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飛到那個花的海洋裝扮成的寢宮,把雪凌子放到了床上。
她一眼就注意到床上一個方形桌子,上面擺了好幾個人類正常的食物,其中就有她愛吃的雞肉,還有大白米飯。
‘呵,忙著跟男子纏綿,竟然還記得給自己準備食物,真是勞他費心了,不累嗎。’雪凌子暗自唾棄,不過看在他這麼有心的份上,她也不再準備挖苦他。
“你把我放到這麼敞朗的地方,我還睡得著嗎?”雪凌子看了看周圍,嫌棄地說道,跟一個花園一樣,這也太沒有安全感了,豈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得來。
千葉這才看了看周圍,略略思索,說道:“那,要不你晚上睡我寢宮去?”
“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恐怕這正合你意吧,你該不會一早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吧?”雪凌子憤憤然說完,使勁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兒。
“我的床給你,我睡偏房,這你滿意了吧?”千葉神色認真地說完,便坐到了桌子對面床上,父王的話像一劑一樣澆撒在他的心頭,讓他痛不欲生。
此時的千葉在雪凌子看來,彷彿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絲毫沒有了之前她見到的那般驕傲,反而眉宇之間給人一種淡淡地頹廢,讓人一時沒有了戒備。
“你要真是為了我好,就解了我身上的這根破繩子,說不定我對你的印象還好一點。”雪凌子邊吃著食物,邊故作淡定地說道。
“我不會讓悲劇再次發生的,想我解了這根捆妖繩,不可能,你趁早死了這個心吧。”千葉神色凝重地看著她,不緊不慢地說道。
千葉的心裡一陣抽痛,面前的人是他的殺母仇人,更是他心心念了幾百年的女子,他倒底該如何抉擇,父王已經給了自己最後期限,倒底該怎麼辦?
“那你倒底要我怎麼樣?”
雪凌子怒了,雲子浩還被困在乾坤袋裡,她心急如焚,裡面的食物還不知道夠他吃多久的,自己被困在這裡,她深深地感受到一種無力感,讓她有一種抓狂得恨不得將人活活咬死的感覺。
是啊,到底想要她怎麼樣,千葉也不知道,放她走?可是父親會放了她嗎,這三界的眾生會放了她嗎,若不放她走,又該怎樣面對父王的責難。
在皇宮再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內心欣喜若狂,恨不得蹦起來擁她入懷,那一刻又是緊張的,他怕她像以前一樣,態度堅決的要殺了他,否則,孃親也不會為了自己擋去那一掌而慘死。
直到看到她看自己時,那陌生的眼神,他確定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
他慶幸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樣,可以重新開始不是嗎。
她已為人妻,他不在乎,他只想她呆在他身邊,盡情的疼愛她,呵護她,給她最好的,連她的寢宮,他都要以她喜歡的紅色為主題,弄成花的海洋。
他以為再次見到她,他會恨不得她死無全屍,結果竟然一點都恨不起來,再見她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早已情根深種。
一個是他深愛的女子,一個是他敬愛的父王,倒底該如何抉擇?千葉閉上了眼睛,朝著身後床上躺去,直挺挺的躺在那裡,緊抿著唇,臉上浮現中淡淡地憂傷。
“喂,你有聽到我在說話沒有?傻了?”雪凌子就不明白了,千葉為什麼在跟一個男子纏綿過後,竟然會變得如此憂傷。
“好好吃你的,然後跟我回寢宮,早點休息,明日,要早點起來。”千葉眼睛都懶得睜開一下下,不緊不慢地說道。
“明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雪凌子試探著問道,心裡琢磨著不會真的是他的婚禮吧。
“”千葉沉默著不再回答。
“矯情,不說便不說,我還不稀罕聽到呢,切。”說完,雪凌子便不再理會他,認真地吃了起來。
待雪凌子吃好,千葉這才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
“走吧。”
雪凌子並沒有任何動作,淡淡地說道:“還是算了,我就在這裡睡,這裡挺好的,吃得太飽了,懶得動彈了,困死了。”
吃飯的時候,她琢磨了一下,還是睡在這裡離他遠一些好,等他睡了,她再出去找找這鷹王殿的出口,傳音蝶竟然在這裡會傳不出去。
還不待她反應,千葉已經將她就那麼公主抱抱了起來,朝著他的寢宮走去。
被陌生的懷抱著,雪凌子說不出的彆扭,她不敢瞎動彈,再把他的火撩起來,吃虧的就是她了。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吃飯過後,運動一下,有助消化。”雪凌子趕緊說道。
“嗯,要不一會兒我陪你一起運動。”聽到她的話,千葉扯起嘴角笑得邪惡極了。
“得,免了,你看你都已經運動過了,就沒必要再勞累了吧,好好睡覺,早睡早起,明天才有力氣不是。”
雪凌子一心急,不經大腦的話便脫口而出,心裡暗暗祈禱著他放過自己。
“哦?明天需要我有力氣做什麼?難不成你想和我拜堂成親,然後步入洞房?”千葉痞性十足地說道。
“”雪凌子無語。
“若你飢渴難耐,我今夜便可成全你,何必要等到明日?”千葉繼續說道,看到雪凌子在自己懷裡一臉驚恐的模樣,他越發喜愛。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為什麼要扭曲我?”雪凌子深深地感覺到一種無力感。
話語間,已然到了千葉的寢宮,雪凌子被他放到了床上,看著他溫柔似水的雙眼,她別過眼去不再看他。
“若你敢動我,我便血濺這鷹王殿,若我有幸再像這次這樣重生,我便要你這鷹王殿不復存在。”雪凌子語氣狠絕地說道,他的眼神告訴她,他對自己很渴望。
“已然等了你好幾百年,我有的是耐心等你接受我。”千葉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呵,好一個等,以他的能耐,當然不缺女人了,連男人他都看得中,還有什麼是不能忍受的。
雪凌子對於他的話竟然無言以對,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有事就叫花奴叫我。”說完,千葉不待她回答,便轉身大步離去。
雪凌子這才放鬆的躺了下來,眼睛看著房頂,手撫摸著腰間的乾坤袋,心痛得滴血。
早知如此,她真不該一時急於求成,獨自行動,如今出不去,與雪音釋也聯絡不了,該如何是好?
片刻,她閉上了眼睛,眼角,一滴淚劃下
此時乾坤袋裡,潔白的地面,到處都是血跡
回到房內的千葉慵懶地側躺在床上,內心煩燥不已。
“來人。”千葉吼道。
只見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便走了進來,跪到了他的面前,一低頭行禮,一覽無遺。
“起來吧。”千葉看著地上的女子淡淡地說道。
那女子便緩緩站起身來,一臉嬌羞,一步三搖地走上前去。
千葉手一拉,女子便順勢向床上倒去,衣服在倒落的瞬間,被盡數褪去。
他欺身而上,壓到了那女子的身上,瘋狂地咬著她的脖頸,耳朵,
千葉撐起身體,看著眼前的女子,面露兇光,像一頭惡狼一樣,狠狠的一口咬住她的頸部,瞬間便血如泉湧。
可憐那女子連掙扎都沒來得及,便命喪當場,臉上還泛著嬌羞的紅暈。
看到面前的女子斷了氣,千葉這才滿意地起身,一把抓起那女子的屍體,狠狠地扔了出去,砸到了地上,片刻,那屍體便化作一縷青煙,飄搖而去。
不一會兒,便進來了好幾個花奴,迅速地將床上的被褥全部換去。
千葉緊閉著雙眼,皺眉撫額,輾轉反側,腦袋裡全是父王的那一句話:“你的孃親是因為你而死,你必須親手了結了她。”
夜已深,再也聽不到屋外有任何動靜,在床上佯睡的雪凌子這才睜開了雙眼,掃視著房內,依然寬闊,空曠,最重要的是,沒有人。
很好,雪凌子趕緊坐起身來,走下床去,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還未夠到門栓,手便彷彿觸碰到一層無形的物體一般,彈了回來,結界,又是結界,可惡的千葉。
‘待我恢復了魔力,我一定要把你裝到一個小氣泡裡,吊起來,關你禁閉。’雪凌子在心裡狠狠地說道。
開門無果,她只好又悻悻地走回到床邊,重新倒下去躺到床上。
‘話說,這根細金線倒底怎麼才能弄掉?’雪凌子又重新坐起來,眼睛看向四周,搜尋著房間內尖銳的東西。
桌子角,那是她所看到的最尖銳的東西了,她趕緊走上前去,兩手把金線繃直,在桌子角上使勁的摩梭,試圖把它弄斷。
結果,那細細的金線就像是鋒利的刀刃一般,桌子角都快被磨掉了,那一根金線依然完好無損。
‘若捆妖繩能用凡物輕易割斷,那便不叫捆妖繩了。’雪凌子失落地走回到了床邊,砸回到了床上,繼續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