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才反應過來。

她是否有些過激?即使這些人都是該死之人,可他們的命運也不應該由她來審判,而是交給當地的管理組織,也許他們家裡的某些親近之人是無辜的,平白遭受苦難……

可那些無端失去自由遭受他們之手被毀滅人生的女人,女人魚,難道就不無辜了嗎?

論是非黑白,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真的有洗罪的餘地嗎?

沈心逸不覺得自己有錯。

即使濫殺是一種殺孽,但錯的就需要被剷除,這就是她行走世間的道理。

她就是為了審判罪惡而四處行走,替天行道的。

這世界本是弱肉強食,她自認自己不是什麼菩薩慈悲,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好人,她甚至覺得自己算得上殘忍,偶爾心裡騰昇的想法讓她自己都不寒而慄,她想去彌補受害者,懲治加害者,而這利用自身強大的實力底蘊去進行的懲罰行為,本身就是一種世界規則。

她只是利用這些,去做好事罷了。

她不是什麼好人,她只是一個心懷正義,滿腔怒火的替天行道者。這是沈心逸對自己的評價。

待人魚被拿下後,接下來拍賣的基本上都是奴隸。有身強力壯用來耕地做事的男奴和負責清潔與其他用途的女奴,更有特殊種族,類似於人魚一般,觀賞或其他用途的奴隸。

她們被赤裸著推上來,拋棄了作為人的尊嚴,沒有人眼裡帶一星半點的希望,只有幽深的絕望與恐懼。

穿著衣服的奴隸身上基本都有訓練時打下的傷痕,而那些漂亮的女性,都是一絲不掛,像物件一樣擺弄在那,再蒙上遮蓋灰塵的布料抬回去。

她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呢。

沈心逸忽然站起身,招呼卡洛特向旁邊走,就在他們想要繞過去時,意料之中被人攔下了。

“二位少爺,如若通行請出示提前預約的證件,我們會為二位提供上等的服務。”

沈心逸冷笑一聲。

她是真的有些不耐了。

男人,都是男人。

男性作為獵人花著錢,伸手向待宰的女性擺弄她們的身體,這整個“狩獵場”都散發著讓她作嘔的氣息。

男人會將自己用錢買賣的行當稱為正常交易,你情我願本就是規則,所以他們的嫖娼以及買賣人口,都不算是罪惡。

沈心逸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她愈發譏諷的笑容展露出屬於女性的聲線,隨即還沒等男人疑惑出聲,她就迅速將男人割喉放倒在了一邊。

不裝了。

真是有病。

“卡洛特,我們把這裡的所有人都殺了吧。”沈心逸說出這句話。

卡洛特只是稍加思索,“有點難度,我克服一下。”

霎時間,雷光躍起充斥了整個場所。

卡洛特沒有留手,一時間尖叫連連,而臺下的人無一倖免,都被他的雷電擊傷倒在了原地。

沈心逸抓起最近一個男人的領子,嘴唇微動,面無表情說,“想活命嗎。”

男人嚇得渾身哆嗦,他的頭髮被卡洛特電焦,滿眼驚恐點頭,“想!想!你要錢我都給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告訴我,你曾經在這裡買下了多少女人,又虐殺過多少人。”

男人有些猶豫起來,因為他很明顯從沈心逸低氣壓的氣場看出了,這並不是一個可以直接回答的問題。

“我……我買了兩個,但是我沒做什麼,只是正常的讓她們打掃衛生,做傭人該做的事而已。”男人斟酌了一下,“她們的家人我也有照顧……”

“哦。”沈心逸咧嘴笑,“真的嗎,你別騙我哦。”

“真的不騙你!我跟他們不是一丘之貉,純粹只是……”

男人話未落,就被沈心逸一刀捅進心臟,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倒下了。

沈心逸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頭髮,她冷眼掃視,不屑冷笑兩聲,“你們對待那些女人時應該也是這樣吧,將她們對生的渴望與恐懼用來玩弄,當做閒暇之餘的調味品。很好,那你們就親自試一下吧。”

殺下一個人時,沈心逸才想起來什麼,點開通訊,給爸媽發了一句資訊。

[我要殺很多很多人了,有點害怕,要媽媽抱抱。]

發完她看向卡洛特,發現他也剛收回手,很顯然剛才在和她做同一件事情。

卡洛特挑了挑眉,輕咳一聲,賤兮兮地笑起來,指了指地上一個暈倒的人,“姐,給你打好了,等你收屍呢。”

“哎喲,那謝了,還挺禮讓的呢。”沈心逸一邊笑著拍卡洛特的肩膀,一邊手起刀落。

兩人任由血濺在身上,笑著談笑風生的模樣,活像來自地獄的惡魔。

其實他們只是殺人都需要做心理建設,要跟爸爸媽媽報備的乖寶寶而已啦。

兩人殺人的速度很快,但畢竟殺多了會對生命的敬畏造成影響,兩人都是選擇性的殺死一些該死之人,將剩餘的打斷腿,阻斷掉行動能力後扔在了一邊。

管事的過來也無濟於事,沈心逸和卡洛特不需要互相照應也可以獨闖,她硬靠著自己的癒合能力,頂著無數刀劍插進身體裡的劇痛,砍下了一個又一個腦袋。

沒辦法,她沒有多餘手段只能硬打,卡洛特就優雅多了,沒有繼承他大伯法術近衛的傳統,充分利用了自己可以遠攻的特性,一路下來絲襪都還是白淨的。

她抽空看了眼回覆。

沈雲:抱抱心逸寶寶哦,不怕不怕,小心別沾上血了,及時換衣服哦,不然會難受噠~

雷獅:殺什麼人?發個定位。

關掉通訊,沈心逸又笑了笑。

嗯,真好,還是讓卡洛特協助一下吧,畢竟衣服染血,確實很難受啊。

都影響她殺人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