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牛氣勢洶洶的一腳踹開門,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他差點吐了出來。

抬眼看到許大跟李蘭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瞬間火大,“小賤人,把我兒子給我!”

許大正開心,全然沒注意到屋外的動靜,直到張大牛破門而入才反應過來,急忙把李蘭護在身後,“張大牛,你來做甚?”

見許大一臉護犢子的模樣,張大牛更是沒來由的生氣,摸了摸粗糙的臉頰,做出一副潑皮模樣,“自然是來帶我兒子回家。”

聞言,眾人渾身一涼,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張大牛,你也忒不要臉了!”林巧兒見他如此不要臉,氣得差點吐血,“當初是你非說我家蘭姑娘懷的不是你的血脈,吵著鬧著要休了她,如今你怎的還有臉來?”

“巧兒嬸子,你先冷靜。”許大心中也有氣,但還算理智,他將懷裡的孩子放到李蘭旁邊,道,“你還生養著,別擔心,這孩子我不會讓他帶走。”

李蘭感激地看著他點頭。

許大轉身,昂首闊步地走到張大牛面前,他這一輩子沒什麼出息,但絕對不會讓心愛的人受委屈。

“張大牛,李蘭是我的妻,她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你若識趣就趕緊走。”

話音落下,張大牛還是一副無賴樣,抱著胳膊,毫不在乎地看著他。

想到李蘭就是被這樣的爛人髒了身子,許大就氣得不行。

他咬牙道,“張大牛,你不走我可不客氣了!”

“許大,你為了那個小賤蹄子與我為難,嘖嘖,真是可憐。不過那小賤人在床上浪蕩得很,怎麼把你魂給勾走了。”

他這話可謂是殺人誅心了。

許大本來就因為此事介懷不已,又聽他如此羞辱李蘭,氣得他一個沒忍住一拳揮在他臉上。

張大牛沒想到他會真動手,往後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哎喲,你敢打我!”

一拳落下,心中舒暢了不少,許大擼起袖子,拽著他就往外走,“我打的就是你!”

“殺人啦!殺人啦!”

張大牛長得兇惡,但卻是個外強中乾的無賴,被許大拖出來扔到地上也不敢還手,只敢抱著腦袋嗷嗷大叫。

李大林見許大護著李蘭,又見他將張大牛揍得狼狽不堪,對這個未婚的女婿是越發喜歡。

一瞬間,他心中也有了打算。

只要攀住了許大 ,想來張大牛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許大啊,你可得為我家蘭姑娘做主呀!”

許大本來就帶著討好李家的意思,現在聽李大林開口,更是想在他面前出次風頭,好讓他放心把李蘭交給自己,當即又上前往他肋骨上踹了一腳,

誰知他一腳落下,張大牛就抱著肋骨躺在地上嗷嗷的叫了起來,黑黝黝的臉龐擰成一團,像是十分痛苦的模樣。

心中咯噔一下,轉念又覺得張大牛肯定是裝的,他這一腳也沒用多少力氣,於是不悅道,“張大牛,你一個漢子丟不丟人?”

話音落下,張大牛還在地上打滾,旁邊的李大林頓時有些害怕了,顫顫巍巍地走上前,驚慌看著張大牛,道,“許大,你剛才沒有力吧?不會真把人踹死了?”

“大林叔,我沒用力哩。”許大急忙解釋。

可看著張大牛那逐漸發白的臉色,還有那擰眉痛苦的模樣,他心中也慌了。

但他不想在李大林面前丟臉,定了定心神,故作鎮定地趕人,“張大牛,你給我滾,今日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

地上的人一點反應沒有,瞬息後,竟白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見此情景,李大林嚇得渾身發軟,神色變得惶恐起來,結結巴巴道,“許……許大呀,死……死了嗎?”

許大心間一顫,眼神裡也多了一絲慌亂,反應過來後對著李大林急忙解釋道,“大林叔,我真沒用力!”

李大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神色難看,沒有再出聲。

就當兩人手足無措時,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了,是趙氏跟紀長風。

紀長風看到院裡的情景,頓了一下,眉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皺起,他瞥了一眼張大牛,衝著許大問道,“這是怎麼了?”

“紀、紀大哥!”見紀長風來,許大一下子就安心了,急忙解釋道,“他羞辱蘭兒,還想搶走我兒子,我氣不過,跟他打起來了,他就變成這樣了。”

聽完,紀長風的眉頭越皺越深。

聽許大的話,這張大牛分明是想訛錢。

他走到張大牛邊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道,“大夫呢?去叫大夫來給他瞧瞧。”

“哎,好好!”許大這才反應過來,著急忙慌地進屋叫了張禿子出來。

屋裡隱約能聽到屋外的動靜,張禿子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張大牛躺地上也不吃驚,只冷著臉過去給他檢視。

半晌後,他從張大牛身邊起身,又拿出帕巾擦了擦手,面無表情道,“沒什麼事,肋骨處有塊淤青,你這麼魯莽的把人揍了,他想訛你你也逃不掉。”

聽言,許大渾身一涼,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太沖動了。

現在眾人都知道張大牛是裝的,但都拿他沒辦法。

紀長風是個能拿主意的,現在李大林跟許大都巴巴等他開口。

“許大,你去看孩子,這外面我守著。”

聽他這麼說,許大看了一眼張大牛,氣沖沖地回了屋。

這邊紀長風扶著趙氏坐下,隨後又看向張禿子,道,“大夫,我娘剛才被張大牛推了一下摔倒了,疼得很,你來給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