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沒聽清他後面說的什麼。
但他既然沒做過小心眼的報復，她就不在意了。
一頓飯下來，盛意自認為和他的關係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說明請他吃飯不是沒有成效。
到後面，二人都放下餐具，盛意本著東道主問：“你不吃了嗎？他們家還有飯後甜點。”
商知閒拿溼毛巾擦拭手指，“不愛吃甜的。”
“好。”
盛意去結賬，先前她付了一部分訂金，現在付剩下的部分。
付完款回來，商知閒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盛意過去，聽到有服務員在和同伴交頭接耳：“吃飯都是女生付的錢，那男的不會是吃軟飯吧……等我有錢了，也要包養個這樣的。”
盛意哭笑不得。
但，她也想。
就是包養不起。
“回去嗎？你不去公司了吧？”
“不去。”商知閒睨她，“就這樣回去……沒有別的節目了？”
盛意沒懂：“什麼節目？”
“沒什麼。”
坐上他車子的後一秒，盛意的反射弧回來了。
他的意思是吃完飯要做什麼吧？
但直播間的水友們沒說啊，去酒店和請他上樓坐坐都行不通，只能回家了。
盛意的戀愛經驗實在欠缺，只能先搖個人問問。
Shine：【你以前和女生約會，吃完飯都做什麼？】
地主家的傻兒子：【？？】
地主家的傻兒子：【我能幹什麼，把人送回去，但被嘲笑了，說我不懂得把握機會，就該趁熱打鐵邀請人家去酒店。】
地主家的傻兒子：【可我覺得不行，剛約出來就去酒店，太隨便了！】
Shine：【難怪你單身到現在。】
地主家的傻兒子：【你不要告訴我。】
地主家的傻兒子：【你們不過剛約上，就發展到去酒店了？】
Shine：【我們就住隔壁，去酒店做什麼。】
地主家的傻兒子：【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不是嗎？
去酒店還浪費錢。
盛意就要關掉手機，柴扉那邊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
她下意識點開。
“食色性也，我能理解，但剛吃個飯就要把人騙去開房了？你多猴急啊！那男人真把你迷成這樣？”
柴扉語速飛快，盛意要捂手機也來不及了。
她亡羊補牢般地捂住手機聽筒，語音順利播放完，她一動不動地保持那個姿勢。
像是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身邊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盛意僵硬地扭過頭去，恰好撞上他暗沉的視線。
那一刻，他眼裡流轉過多種情緒，匯聚成一條臨近深淵的河。
盛意實在受不了這樣被他盯著，想要說點什麼挽救下這糟糕的局面。
商知閒卻開口了：“原來，你打的這種主意。”
盛意：“？”
商知閒懶懶地轉回去，“難怪，好端端的，要請我吃飯。”
“……”
盛意頑強找補：“不是，你誤會了。”
“但只是一頓飯。”商知閒又轉回來盯著她，“是不是把我想的太便宜了？”
盛意找不到話了，但一切流程後的盡頭其實是沒差別的，她乾脆順著說：“那，還要怎樣才可以？”
商知閒似乎是滯了下，很快就恢復原狀。
“問我？你考試，要我幫遞答案？”
有道理。
但她覺得，這比考試難多了。
盛意腦子裡轉過些有的沒的，唇瓣抿緊，沒再吭聲。
商知閒反而瞥過她紅潤的耳尖，氣定神閒地問：“你這是想到了什麼，該不會，已經到一些限制級畫面了吧。”
盛意扭過腦袋，面向車窗外，“我哪敢。”
商知閒鬆鬆散散的說：“你有什麼不敢的。”
“？”
“你當初追我那陣，什麼沒做過。”
“……”
他越說越離譜，盛意只得瞎扯道：“其實你真誤會了，我要騙的不是你。”
商知閒眯眼：“哦？那是誰？”
“反正你不認識，我今天真的只是為了表達感謝。”
盛意說完，旁邊半天沒聲。
她轉過去，商知閒恰好收回視線，回到最初薄涼無情的姿態：“行。”
“。”
先糊弄過去再說。
無論他怎麼潑髒水，盛意還是不相信真是她追的商知閒。
她要勇於信任她的直覺。
或者她直接去問宋與卿？
可惜她沒有宋與卿的聯絡方式，當初的手機沒找到，後面沒來得及補辦電話卡，這麼多年沒用，手機號肯定自動登出了。
盛意對她過去的認知一片空白，但她原本就不是會追逐過去的人。
只是，現在想想，是有些可惜。
萬一他們高中時期，有過什麼美好回憶呢。
-
到小區樓下。
盛意和他一前一後下車，到按電梯上樓到家門口，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和他單獨處在同一片空間，她的鎮定也維持不了多久。
今天不過請他吃個飯。
差點把老底都兜出來了。
以後她要是再找藉口約他，她想做什麼，他豈不是心裡全都明清的？
盛意有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覺。
到各自家門口，盛意開門前，說道：“那，晚安？”
商知閒門已將開了，回她：“字面意思的晚安？”
“晚安能有別的意思？”盛意在國外待了幾年，大家都把我愛你掛在口中。
“哦。”
商知閒進去了。
關門前，他也一聲：“晚安。”
盛意今天又沒直播。
但她前幾天播得比較勤，且看在水友出主意的份上，直播質量好得不是一星半點。
今天再鴿一天想必他們不會怪她的。
手機上，柴扉沒等到回覆，又給她甩了幾條訊息。
地主家的傻兒子：【你真把人騙到了？！】
地主家的傻兒子：【這個點，你們在幹什麼？！！！】
地主家的傻兒子：【國內國外風俗不同，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Shine：【我能幹什麼。】
地主家的傻兒子：【我是真怕你被騙。】
地主家的傻兒子：【你一看就玩不過他。】
Shine：【我真想玩，人家也得同意。】
地主家的傻兒子：【？】
Shine：【我要是吹了，一定找你算賬。】
盛意把手機丟在一邊，找睡衣洗澡。
今天晚飯吃得有點多，她不愛浪費食物，加上花了錢的，感覺回國後胖了不少。
洗完出來，手機響了一聲。
她以為是柴扉的訊息，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商知閒發來的。
1：【你這些年有去看過腦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