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鑫瞪大眼睛,不怒反笑:“小子挺狂啊,你特麼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離我們遠點!”

盧夢不屑冷笑,對項宇道:“項大哥,我們走,別理他,這個人八成是個神經病!”

“夢夢,你真不認識我了……”鄭鑫還要糾纏,項宇突然衝他一指,眼裡射出凜冽的寒光。

鄭鑫心中沒來由一顫,不敢再說下去。

盧夢見項宇一個動作就鎮住了這個臭男人,驕傲的瞪了鄭鑫一眼,挎著項宇走了。

等項宇二人走遠了,鄭鑫才猛然回過神來,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身心都像置入冰窖中,充滿莫名的恐懼。

看著項宇的背影,鄭鑫的眼神說不出的怨毒,這個窮小子是誰,竟然能把盧夢迷的神魂顛倒,之前和她交往的時候,怎麼沒見她這麼主動?鄭鑫眯著眼睛,突然想到一個計策,匆忙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六子,在哪呢……找幾個好手,配合我演一齣戲……好,快點,我等你.”

盧夢牽著項宇的胳膊,還在想剛才的那個男人,似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問項宇:“那個神經病怎麼會認識我呢?”

項宇故作不知,說道:“看他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是你的朋友.”

盧夢搖搖頭道:“我不記得他,哥哥說我出車禍之後失去了一段記憶,會忘記一些人和事,我卻感覺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難道那個男人是我在失憶前認識的?”

項宇似是無意的淡淡問道:“你對剛才那個男人感覺怎麼樣?”

盧夢嗤笑一聲道:“像個太監似的,說話又那麼難聽,討厭死了,跟色狼救命恩人你比起來差遠了.”

我靠!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項宇無奈搖頭,女人啊,真是摸不透,審美觀說變就變,之前迷那個渣男迷得死去活來的,現在居然說他長得像太監。

如果不是項宇親手幫他治好了病,他都有點懷疑眼前的盧夢和醫院的盧夢到底是不是一個人了。

“色狼救命恩人……”盧夢好像看到什麼,搖著項宇的袖子想要說什麼,卻被項宇無情的打斷。

項宇面色不善道:“你再這麼叫我,我馬上走你信不信?”

盧夢撇嘴道:“好吧,我不叫就是了,真是個小氣鬼!”

說著指著一幅畫興奮道:“你看那幅畫,畫的好美啊!”

項宇凝神看去,那是一副元朝時期的古畫,沒有落款,只有一行小子:杏花疏影裡,流淚到天明。

畫上畫著一位秀麗的美人,正站在一顆杏樹下垂淚,美人眼神哀切,身邊拂過凋落的花瓣,畫面說不出的悽婉。

項宇不禁點頭讚歎:“這幅畫的畫工精妙絕倫,尤其是畫上的意境,悲涼幽怨,惹人遐思,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好作品.”

盧夢心有慼慼,見畫上的美人似乎是在寄託某種哀思,眼眶竟然莫名紅了。

“哼!”

一聲冷哼突然從背後傳來,盧夢秀美皺起,剛才唯美的心境瞬間變了味,惱怒的回頭看去。

只見鄭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不屑的看著項宇,罵道:“就你這德行的,也會看畫?真是搞笑!”

項宇眯著眼看他,考慮要不要上去揍他一頓,但是在這種場合動手,似乎又有些不太合適。

“你嘴巴怎麼這麼賤呢!”

盧夢反唇相譏,聲音很大,狠狠瞪了鄭鑫一眼,實在不明白這個王八蛋怎麼像個跟屁蟲似的,走到哪跟到哪?太討厭了!“項大哥,別理這個神經病,我們走!”

盧夢拽住項宇的衣袖,把他往外領。

這時人群一陣騷動,兩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國字臉,一臉威嚴,另一個頭發半白,帶著一副眼鏡。

帶眼鏡的男人穿過人群,走到盧夢面前,有些不悅的說道:“看畫的時候請保持安靜,你這樣吵鬧,其他人還怎麼看?”

盧夢叉手在胸前,哼了一聲沒說話。

鄭鑫卻是一臉喜色,望著眼鏡男人道:“孟叔叔,你好啊!”

眼鏡男人名叫孟元忠,是玉城市書畫協會的會長,在書畫鑑賞方面有著很高的造詣,見鄭鑫和他打招呼,微微笑道:“原來是鄭公子,歡迎歡迎,你父親沒和你一起來嗎?”

鄭鑫得意的看了盧夢一眼,對孟元忠道:“我爸工作太忙了,這陣子去外地出差了.”

孟元忠淡淡點頭,好奇問道:“你們在這裡爭執什麼呢?”

鄭鑫看著項宇冷笑道:“沒什麼,這個鄉巴佬看不上畫展的畫,我說了他兩句而已.”

盧夢大怒:“你胡說八道,項大哥明明在誇這幅畫畫的好.”

項宇斜了鄭鑫一眼,這個王八蛋滿嘴跑火車,白的都能說成黑的,難怪當初能把盧夢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孟元忠看了一眼項宇,見他穿著背心短褲,皺眉搖搖頭,自己辦的這個畫展是何其的高階,怎麼出現一個這麼土的人,真是太給畫展掉價了。

他不悅開口道:“年輕人不要不懂裝懂,還是謙虛點好.”

四周的人群看到項宇的穿著,眼裡也露出鄙夷的神色,小聲諷刺道:“這麼高階的畫展怎麼會有一個土包子在這?真是丟人!”

“不知道,八成是混進來的吧.”

“我們離他遠點,小心沾上細菌.”

盧夢見項宇成了眾矢之的,十分生氣,大聲爭論道:“我們是拿著邀請函進來的,你們不要在這瞧不起人!”

項宇微笑著看了盧夢一眼,想不到這個小姑娘這麼維護自己,心裡有點小小的感動,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把她拉倒自己的身後,對孟元忠淡淡道:“要說這書畫嘛,我還真的略知一二.”

吹牛不打草稿,“你知道這位孟叔是誰嗎?他可是玉城市書畫協會的會長,見的畫比你見的人都多!”

鄭鑫嘴角掛著冷笑,不屑的看著項宇。

項宇滿不在乎的道:“書畫協會會長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