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獅抿著唇，盯著她緩緩道，“可你這樣想，不覺得會錯過太多嗎？我無法要求你什麼，因為你受過很嚴重的傷，我只是想鼓勵你可以多嘗試一下，去試著接觸自己喜歡的，不要害怕自己不行。”
“我就是這樣的人。”沈雲坦白道，“就算我們在一起了，這時候我可以自信一點，以後我也還是會變回那個樣子。這樣的我，你還覺得有希望嗎？”
“我不介意。你可能誤會了，我向來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也是很負責任的人，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一直照顧著你。”
“可這樣對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我愛你，這是我做出的選擇，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沈雲看著雷獅那認真模樣，不由得笑了，“……我第一次見，像你這樣的。”
“我是什麼樣的？”
“我不知道怎麼說，但別人會說你舔狗。”
“舔狗？”雷獅呵呵一笑，“我認為不是，你一沒有吊著我，二沒有理所應當藉著我對你的好利用我，你還擔心怎麼還我，這難道不是正常的男女追求嗎？”
“不。”沈雲搖搖頭，“你說了不算，在別人看來，能被你這樣的人喜歡是我的榮幸，我猶豫了一秒都是不知好歹，沒有人會關心我遇到過什麼，你遇到過什麼，他們只會根據表象判斷我就是那個該死的人。”
“……在你眼裡，別人的看法就那麼重要嗎？”雷獅眼神暗了暗。
“我說了，我是個膽小的人，我沒有為了愛人甘願承受一切的勇氣。”沈雲調整了個站姿，撇過頭，“你愛錯了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被我追求的你，和跟我在一起的你，在別人眼裡可能相差無幾？”雷獅眼神閃爍，異常堅定地看著她，“他們不在乎你經歷什麼，也不在乎我經歷了什麼，但他們同樣不在乎你跟我的戀情到底是疾風驟雨，還是一葉秋風。”
“我們互相喜歡，那我們就在一起，這就夠了。”
“你一定要選擇我嗎？”沈雲忽然自嘲一笑，“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當然，如果這會給你帶來心理壓力，你可以不用答應。”
“他們會逼我答應的，從你喜歡我開始，我就不能選擇別人了。”
雷獅忽然一滯。他太愛她了，他在心底發誓一定要得到她，可這本身就是忽略了被動方的訴求，他是否也跟那些人一樣居高自傲，將沈雲預設成自己的所有物？
沈雲笑著搖頭，又抬手擦了擦眼角，語氣平淡道，“很抱歉，我這樣的人居然也敢拒絕你，你不會生氣吧？”
“對不起。”雷獅抿緊唇，認真道，“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
“我一直都覺得你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是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因為你的交際圈太少，從一開始的接近，我就很想擠進你的世界，讓你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雷獅誠懇道，“我該向你道歉才是。”
“……你不用這樣。”沈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你這麼想很正常，你有這個資格。”
“可人格是不容被侵犯的，尤其是我愛著你。”雷獅兩步上前，拉起沈雲的手，衝她一笑，“你知道嗎，我在這一刻忽然覺得，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愛我，你愛我勝過了我愛你。”
“……你，你少講這些甜言蜜語了。”沈雲有些慌張的想把手抽出來。
“沈雲，我愛你。”雷獅抱住她，“不是因為可憐，不是因為稀有和所謂的玩樂，只是愛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
“答應我好嗎，哪怕是你想什麼時候離開我就離開也可以。”
“你……”沈雲背靠欄杆，她不確定看著雷獅，閃爍的眸子還隱有淚光，她感受著雷獅的手撫上臉頰，感受他越看越近的鼻息噴灑在自己的臉上。
他吻了下來。
沈雲緩緩瞪大眼睛。
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僅僅是皮肉觸碰也心動不已，這對在夜晚之中接吻的戀人猶如待放的玫瑰，充滿野性又青澀。
“這是因為對你的佔有慾，而感到抱歉的羞愧之吻。”
沈雲愣愣看著他，想說什麼，雷獅的吻又落了下來。
這次他吻的很深，沈雲不禁抓撓著他的衣服，粗緩的喘氣聲令兩人都紅了耳朵，她無效反抗著，月光下的她紅著眼睛。
“這是對你獻以認同的親密之吻。請不要在意自己的出身容貌，你的愛人不會介意，他永遠愛你。”
他再次吻了下來。
這次的吻再深了幾分，綿長又炙熱。
“這是對我們生活的走向，而感到不確定的堅定之吻。如果對我們的戀情感到迷茫，不妨回憶曾經的甜蜜，或者悲傷，無論什麼決定都不能阻擋你走向更好的生活。”
他再次吻了下來。
這次他伸進了舌頭，似乎在前幾次的試探中逐漸習慣並有了更多心得。
沈雲已經被親的呆呆愣愣，只能身體發軟地被他這樣抱著，聽著口中發出糾纏的水漬聲。
“這是我愛你，對你永不變心的忠誠之吻。也許你會認為永恆不過是個玩笑，沒關係，起碼從此刻開始我將以性命起誓，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如果有那一天到來，那一定是我死了。”
雷獅認真看著她。女性的眼淚從臉頰劃過，她的嘴唇被親吻出嫣紅的色澤，那是雷獅熟知的擔驚受怕的模樣，她獨有的樣子。
“我愛你，你聽到了嗎。”雷獅抱緊她。
他重複著。
那一字一句堅定的情話。
在這個寂靜的夜，如同河流之上的月光。
狠狠照進了水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