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當百的力量啊……

白香附忍不住怦然心動。

上一世,白香附和賀姓影子異能者沒有直接接觸,但白香附也間接因賀之死而九死一生,在高階異種對人類的報復中掙扎求生。若說她對賀沒有一星半點兒遷怒,肯定是在撒謊。

位面女主和位面反派BOSS,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立場是天然對立的。

互相算計,你死我活,本就是常態。

對於殺賀奪寶的計劃,白香附唯一糾結的點,並非是否贊同,而在於怎麼落實。

異能只能靠機緣賞賜,寶物卻可以主動奪取。

略一思索,白香附唇邊綻放出一抹笑意:“好。”

兩個女孩就這麼輕鬆且隨意地在“殺人奪寶”上達成了一致,輕鬆得彷彿在討論“明天吃什麼”這種小事,甚至彼此都沒覺得這觀點有什麼問題,愉快入睡。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白香附早早醒來,繼續研究從高階異種春或手上騙來的藍色彈珠。

畢竟是高階異種經手的東西,她十分謹慎地從屋子裡順了一瓶過期酒精擦了又擦,變著法子反覆試探藍色彈珠,經驗證得出低風險結論後,這才拿打火機燒了針頭,在肩頭紮了一道口子,滴了幾滴在藍色彈珠上。

或許有人要問了,一般人不都咬手指嗎?怎麼從肩頭下手了?

那是基於本文末日的設定,異種的膿液和血液具有毒性,而人類的手指長期暴露在空間中,傷口很容易接觸到毒液,嚴重時可能造成變異或死亡。

而肩頭扎小口放血,有重重衣服防護,安全指數高一些。

等了幾分鐘,藍色彈珠沒有反應。

難道是血太少了?

白香附增加血量,又等了十幾分鍾。

毫無反應。

她一點點地增加籌碼,增加觀察時間,但不管怎麼樣,藍色彈珠依舊沒有認主。

“怎麼了?”

言蘿搞定最後一輪搜刮物資行動,扭頭看到白香附對著寶物發呆,湊過來問。

“認不了主,它對我的血沒反應。沒道理啊,滴血認主這種土方法,對末日寶物普遍適用。”白香附面色古怪,想了想,不願意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性,朝言蘿招了招手,“你來滴個血試試。”

言蘿是個高效的行動派,一手接過藍色彈珠,一手拿過針,直接往手指上一紮,白香附壓根沒機會阻止。

“哎,不要扎手指……”白香附無奈扶額,瞅著她汩汩冒血的指腹,認命地去翻創口貼,“一會你貼上,別感染了。”

話音一落,藍色彈珠發出一道微弱的白光,瞬間將血珠吸收得一乾二淨。

“認……認主了?”

兩人面面相覷。

認主以後要怎麼使用,兩人犯了難。

在白香附的指導下,言蘿試過口頭下指令、神識操控、再次滴血等能夠想到的一切操作,藍色彈珠均無反應。

“我怎麼感覺,它好像還沒被啟用?”

“啟用……”白香附猜測道,“難道是因為你沒有覺醒異能,操控不了寶珠?”

寶珠已認主,已知的唯一易主方式又是殺掉主人,兩人只能將錯就錯下去。

言蘿突發奇想,提出自己可以去招惹一隻異種來抓傷自己,強制覺醒異能,卻遭到白香附的強烈反對。

言蘿想法樂觀:“我是女主守護神,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女主光環’,放心,女主光環沒這麼脆弱,死不了。”

“可我這個女主,並沒有多幸運。你這個女主光環,只怕也好不到哪兒去。上次是我倆命大,遇到一個又蠢又好騙的高階異種,如果我倆遇到的是隻會遵循本能啃食人類的低階異種,恐怕是死路一條。”

白香附語氣消沉,神情有些傷感。

“言蘿,你是我在這裡唯一的夥伴,我不希望你冒任何風險,哪怕一絲一毫都不行。”

完全沒想到位面女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言蘿有些驚訝地抬頭。

兩人目光撞到一塊,靜靜地對視幾秒。

畢竟相識時日尚短,這突如其來的對視令彼此都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幾許肉麻和尷尬。白香附率先咳了一聲,挪開視線。

言蘿不認為自己在位面女主心目中會有這麼重要。但轉念一想,或許重要的是不是她本人,而是女主守護神之於女主的意義。

守護神在,女主或許認為自己還有被拯救的希望,還能有勇氣在亂世中抗爭,求出一條新的出路。

如果守護神沒了,女主的希望也就破滅了,沒準會和前世一樣順應亂世,接受海棠文女主的命運,重蹈前世覆轍。

搞明白了女主的想法,言蘿點了點頭:“好,聽你的。珠子暫時放我這,以後再找法子看能不能解除認主。”

白香附埋頭整理隨身物品,聽到這句“聽你的”,不知怎的,彷彿聽出了這句話中蘊含的寵溺意味。在這一瞬間,她甚至誤以為自己在這位守護神心目中不是什麼“相識不久”“貌合神離”的夥伴,而是相識已久、親密無間的親友。

她為自己可笑的想法而感到一絲羞恥,耳朵尖不由微微泛紅。

兩人怎麼也沒想到,前腳才在屋子裡約定好不去招惹異種,後腳踏出屋子就遇到了異種突襲。

事發突然,兩人在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立馬就有一隻腐爛的手從縫隙中伸進來,前世死亡的記憶襲來,白香附在極度的恐懼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下意識退後幾步。

房門缺失了拉鋸的力量,幾隻異種迅速擠進屋子,堵住了兩人的去路,鋒利的爪子朝兩人伸過來。

“啪——”

只聽一道沉悶的響聲,白香附呆滯地轉動眼珠子,目光瞥見言蘿抄起一根不鏽鋼撐衣杆,毫不客氣地擊打在異種的胳膊上。

撐衣杆在一擊之下彎了下去,而異種們似乎被這一下打骨折了,整條胳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弧度。

“打、打它腦袋!”白香附一邊喊著,一邊胡亂地抓過手邊一切物品,向異種砸了過去。

言蘿依言掄圓了胳膊,快準狠地朝一個個異種的腦袋掄過去。

一時間,屋子裡“砰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異種的腦袋被掄得變了形,腦漿和血液四處飛濺。

白香附一邊慌亂地往異種頭上砸東西,一邊扯了扯掄上頭貼身近戰的言蘿。

“閉眼!不要讓它的血濺到你眼睛裡,會感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