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行走上前來,深深一拜,行過大禮,言道:“段某感激真人救命之恩。”
段如煙、段夢瑤姐妹也一同上前叩謝。
凌雲摘星豪爽走來,欽佩地說:“悟真真人,著實手段了得。”
“剛才那隻蚰蜒精,至少有三五千年的修為,你竟能輕易降服,在下佩服!”
“不如事成之後,你陪我去瑤池、玄清山,共同商議對抗血海魔尊的事宜!”
楚江寒微微合掌,口中輕誦道號:“無量天尊,貧道剛入太虛境,尚有一劫需度。”
“待貧道度過此劫,定會前往瑤池、玄清山,共議血海魔尊之患。”
凌雲摘星抱拳行禮,與眾告別。
“既然如此,我還需聯絡其他正道門派,先行告辭。”
“他日若有緣份,我們再會!”
凌雲摘星腳踏罡步,瞬間遁地而去。
楚江寒目送地面隆起的土包漸行漸遠,轉身問向段天行。
“段大人,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段天行蓬頭垢面,神情略顯頹喪,眼中流露出迷茫之色。
“如今我已是戴罪之人,還連累我的兩位女兒冒險來救我……”
“說真的,我曾想過以死明志,卻不想還能僥倖存活,所以,關於今後的打算,我也還沒有想好。”
段如煙、段夢瑤姐妹二人站在段天行兩側,安慰道:“爹,不用擔心,我們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
楚江寒微笑示意,單手豎掌作道揖,提議道:“既然段大人暫無計劃,不妨與貧道一道,進宮覲見西楚皇帝如何?”
段如煙驚訝地道:“真人,你要見陛下?!”
楚江寒搖頭答道:“準確來說,是那皇帝想要見貧道一面。”
剛剛獲得千里眼與順風耳時,他小試牛刀,已經得知西楚皇帝之言。
……
西楚皇城,皇宮。
西楚皇帝憑欄遠眺,見天空中的千載蚰蜒精被楚江寒強勢收入乾坤收納葫蘆,心頭大喜。
“來人,速召文武百官,朕要親自去迎接真人!”
一名老宦官趨步上前,低聲道:“陛下,文武百官現均在千手如來寺。”
西楚皇帝愣了一下,憤然道:“可惡的妖僧千手如來!”
“罷了,那些搖擺不定的官員不過是些無用的佞臣,就讓他們留在千手如來寺好了。”
“你速去準備車駕,哪怕只有朕一人,也要親自前去迎接真人。”
老宦官勸道:“陛下身為天子,不宜親自行禮迎人,陛下可差遣老奴前去宣旨,召真人進宮相見。”
西楚皇帝袍袖一揮,慍怒道:“天子之軀?那個千手如來何曾把我視為西楚的皇帝?”
“當年先皇昏聵殘暴,引入妖邪,致使千手如來獨攬朝政多年,朕今日不能再做個昏聵之君。”
他接著說:“真人能降服千手如來,修為更勝千手如來一籌,朕理當更加尊重他,怎能有絲毫怠慢?”
西楚皇帝避開老宦官,走出宮殿。
空蕩蕩的宮殿迴盪著西楚皇帝的聲音:
“你不必阻攔,今日即便天塌地陷,車輿朽敗,馬匹俱亡,朕也要徒步前行,親自去請真人!”
老宦官聞言震動,高聲回應:“陛下,老奴這就去備車駕!”
西楚皇帝揮手道:“不必!”
“真人尚無車馬代步,朕又怎可乘車馬出行?”
“朕要步行前去,親自迎接真人!”
老宦官疾行幾步,緊跟西楚皇帝之後,步步緊隨其後。
話說楚江寒憑藉剛剛獲得神通,預知西楚皇帝將親自前來接引,遂邀約段天行一道,共赴皇宮面見皇帝。
段天行聽聞楚江寒稱聖上欲親自來見他,初時頗感難以置信,半信半疑地隨楚江寒踏上了前往皇宮的道路。
行至半途,果見西楚皇帝與一位老宦官一前一後而來,段天行這才深信不疑。
不由驚歎道:“真人真是神通廣大,料事如神,段某佩服至極。”
楚江寒淡然一笑,道:“貧道還猜測,西楚皇帝來見貧道,或有三問。”
段天行愕然發問:“真人,你竟能預先知曉聖上將會問何事?”
楚江寒拂塵一甩,口中誦唸道家咒訣,回應道:“無量天尊,貧道也只是推測罷了。”
“倘若聖上提問,便是明君之舉,段大人仍可盡心輔佐聖上;若聖上未問,段大人則可安心致仕歸鄉,與如煙、夢瑤兩位女居士一同遠離廟堂,享受平靜生活。”
段天行豁然開朗,領悟到楚江寒此舉是在為自已指明前路,愈發對楚江寒敬仰不已,甚至萌生在家設立楚江寒的神位,每日虔誠供奉的念頭。
要知道,段天行因早年間與國師千手如來之事,對修士懷有深深偏見,並無好感。
然而楚江寒卻令段天行徹底改觀,對道士及道教的看法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段天行拱手欲拜,感激涕零地道:“多謝真人,為段某撥開迷霧,指點迷津。”
楚江寒拂塵輕揚,一股柔和而堅韌的力量托住了段天行,使他未能下跪。
“無需謝我,你若能真心實意為黎民造福,貧道亦算是積了一份陰德。”
段天行眼神堅毅,語氣鏗鏘地說:“段某若得聖上重用,必定鞠躬盡瘁,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此時,楚江寒、段天行與西楚皇帝一行已然接近。
西楚皇帝連忙稽首行禮,道:“無量天尊,寡人這廂有禮了,恭迎真人!”
“感謝真人慈悲,剷除了妖邪,於西楚生死存亡之際挽救社稷。”
楚江寒回禮謙遜道:“陛下不必如此,貧道行走世間,遇見妖邪肆虐、百姓遭殃,自然義憤填膺,降妖伏魔,實乃分內之事。”
西楚皇帝大笑,言道:“真人降妖伏魔實乃九死一生,豈敢言‘分內’二字。”
段天行內心震撼於西楚皇帝對楚江寒的敬重,急忙跪拜道:“罪臣段天行,參見陛下!”
西楚皇帝雙手挽起段天行,嘆道:“皆因朕之過失,致使妖僧千手如來篡權,苦了愛卿,苦了愛卿啊。”
他又轉向楚江寒道:“真人,此處並非詳談之地,懇請真人移駕至寡人宮中,寡人慾設宴款待真人,以表謝忱。”
“如此甚好。”
楚江寒袍袖一展,頓時一朵祥雲升起,承載著他與段天行、西楚皇帝等人,直奔西楚皇城皇宮。
西楚皇帝既驚又喜,低頭看著逐漸縮小的西楚皇城城,感慨萬千:“真人神通廣大,寡人有幸得以首次凌空飛翔,俯瞰西楚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