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有些心情不好,他等了兩個多小時,可算是將方願等來了教室,結果女孩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十分平常的坐到了座位上。

他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只是覺得自己傻.b極了。

談個戀愛而已,也不知道自己在興奮個什麼勁,反觀另一個人完全不在意的態度,只剩他一個人在那空歡喜。

傻到透頂。

何喻沉下臉,心裡咒罵兩聲。

他看了看手裡的數學書,故意重重拍在方願的桌子上,“吶,你的書。”

方願嚇了一跳,眨眨眼,抬頭看向何喻,輕輕從他手裡將手拿走,乖的不行。

何喻更加煩躁了,她怎麼這麼奶,搞得自己都不忍心責備。

好像....自己是不是嚇到她了?她會不會生氣?

老子怎麼和她解釋?

嘖,真煩。

要不直接道歉?還是買零食更好用?

想著,何喻的手心好像被小獸的爪子輕輕觸碰了一下,癢癢的,觸感軟軟的。

他看過去,只見女孩做賊似地,紅著臉警惕的看著周圍,然後迅速的從兜裡拿了什麼,又迅速的塞進了他手心。

是糖。

她怎麼那麼多糖,甜死他算了。

方願做完這一切,立即偽裝成翻書的樣子,偷偷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何喻,別生氣了。”

何喻不生氣,只是想抱抱她,親親她,心裡像是有了貓爪似的,一下下抓癢的難受。

他清咳一聲,“好。”

一上午,何喻都沒有再煩方願,反而是一直坐在座位上寶貝似的盯著桌角的糖,誰要是敢碰一下,狗爪子就別想要了。

小姑娘的臉皮特別薄,每次被他不經意碰一下都要臉紅好一陣,然後眼神四處亂瞟,生怕被人看到。

原來她不是不在意,反倒恰恰是因為在意到了極點,所以總是‘做賊心虛’,所以才刻意掩飾成十分平常的樣子,卻又在每每對上他時功虧一簣。

何喻對這個認知很是滿意,心像是浸了蜜一般,嘴角的笑意就沒掉下來過。

最後一節體育課,何喻跟著隊伍跑完步就被人叫著去打球。

他下意識的想推脫,卻看到小姑娘避嫌似的混進了女生堆裡,然後很快和她們打成一片。

好吧,單獨相處是不可能了。

他散了幾分興致,冷冷的點了下頭。

何喻平日裡雖然霸道兇狠,可打籃球的技術非常好,所以經常有人找他約球,他也只有在打籃球的時候能擁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一局打完,他和隊友們一起坐在籃球框下閒聊。

大家還沒能從剛才的戰況中抽離出來,仍津津樂道,何喻時不時插上幾句嘴,多數時候只是靜靜坐著。

忽地,有人拍了拍他胳膊,“喻哥,你看那人。”

何喻半掀眼皮望過去,是個女孩,有些眼熟,他不感興趣的收回眼。

“怎麼了。”

那人輕嘖一聲,調笑道,“長得好看唄。”

何喻意味不明的哧了一聲,也不知是反駁還是不在意。

那人忽而感慨道,“咱們班的方願長得也好看,就是看上去太小了,還沒長大似的。”

何喻眼神一沉,警告的話還沒說出口,只見身旁的人仔細看了看剛剛那個女孩,倏爾繼續說道。

“我說這人怎麼有些眼熟,原來是長得像方願。”

像小書呆子?何喻眼睛像刀子似的看向剛剛那女孩。

越看越眼熟。

倒不是覺得像方願,而是總覺得那人像在哪裡見過一般,可他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谷錦薇早就注意到了有人在看她,只是令她意外的是,那人居然是何喻。

身邊的朋友總是揶揄的推推她的肩膀,示意她過去。

可她不敢,上次被何喻當成去表白的事件還歷歷在目,她不敢再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當成花痴般的追求者,儘管她也有些喜歡他。

但何喻的眼神太過凌厲,少年銳利的眉眼看得久了,總會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谷錦薇猶豫了。

最終,她還是去了。

谷錦薇站在何喻身前,緊張的捏緊了手裡的水瓶,期待的看向他,“何喻,你還記得我嗎,在M市,玫瑰小區,我們是鄰居。”

說實話,何喻對那段記憶最深刻的就是身邊人的疏離還有投向他厭棄的眼神,他並沒有想起來這人是誰。

她說是鄰居,大概就是吧,畢竟她說的地址是對的。

但何喻最關注的點在於.....他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隊友,問道。

“你眼瞎?哪裡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