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學

星期一早晨，陽光燦爛。

窗戶開啟，滿室陽光。

韓婉伊早早就起了床，穿上很早之前周媽就疊的整整齊齊放在衣櫃中的校服。

今天她要開始在這裡上學了。

開啟臥室衣櫃，看著滿滿的衣物和鞋子，韓婉伊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多好看的裙子。

周媽說，這些都是屬於她的，女孩子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手指在這些衣裙上劃過，柔軟的布料觸感很好。

最後落在正中間疊的方正的毛衣上，那是爸爸媽媽送的。

看了眼時間，她帶上書包到樓下吃飯。

開啟房門，對面的門也剛好開啟。

同樣一身校服的肖泉凌從屋內走出來。

韓婉伊看到他，下意識害怕的往後退一步。

砰的一聲，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肖泉凌揹著書包看著對面緊緊關閉的房門。

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一雙害怕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得無聊的生活突然變得有趣了起來。

妹妹嗎？

這種東西他一點兒都不需要。

不過，看她那麼有趣，倒是可以留她幾天。

肖泉凌看了一眼她的房門，上面周媽還貼心的掛了一個粉紅色愛心，上面寫了“婉伊小屋”四個字。

“好蠢。”

韓婉伊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遠去，下樓梯的聲音傳來，才悄悄開了個門縫往外瞧。

剛才還站著人的位置已經空蕩蕩了。

她才小心翼翼的開啟門走出來，向樓下走去。

她一出現在樓梯口，就被剛從廚房出來的周媽看到了。

“婉伊，快下來吃早飯。”

周媽一臉開心的把韓婉伊拉到餐桌的一邊，剛好坐在肖泉凌的旁邊。

他正在喝面前的牛奶。

韓婉伊剛坐下來，他就重重的放下牛奶杯。

玻璃杯子和桌面發出很大的聲響。

韓婉伊如同兔子一般彈跳起來，動作太大，碰倒了一邊的椅子，惹起一陣響聲。

周媽聞聲從廚房出來。

“婉伊，怎麼了？”

韓婉伊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她又坐下時，分明看到旁邊的肖泉凌臉上露出的得逞的微笑。

一頓早餐，肖泉凌吃的漫不經心，而韓婉伊吃的膽戰心驚。

唯恐肖泉凌猛地站起來，端起自己的牛奶潑到她的臉上。

韓嬌之前那麼做過，害得她上學遲到被老師罰站了兩節課。

她今天第一天去上課，一定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遲到的。

吃了幾口白粥，看到肖泉凌根本就拿自己當空氣，韓婉伊才放心下來小口地吃著手中的包子。

半個小時後。

某貴族私立小學的二年級教室中，韓婉伊侷促的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

剛剛周媽和楊叔把她送來後，老師就領她來到了這個教室。

教科書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擺放在寬敞的書桌上。

周圍都是不認識的同學，她很害怕。

“同學，你好。”

一個微胖的女孩子走到她的座位旁邊，溫柔的問。

韓婉伊正在書頁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冷不防聽到有人似乎是在對自己問話。

轉頭看了之後，確定這個女孩子是在問自己之後。

眼睛亮了起來。

“你好。”

韓婉伊甜甜的回應，並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女孩子可以坐下。

女孩看了看她的位置，猶豫了一下，沒有坐下。

“我叫田洋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韓婉伊，我可以叫你洋洋嗎？”

“嗯，可以的，要上課了，我走了。”

“呃呃。”

韓婉伊一臉幸福的看著那個女孩走遠，走到第二排坐下。

她應該是自己在這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吧。

第一節課是語文課還好，第二節的數學課韓婉伊聽的一頭霧水。

之前韓婉伊已經是三年級了，在這裡聽課還是有些吃力。

這時，她才有點意識到為什麼讓自己從二年級重新上學。

優雅的老師教的東西和她之前學習過的大相徑庭。

耐著頭皮上完了一天的課程，剛來的緊張完全消失。

根本沒有時間給她害怕和適應陌生感，緊張的課程已經佔據了她整個腦子。

上學的一天很快過去。

韓婉伊看到所有的同學都回家時，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不認識路。

而肖泉凌應該是在另外一棟樓裡，她也不知道在哪裡。

要不要坐周媽來接？

韓婉伊慢慢吞吞的把書包整理好，今天老師留了很多作業。

本來韓婉伊就是中途轉來的，再加上這裡的學習和家鄉的課程有些差異，她今晚上的學習任務很重。

窗外的校園裡，人也已經越來越少了。

韓婉伊抱著已經收拾好的書包，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偶爾有經過的同學看到教室只有她一個人，會好奇的多看幾眼。

肖泉凌揹著書包漫不經心的走在校園裡。

周圍不時的有女孩子圍在一起邊看他邊嘀咕，惹著他更加心煩。

人來人往的都沒有看到那個膽小鬼，看來不知道是跑到哪裡去了。

想到她眼淚汪汪的樣子，肖泉凌心中更煩。

記得她應該是二年級，腳步一轉，就往二年級教學樓走去。

學校管理森嚴，接學生放學不能直接進校園，只能在校外等著。

所以早上週媽還叮囑了他，讓他記得帶韓婉伊回去。

走過幾個二年級教室，裡面都是空蕩蕩的。

走到第二排教室，才看到教室的最後排坐著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子。

坐著書包乖巧的望著窗外，一動不動。

肖泉凌站在教室後面的玻璃窗外，微微有些驚訝。

那老頭到底在做什麼？

讓這個膽小鬼坐最後一排？

不是說，這個女孩子是收養來做妹妹的嗎？

還以為他會特別看重，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學校座位的潛規則。

座位代表的是每個學生的家庭實力，而最後排的學生只會是這個學校的最底層。

得不到老師的特別照顧，甚至有時會……

想起韓婉伊被一群男孩子和女孩子圍在牆角，肆意的欺負的場面，她只會睜著無辜的雙眼小聲求饒，喊疼。

肖泉凌竟然有些不舒服。

秋天白天已經變短了，外面太陽落山，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韓婉伊著急的看了看門口，手腳開始不受控制起來。

她很害怕。

無法在繼續呆坐，她起身快步跑出教室。

剛出教室門，就看到正斜倚在窗臺邊上的肖泉凌。

“肖……”

韓婉伊抱緊書包跑到肖泉凌面前，激動的喊出聲，想到他的禁忌，又把“哥哥”兩個字嚥到肚子裡。

學校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只有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的走著。

“我，我要叫你什麼？”

韓婉伊輕聲問道，不能叫哥哥。

總不能直呼他的名字吧。

“隨便。”

韓婉伊皺了皺眉頭，這可難倒她了。

她也不知道叫什麼。

“想不到就什麼都不要叫，日常不要理我，懂？”

肖泉凌停下腳步，轉過頭冷冰冰的對她說。

“噢，好的。”

韓婉伊又在心裡記下，千萬不要煩他。

“謝謝你今天來找我。”

她道了一聲謝，小跑跟上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