針?”

項宇微微一愣,難怪這小子這麼猖狂,原來會古代失傳的針法,看來這個回春堂,還是有點門道的。

聽項宇叫出自己的針法,鍾興先是有點意外,接著滿臉都是驕傲得意的神色,點頭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見識.”

鍾興的一套針法扎完,袁老爺子的臉色好看不少,呼吸也平順了許多。

“好!不愧是回春堂的傳人,果然好醫術!”

袁昊還以為父親好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呵呵,小意思而已.”

鍾興傲慢的擺了擺手。

他的話剛落,袁老爺子的臉色再次蒼白起來,他抱著頭低吼,病情貌似比剛才更加嚴重了。

一屋子的人全都驚撥出聲,連鍾興也有點措手不及,慌張道:“怎……怎麼會這樣?”

說完他趕緊上去給袁老爺子把脈,才剛搭上,臉色就白了,脈搏竟然上躥下跳,似有若無,十分怪異。

“忠神醫,這是什麼情況,你快想想招啊!”

袁昊臉色焦急,隱隱有些怒氣。

鍾興也是手忙腳亂,從醫這些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離奇的狀況。

項宇暗暗搖頭,這個小子畢竟還是太年輕,經驗不足啊。

他見袁老爺子情況緊急,迅速走過去,把他身上的銀針全都取下來,換了穴位重新紮下去。

項宇這麼做,也是想震震鍾興,針灸這玩意他也會,而且更加高明。

“天心針法!”

鍾興脫口而出,驚訝的合不攏嘴。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見識.”

項宇不動聲色的把鍾興的話拋還給他。

只見項宇這幾針紮下,袁老爺子整個人瞬間放鬆下來,頭上的痛感也漸漸消失,臉色重新煥發出光彩。

“爸?您感覺怎麼樣?”

路國棟神色欣喜,對項宇更加欽佩,連回春堂神醫都束手無策的病,他居然給治好了。

“嗯,我好多了.”

袁老爺子揉著太陽穴,聲音還很虛弱,管家拿過毛巾,輕輕的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汗。

袁昊卻是謹慎許多,直直的盯著父親看,他怕剛才復發的情況再次發生,所以沒有急著高興。

觀察了一會,見父親神色如常,絲毫沒有復發的跡象,袁昊這才稍稍放心。

“小兄弟,我爸的病治好了嗎?以後還會不會再犯?”

袁昊恭聲問道,項宇剛才露的一手,已經讓他收起了輕視之心。

“已經暫時鎮住了.”

項宇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淡淡說道,剛才為了在人前彰顯一下自己的醫術,他用了不少真氣,所以現在有點虛弱。

“那……有辦法根治嗎?小兄弟,只要你治好我父親,多少錢我們都願意花的.”

袁昊迫切的說道。

一旁的鐘興聽了這話,臉色一下變的很難看,又是沮喪又是嫉妒,很顯然,他已經失去了袁家的信任。

鍾興想諷刺項宇兩句,嘲笑他自不量力,但是剛才已經失手,再說話無異於自取其辱。

“你們不需要擔心,其時你父親的病,根治很簡單.”

項宇自信一笑,把目光放到袁老爺子手裡的文玩核桃上,“其時最主要的問題,就出現在這對核桃上.”

“這,這跟核桃有什麼關係?”

鍾興忍不住開口問道,眼裡有幾分不屑,他認為項宇在故弄玄虛。

其他人也是一臉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項宇何出此言。

“老爺子,能不能把這對核桃給我看看?”

項宇對袁老爺子說道。

袁老爺子說了聲好,把核桃交給了項宇。

項宇拿在手裡把玩一下,這對核桃散發著翠綠色的光芒,顯然價值不菲,但是其中一個核桃的邊縫中,夾雜著一股濃厚的黑氣,跟昨天那個小女孩身上的黑氣有些類似。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對文玩核桃應該是麒麟紋獅子頭,而且年代比較久遠,是從乾隆年間流傳下來的.”

項宇淡淡說道。

“沒錯,小友真是好眼力,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我這對核桃的品類和年份,不簡單!”

袁老爺子眼睛一亮,好像發現了寶貝似的,現在的年輕人能有這種見識和眼裡,可以說相當不容易。

鍾興自慚形穢的低下頭,項宇的光芒此時已經完全蓋過了他,不僅醫術了得,見識還這麼廣博,自己跟人家比起來,實在有點上不得檯面。

不過為了面子,鍾興還是不服氣的說道:“就算是再好的核桃又怎麼樣?跟袁老的病情能扯上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