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璇璣,你也知道害怕?”雲子浩輕蔑的說道。

敦煌國皇帝聯姻中有個條件,太子迎娶公主,有所出才能納妾,若公主三年未有所出,太子才能納妾。

這條件自然是南銘城後來自己加進去的,他知道雲國皇帝怕事,所以不怕他不遵守約定,他這麼做了也是為了景小同不受妾室欺負,保證她在太子府的地位。

雲子浩從小和東方知月一起長大,他一心想要娶東方知月,如今聯姻,他不可抗拒,便想取東方知月為平妻,可是太子妃有所出才能納妾,不然就得等到三年後,他不想等。

洞房花燭,他原本想和她圓房,結果她竟然說他穿著黑衣服像黑荷包,並且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自尊不允許這樣被踐踏。

“我,我不是害怕,我是覺得,咱兩那個不合適,你是隻荷包,我是個人。”景小同真的被嚇到了,要知道她就不玩這個黑荷包了,太邪門了。

雲子浩板著臉,放開景小同,只見他朝著牆上伸手一抓,那掛在牆上的佩劍就飛過來被他握在手中。

景小同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死定了,他這是要殺了自己的節奏麼。

他拿起景小同的手指用劍一劃,不深不淺的傷口就流出血來,他扔了劍,拿著景小同的手指便向床上的白巾滴了兩滴血然後放開。

景小同拿著手指含在嘴裡止血,她之前還想著跟荷包搞個血盟,這會兒她後悔了。

“啟稟太子殿下,該喝合巹酒了。”門外面的丫頭聽到裡面動靜沒了,適時說道。

“進來。”雲子浩淡淡地說道。

景小同的心咯噔了一下,猛然一緊,他是太子云子浩,不是黑荷包變的,她趕緊看向自己的腰間,那黑荷包依然安靜的掛在那裡。

意識到了什麼,她閉著眼扶額,自己這是在幹嘛,傻的夠可以的,這會兒丟人丟大發了,她想著,狠狠地拿手拍打著自己的額頭。

“你原來是被自己打傻的。”看著景小同一系列的動作,雲子浩又好氣又好笑,他輕蔑的說道。

景小同再睜開眼便看到雲子浩坐在床邊,旁邊的丫頭端著合巹酒。

雲子浩端起酒杯,景小同也硬著頭皮端起酒杯,兩人交杯喝酒。

“那,那個,我。”景小同支支吾吾的想解釋。

面前這個男人她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侍寢吧。”雲子浩站起身面向景小同張開雙臂。

景小同愣了一下應了一聲:“哦。”

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趕緊起身站起來,走到雲子浩面前,她用胳膊輕輕的環上他的腰身,臉伏在他的肩膀上,她不明白為啥雲子浩突然要抱抱。

“你這是在投懷送抱嗎?”雲子浩輕聲說道。

聞言,景小同趕緊尷尬的鬆開了手退後站好,一晚上竟是幹些出糗的事,一錯再錯,一向玩劣的她竟在眼前這個男人面前有些手腳無措。

雲子浩解下腰帶,自己脫下衣服只剩褻衣,躺下就睡。

景小同呆呆的站在那裡望著床上閉著眼睛睡覺的男子。

“就寢,還傻愣在那裡幹嘛?”雲子浩並不睜眼的說道,他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笨,心裡隱隱不喜,他向來對笨女人不來電。

“哦。”景小同坐在梳妝檯前折騰了好半天才把髮髻拆開梳順溜,她脫下衣服也只剩褻衣。

雲子浩睡在床靠外的一邊,她不好叫他往裡挪挪,便直接跨過他的身體往裡邊躺去。

雲子浩面露不悅,誰給的她膽子,竟然敢從他身上直接跨過去。

她扯著被子蓋上,身體僵直的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的床縵,這個男人一點都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好相處。

印象裡覺得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她想問問,順便解釋一下。

“呃,雲子浩,你睡著了?”她偏過頭看著他小心的問著。

良久沒有回應,景小同有種想發怒的感覺,她不相信他那麼快就睡著了,分明是不想理她。

“你是想本宮睡著?還是不想本宮睡著?你就那麼急不可耐?”雲子浩閉著眼睛幽幽地說道。

“是啊,我急不可耐的等你睡著了好掐死你!”聽到他諷刺自己,她也不高興了,既然他如此,那也別怪她不客氣了,她的毒舌可不是蓋的。

“謀殺親夫,大逆不道!”雲子浩不急不緩的說道。

“我兩有領結婚證嗎?簽字蓋章了嗎?”景小同起身用胳膊撐著身子,看著他說道。

雲子浩眼睛依然睜都懶得睜,伸手便準確的推開她的臉說道:“涎水噴本宮臉上來了。”

景小同有些不好意,臉微紅,尷尬的說道:“噴死你。”說完她狠狠地躺下。

“你有那能耐用涎水噴死本宮,本宮倒是拭目以待。”雲子浩依然閉著眼睛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景小同懶得跟他爭論了,氣死人不償命。

她側過身子面朝裡面,身體挪挪,被子跟著她的身體動作,雲子浩的被子便被拉下了一些,他扯過被子蓋自己身上,他扯景小同也扯,扯來扯去她扯不過他只好作罷。

她往他那邊挪挪蓋上被子,沒好氣的說道:“諾大的一個太子府,床竟然這麼寒磣,明天你找人換個更大的床,置兩張被子,一人一張。”她忘記了這不是二十一世紀,可以一夫多妻。

“本宮倒是不知道你原來這麼喜歡和我同床而眠"。”他若不是考慮到她是和親的公主,若不是急著要造人,他才懶得留下同床,她竟然連他的名字都記不得,他是徹底沒了興致。

“看你也挺享受和我同床不是,要不你咋不睡地上去,跑我床上幹嘛?”

剛開始是她誤會他當成黑荷包了是她不對,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諷刺她,景小同不願意了,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好像是你爬上本宮的床的。”雲子浩幽幽地說道。

“呃呵呵,那明天你回你以前的床上睡去,這床以後就跟著本公主姓南了。”

說道‘南’字,景小同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南銘城現在在哪裡?在幹什麼?想到他,她心裡又湧上一抹難受。

她嘆了一口氣,翻身趴著不久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