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落而生新葉,時光再輪轉,撫向那枯黃之葉的秋風再現,冬日蒞臨。一年而已,飛逝而過。
這一年多出兩個月的時間裡,經過前三個月的訓練,季的全集中呼吸法已經爐火純青。那些天,他常與其他柱切磋,從他們的呼吸法裡尋找規律,以強化自己所創的呼吸法。
冰之呼吸,他們這麼稱呼它。與其他人切磋也是禮奈想起來的辦法,以此來完善這套特殊的呼吸法。
目前來看,這套呼吸法只適合季,它對修煉者要求過於苛刻,如果沒有強大的體魄,和超乎常人的觀察力,一是忍受不了的呼吸法帶來的寒氣,二是根本無法控制那大片冰霜集中一處命中要害。這套呼吸法總結了主流呼吸法的特點招式,加以改進,附上冰寒,威力翻倍。
常人無法跟隨修煉,其最直觀的原因是,冰之呼吸共有十二型,後四型的修煉難度,無法想象。
透過這段時間全集中呼吸法的熟練,季的身體素質拔高一節,他肌肉血管的韌性已經十分接近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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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了,成功的活下來,並且更強了。
在有這個念頭的第一瞬間,他就想回到教主身邊,不再離開,至少用他剩餘不知道幾年的生命保護他。可他現在的身份,不只是個全心全意為教主的閒散武士,他也是鬼殺隊的一員,他答應加入了,就不能翫忽職守,這不是他的性格。
可是,真的,他離開太久了,主觀的感受是超越現實的。
在鬼殺隊大本營的一切,這些人的熱情和期望,悲痛和仇恨,太熾烈了,熾烈得讓季被迫燒成了邊緣的枯木,無法融入,無法抽身離開。
他可以想象,但終究不能理解。或許這就是,人各有志,道路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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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宮先生決定回家一趟嗎?”
“……”
“對家人的思念,確實是一種美妙又難忘的情感呢。”說著,禮奈眼底透出淡淡憂傷。
談話的結果是,禮奈以柱級成員的身份擔保,讓季離去,就當探親。在次年四月以前回來就好。
翌日季動身了。
他本就沒帶什麼行李出來,還半道昏迷被人帶到這地方,醒過來除了原本的佩刀和優二所贈的羽織還在,其他都換成了鬼殺隊的,後續的一系列活動也由鬼殺隊負責。現在只要只帶好乾糧,就可以上路了。
打扮一如既往,高馬尾,黑色武士服,半龜甲紋半白羽織,左腰間是兩把佩刀。
快些回去才好,快些見到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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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百餘個人跪服在地,全是參拜狀,面向主座的白髮男子。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全是信服迷戀的神色。
“好啦,今天的《極樂言》就到這裡,下一次朝拜在三個月後的今天。大家,千萬不要忘記哦!這可是難得聽取神明教誨的機會~”
男子輕笑,抬手向眾人揮了揮,就當作告別。
下面的人立刻答應,齊聲高喊神明顯靈,教主萬歲以後,紛紛退下了。
主座蓮臺上,教主安靜看著他們退出,面上仍然笑得和煦。待人們盡數離開以,從屏風後走爬出個瘦弱男子,約莫二十幾歲,面板灰白,黑髮藍眸。
“啊呀!阿雨,今天眼睛顏色太淺了,豎瞳可不好看哦。”
聽見教主的聲音,被喚作阿雨的男子渾身一僵,立刻額頭貼地,接連不斷地道歉起來。動作幅度之大,嫣紅的血跡都印開在地板上。
教主看著他的動作,不悅地皺眉。
“好了,雨,安靜些。變回深藍就好了。”
“是……是……教主大人!”
回答著,雨停下磕頭的動作,跪地低頭一陣,瞳孔變換間,頭上的傷也癒合了。
“過來,抬頭。”
順著聲音動作,雨跪服著向前爬到蓮臺邊,緩慢仰頭去望高處的人。
是種什麼樣的目光呢?眼裡飽含霧氣,收起豎瞳轉為正常的圓形瞳孔,眸色加深,眼神如那幫信徒一樣陶醉又痴迷。就這麼和教主對視幾秒,臉上甚至泛起異樣的紅暈。
教主倒是不在意這病態的神態,微笑再顯,伸手撫向這張灰白的臉。
“阿雨要加油哦,還有很多人要依靠阿雨到達極樂呢,阿雨要努力成長為更健康,高大的人……”
與這雙眼睛對視,思緒卻飄飛得很遠。他的眼睛裡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情緒,那裡幾乎被平靜住滿,空隙裡夾雜著悲傷、思念、擔憂……
對啊,有思念。他能不能把這情緒放大一些,再回來讓我看看呢?
這個弱小的鬼,早就研究透了。能問的話,能切片截肢的都試過了,鬼啊,多神秘的物種,可惜他太弱了。
“打掃乾淨就去休息吧,近午時候還有個可憐的孩子,神明願意見她。”
“是,教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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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晴朗天氣,影子縮成一團落在腳下的時候,太陽正暖。
季在極速不停奔走後,在第三天正午趕回了萬世極樂教。只是教裡,為什麼會會有鬼氣?這讓季的眼神冷了下來。現在已經猖狂到白天也出來巡獵嗎?
進門就是熟悉的面孔,他離開是安排的看門人,井田老人。這傢伙也是教主的首要維護者之一。他睜眼認出季的時候,一個蹬腿從竹椅上跳起來,
“歡迎回來!雨宮大人!”
“嗯。教主呢?”
“教主大人正在院中用膳。”
鬼氣就來自那裡。
答應一聲後,直奔教主院中去。井田呢,已經安排其他下僕去通知教主了。
就速度,當然是比不上季的。好幾個僕人傳遞後,最後一人剛剛來到教主耳邊,季已經從院子門口走了進來。
“小季?”
僕人見季已經到來,便識趣的退下了。
“小季!”
第一遍似乎在確認,想必是恍惚間見多了,一時不敢相信。呼喚後見那人還在向自己走來,停在屋簷下,教主才一下子站起身,幾步躥到季的面前,一把抱住季,頭埋在其脖頸間。
“歡迎回來,小季。”聲音悶噗噗的。
“嗯,我回來了。”回答著,原本冷下的神情緩和,嘴角少見的揚起淡淡的笑,任他抱著。
只是見其安好,心下便是歡喜。
“嗚……我還以為小季又不要我呢……嗚嗚……”
豆大的水珠又掉了下來,看得季很是無奈。在他面前,怎麼還總玩這套呢?就心臟跳動的頻率來說,無論是悲傷還是喜悅,都達不到流淚的地步。
“……好啦,我……”
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先前那鬼氣聚實在前方。立刻從教主的擁抱掙脫,將人輕推到一旁,右手握起,羽蓮出鞘。
冰之呼吸·陸之型·寒影之瞬
身影原地消失,避開這鬼的跳撲,殘影閃過後,冰斬顯出,冰藍刀光帶著雪影穿過。
回頭刀已入鞘,鬼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