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一次一次的自己送上門來,他也並不反感,再放走煮熟的鴨子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墨由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化被動為主動。

方願還在笨拙的吸著陽氣,忽的感覺一陣驟雨疾風。

男人的動作很急很兇,像是不帶溫柔的懲罰,她腦袋暈乎乎的,陽氣也忘了吸。

過了許久,墨由才放開她,剛剛才恢復的唇瓣重新變回了又紅又腫。

墨由很想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卻只能用手摸了摸她的眼,“小傻子,你說,我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方願腦袋還有點暈,不明白他的看上是什麼意思,身體和衚衕的牽引也正在慢慢變小,她迷濛的眨了眨眼,慣性的在他手上蹭了蹭。

墨由輕笑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好了,你不是要回去嗎,我找個司機送你回去。”

方願搖了搖頭,“不了,剛剛收到簡訊說不用回去了,事情解決了。”

她抓下墨由的手,“你什麼時候有下一場演出啊,我還可以看嘛?如果可以,能提前見我一面嗎?”

她需要提前吸一吸墨由的陽氣,然後去看他的演出,她真的好想看。

墨由聽她這急切的語氣,心裡有種異樣的滿足感。

他勾了勾薄唇,“這麼想看?”

方願狠狠的點頭,對上他如墨的眼,她又忘了男人看不見。

“想,特別想看。”方願補充說道。

墨由大手按在她頭上,揉了揉,“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方願興奮地瞪大了眸子,“我能看嘛,真的能?什麼時候?”

“真的,”墨由收回手,牽住她,“今天,為你演奏一場專屬於你的表演。”

方願如同中了大獎般,呆愣的任憑墨由牽著她朝演播廳走。

演出結束,工作人員正在手忙腳亂的收拾著內場,門口的橫幅還沒來得及收。

方願停下腳,拿出手機對著墨由的海報拍了張照。

墨由聞聲,偏頭,“在拍照?”

“嗯,”她摸了摸手機螢幕,“你真好看。”

墨由很受用,卻故意惡劣的逗弄她道,“拍我要給錢的。”

“好,你要多少?”方願答應的很痛快。

“答應的這麼快,我還沒說價格呢。”

方願知道他不便宜,但除了功德她不能給他,其他的,她都能答應他。

“我很有錢的,能養得起你。”她仰頭道。

墨由輕挑一下眉,忽然覺得需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個小傻子。

沒聽說過墨家,對生活中基本的常識稱得上是欠缺,住在偏遠的衚衕裡,但是很有錢.....她到底是做什麼的?

方願跟著墨由走,剛開始還擔心他看不到走路會不方便,誰知他走的比她這個眼神好使的都穩。

她有些好奇,“墨由,你對這裡很熟悉嗎?”

墨由知道她的意思,回答道,“我記憶力很好,許多路走一遍就記住了,所以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腦子裡已經有路線了。”

她家美人不止且嬌且美,還這樣厲害,方願心裡油然而生一股崇拜的感覺。

她剛想誇讚一番,忽的身旁刮過一陣陰冷的風。

“走廊窗子沒關嗎?怎麼突然有點冷?”墨由皺眉說道。

方願瞥了眼全部緊閉的窗,本嬌憨的眉眼一瞬間變得凌厲,茶眸漸冷,含了利刃般。

她小心護著墨由,敷衍的嗯了一聲,然後在他身邊加了層保護的氣息,“我去把窗戶關上,你等我一會。”

墨由停下腳,示意她去。

方願鬆開墨由的手,徑直朝拐角的陰影裡走,越往前,周身的寒氣越重,她乾脆放了一點鬼氣,讓自己飄在半空中。

寂靜的走廊裡一點腳步聲都不見,密封的空間裡莫名起了風,吹著空蕩蕩的牆壁沙沙作響。

“小傻子,窗子還沒關好嗎?”墨由沒聽見聲,疑惑地偏了下頭,下意識邁出腳想去找她。

“別動。”方願幾乎是警告的輕吼了一聲,然後立即回頭。

那拐角處的陰影詭異的動了,如絲如縷的慢慢飄起,一個紅色影子在正中央若隱若現,忽的化作一陣疾風,襲向墨由。

方願徹底不再隱藏自己的鬼氣,動了怒。

她一把抓過那如同颶風的黑氣,在手心攢成一團,剛剛還劇烈暴.動的氣一沾到她的手,如同溫順的貓咪安靜了下來。

黑氣盡散,那裡面的景象也徹底顯現了出來。

方願的手恰好掐著一個女鬼的脖頸,壓住了她的命脈。

“大,大人,有眼不識泰山,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那鬼顫巍巍的說道。

方願並不想因此放過她,這鬼身上的殺孽很重。

“你不該動他的。”她眼神一狠,手上漸漸用力。

那鬼額上的青筋暴起,情急之下什麼話都脫口而出,“大人,你跟著這個男人也是為了他身上的功德吧,我可以和你合作,我們得了功德一人一半怎麼樣。”

找她合作,這鬼還真是找死,方願不打算聽她廢話,想要速戰速決。

那鬼看出了方願的意圖,又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那人身上的功德怎麼回事嗎?”

方願心下一動,眼裡的殺機退了下去,手還捏著她的命脈,“你知道什麼?”

那鬼算是知道了自己能死裡逃生的方法,只要和男人沾上邊的,她大抵都能多活一陣。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方願,“有人查過那人的來處,竟是個無因果之人。”

方願不解,“何為無因果?”

“就是沒有前生沒有來世,不知出處的人。”

沒有前生沒有來世不知出處,方願心驚。

這不就是自己嗎,原來墨由也是,那為何他和自己不一樣,身上還有無盡功德。

方願手上緊了緊,“別耍滑頭,老老實實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鬼呼吸不上來,趕緊點頭,等方願鬆手之後咳了兩下才說,“這人身上的功德太多,已經被很多鬼盯上了,而且他的眼睛也是承受不住這樣多功德的結果。”

方願憤憤,自己辛辛苦苦賺功德,男人卻多到不想要,真是旱死的旱死澇死的澇死。

她示意那鬼,“接著說。”

“只是那人身上不知道有什麼,令諸鬼不得靠近,兩年前有一個大鬼因為像搶奪功德,曾悄悄算過那人來處,最後的結果卻是無因果之人。”

方願還是不解,“這無因果之人到底如何,為什麼聽起來你們如此忌憚。”

那鬼說起來也是心酸,“這無因果之人前世多為神,大概是犯了錯被貶下來的,你也知道,我們做鬼的要不就吸陽氣投胎,但是這樣風險太大了,一不下心就會被鬼差抓走,還有一種就是靠功德投胎,所以.....”

她偷瞄了方願一眼,“我不是真的要傷他,而是和另一個鬼串通好了,我來製造危險,他來救,這樣可以賺一點功德而已。”

她說的方願一個字都不信,這鬼身上業障很多,一看就是個慣使下三濫手段的傢伙。

方願等她說完,毫不留情的手上一用力。

那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身體一寸寸化成了灰。

她拍拍手,走回了墨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