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楠翻來覆去,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

簡知已經到了國外,

身邊,是蘇瑾。

兩人到了一獨棟別墅門前,蘇瑾上前按了門鈴。

門開了,

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二樓一間朝南的書房,老人正站著,

手中握著一隻毛筆,

在他面前棕黑色,楠木桌子上練著書房,

簡知和蘇瑾站在門外,靜靜等著。

老人忘我一般寫著,頭髮兩邊全然花白,

那握著筆的手卻十分有力,

蘇瑾想要出聲,卻被簡知擋下。

“小瑾,伯父不喜歡被人打擾。”

老人寫完抬筆,看著眼前“非寧靜無以致遠”幾個字搖了搖頭,

在硯臺上放下筆時,

才看見門外站著的兩人。

連忙笑著招呼二人進來。

“小瑾,簡知,怎麼你們大老遠來了,也不進來?”

簡知勉強笑著,蘇瑾卻搶先回答:“是簡知哥,說不能在您練習書法的時候打擾,所以才沒進來。”

老人見二人走近,示意簡知過來看看。

簡知看了那宣紙上一排字,

抬頭看著面前老人。

“伯父筆力比從前還要矯健。”

簡單一句話,那老人卻笑了,

一雙三角眼細長,邊上皺紋滿布,

但眼神卻十分犀利,看著他,

中氣十足的笑了一下,

“到底我是老了,還得看你們年輕一輩的。

簡知,這次過來,想必,小瑾把事情都告訴你了。”

簡知聽見,點了一下頭。

蘇瑾挽了那老人的胳膊,

三人朝樓下走去。

三人在飯桌上坐著,

阿姨一個個端上菜。

“小瑾,特意吩咐給你做的酸菜魚,多吃點啊。

來,簡知,你也多吃點,大老遠過來肯定餓了。”

蘇瑾看著老人點點頭,又挽了老人胳膊,

“還是您最疼小瑾了。”

說完,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何簡知。

何簡知許久沒說話,

半晌後開口:“何伯,我還是想跟您談談,關於小瑾說的事情。”

老人給他碗裡揀了一塊水煮牛肉,

笑道:“簡知啊,不著急,人是鐵飯是鋼,吃完了,去我書房裡慢慢說。”

三人又說起來別的。

吃完後,小瑾說自己要幫著收拾一下碗筷。

老人和簡知上樓進了書房。

何伯父雖然不再管事,

但他是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的,

集團裡許多老人,

還是他的朋友和部下,

何簡知若真有野心,

必須得把他哄好。

江楠待在裡面,

開始研究起屋子前面一扇鐵門,

十分小,像是給小孩專門做的一樣,

若人要出入,必須彎腰低頭才行。

那鐵門和牆壁,

融合得十分嚴密,

再怎麼碰也只是響動幾下,

發出一些鐵皮聲,

肚子也憋的十分難受,

昨天在小紅家裡吃得多也並不餓,

只是這方便問題讓她十分發愁。

坐在鐵門邊有氣無力的敲打著。

不多時,她聽見有腳步聲,

便迅速聚起精神,

咣噹咣噹,使勁拍打起鐵門來。

那人確實走到了鐵門邊,停了下來。

“小姐,這是您的飯。”

來人是個男子,聽聲音不過二十多歲,

江楠終於聽見了活人的聲音,

瘋狂叫喊起來。

“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男人不再說話,

似乎在拿鑰匙開門,

江楠停止大喊靜靜聽著,

卻看見她頭頂上方一個開了一個四方小口,

一個飯盒被遞了進來。

“喂,你說話啊,你是誰?

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我不會吃你給的東西。”

男人的手一直舉著,但並不說話,

空氣突然很奇怪。

江楠也不接,從小口往外看,

卻只能看見半個下巴。

那男人實在手痠終於開口。

“小姐,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完全不知道你是誰,誰要讓你待在這裡,

只負責送飯,如果你再不接,我就要扔下來離開了。”

江楠聽完,想著他的口氣,

的確不像是在撒謊,

也是,也許只是有人知道了她是江家人,

或者是何簡知的女人,

所以綁架她所要贖金?

所以才沒有傷害她,而只是關起來?

伸手拿了飯盒,那男人便立即走了。

她自然也沒有吃,

放在一邊,窩緊身體,

仔細想著,

哪些人有可能會以她作為誘餌。

“喂,安心,最近怎樣?

聽說你收購了一家建築公司還不錯?”

“哈哈,也就那樣,前段時間老頭子病了,忙著操心沒顧上,還好吧。”

“說起生病,我記得你大哥的腿好像有問題?

我讀書時認識的同學,前幾天告訴我,

說他們那裡有家醫院有過治癒案例。”

“真的假的?在哪裡,有具體的病例報告嗎?”

“有啊,我給你寄過來,估計一週後能到。”

“行,如果有希望,可以去看看。”

“行,聽說了嗎……”

一週後,楚安心帶著楚安懷上了飛機出國。

楚城醫院病房。

“爸,怎麼樣?

最近感覺好點了嗎?”

“潔羽,怎麼不見你其他幾個兄弟姐妹?

整日待在這病房裡,實在難受。”

坐在病床旁削著蘋果的女人,輕輕笑起來,

“老爺,安心一直忙生意,叫了他好幾次來看看你,

卻還是沒來,安懷你也知道,不中用啊,

安安呢,是別人家的媳婦,萬事由不得她,

您啊,有我們潔羽就夠了。”

病床上的老人眼睛暗淡,

原本健康乾淨的白眼球裡,

佈滿了紅血絲,

喑啞的嗓音還說著話,

楚潔羽湊過耳朵去聽。

“爸,您在說什麼啊,怎麼聽不清?”

老人:“醫生……醫生……,安心在哪裡呢?”

隱隱約約聽見了安心,楚潔羽冷哼一聲,

“這會兒想起你寶貝兒子了,爸,晚了。”

楚潔羽撂下這樣一句,便出了病房,

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靜靜坐著,

看上去似乎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

“喂,安伯父,你能過來看看我父親嗎?

他忽然病情加重,說想見你。”

“啊,潔羽啊,好,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