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成愣了一下。
這小子怎麼來了?
區區一個劉家的上門女婿也敢多管閒事?
隨即他笑了出來,仍舊一手掐著馮符微的頭髮,道:“小子,看不出來,你人廢物,膽子倒是不小,要英雄救美嗎?”
姜州面容平靜如一潭死水,不帶半點波瀾,重新吐出三個字:“放開手。”
“老子不放又如何?狗東西,沒本事就學著那王八縮脖子不行嗎?非得英雄救美?”
楊明成不以為意,似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一陣大笑:“哦,我知道了,該不會是你在丈母孃家沒有地位,故而想在外面找回男人的尊嚴吧?次嗚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滾犢子!”
姜州眸光只是瞥了楊明成一眼,緩步向前走。
而隨著姜州的到來,馮符微老實下來,一動不動。
她小心的看了姜州一眼,泣聲道:“師傅!”
“嗯。”姜州點了點頭。
“什麼?師傅?”
楊明成彷彿聽到天大玩笑似的,大笑不止:“不行了,我特麼要被你活活笑死了,明明自己就是一個廢物,還特麼敢認徒弟?還有,小美女你也太傻了吧?這廢物就是一個上門女婿而已……”
話還沒有說完,姜州一手抬起,緊緊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嘶!
楊明成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得手腕彷彿被鉗子夾住了似的,一瞬間,痛感瀰漫全身。
他死死的咬著牙,秉著呼吸,齜牙咧嘴道:“小子,放手。”
姜州一個回身,腳下就那麼一掃。
楊明成身體頓時失去重心,雙腳離地,被扣住的那隻手如架子似的,架了起來。
“啊……”
楊明成一聲慘叫,扭轉的胳膊更加疼痛難忍,彷彿骨頭要斷裂似的。
接著,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鬆開了馮符微的頭髮。
姜州隨手一丟,楊明成又是嗷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疼不疼?”姜州問,聲音平靜。
“不……不疼。”馮符微低著頭,不敢直視姜州,淚水如珠子似的嘩嘩向下流淌。
姜州輕輕嘆息一聲,道:“我剛跟你說過,可以不惹事,但一定不能怕事,知道嗎?走樁練習了這麼久,剛才為什麼不躲開?”
“我……我……”
馮符微一陣委屈,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冒出兩個字:“不敢。”
“沒事。”
姜州忽然笑了出來,和煦如春風,他輕輕揉了揉馮符微的頭髮,道:“師傅剛才教你的是道理,接下來是實際操作,要看好哦。”
“嗯。”馮符微小聲的應了一下。
後面,楊明成揉了揉胳膊,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憤怒不已。
一個廢物而已,竟然敢對他楊大少動手?
找死嗎?
“小子,你完了,死定了!得罪我,我讓你不得好死。”
嘴上放著狠話,但他也自知極有可能打不過姜州,況且堂堂楊家大少爺,何須動用武力?
於是他謹慎著,打算繞過姜州,先離開再說。
姜州側頭,問道:“我讓你走了嗎?”
楊明成嚇了一跳,後靠著牆壁,有些心虛,道:“小子,你還敢動手?信不信我楊家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你?”
“楊家?沒聽過,很厲害嗎?”姜州已然轉過身。
楊明成喘著大氣。
看樣子,這小子是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了?
那就沒有辦法了。
“狗日的,我打死你。”
他緊握著拳頭,憤然砸向姜州。
“你不行的。”
姜州緩緩搖頭,待得楊明成的拳頭臨近,他微微側頭,錯了過去,緊接著,已然抬起的手直接扣住了楊明成的面頰。
砰!
須臾間,姜州胳膊伸展,強大的作用力下,楊明成如玩具娃娃似的,後腦率先撞在了牆上。
此時,他雙腳離地,渾身上下,唯一的支撐點便是扣住面頰的那張手。
力道很大,彷彿要將他的腦袋按進牆壁似的。
“啊……”
楊明成叫了出來,聲音沙啞,震盪的頭腦緩和過來後,他雙手用想要掰開姜州的手。
只是,任他如何用力,那張手都巋然不動。
姜州扭頭,看著馮符微,道:“看到了嗎?那些招惹我們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狠狠的還擊回去,打,打到他們害怕,打到他們恐懼,打到他們心顫。”
馮符微眼睛都有些直了。
這還是平日間笑容溫和的師傅嗎?
還是故意用鍛鍊的藉口忽悠她灌裝生命之水的師傅嗎?
明明看起來暴力無比,可卻仍舊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宛如惡魔一般。
“小子,我特麼要……”
砰!
姜州頭也不回,捏著楊明成的臉,再次撞在牆壁之上。
楊明成一怔,身體驟然癱軟下來,暈了。
“看到了嗎?剛才其實你可以試著動手的,打不過也要打,要不然他會以為你很好欺負,懂嗎?”姜州聲音輕和,耐心的教導著。
馮符微縮著脖子,點了點頭。
然後姜州便笑了出來,道:“不錯,孺子可教。”
開口之間,他又是捏著楊明成的臉,砰砰砰接連撞了幾下。
本暈厥的楊明成葷葷素素,被疼痛刺激醒,已然神志不清。
他的後腦處,鮮血已然淋透了後背,眼看著就不行的樣子。
姜州這才回過頭,笑道:“這次,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你可以跟我挑釁張牙舞爪,但不可以欺負我弟子,記住了嗎?還有,歡迎隨時報仇。”
“我……我……”楊明成有些上不來氣,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話。
此時,從後面跑過來一個人,眼見那一身熟悉衣服的主人被虐待似的,當即衝了過去。
“王八蛋,你瘋了嗎?竟然敢打楊大少,碼的,快點鬆手啊。”鄭曉豪衝著姜州大吼。
“哦。”
姜州便鬆手。
咚的一聲,楊明成直接癱軟在地,他努力伸出手,捂著後腦,大口的喘息著。
鄭曉豪忙蹲下,扶著楊明成,焦急道:“楊少、楊少,您沒事吧?您怎麼樣了?”
楊明成這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瞥了鄭曉豪一眼,卻沒有開口。
鄭曉豪豁然抬手,指著姜州,道:“王八蛋,你死定了,竟然敢對楊少動手,你不得好死。”
姜州有些詫異,擦了擦手,問道:“他是你爹嗎?”
“我……”
鄭曉豪嘴巴動了動,思路飛轉,忙道:“他不是我爹,但他是楊少,青州排名前十大富豪楊震唯一的子嗣,呵呵,你必死無疑!”
“哦。”
姜州轉過身,輕輕撫摸著馮符微的頭髮,道:“看到了吧?只要你夠強,別人當爹一樣供著的人,在你眼中跟垃圾也沒什麼區別。”
“嗯!”馮符微已然收住了眼淚,用力的點頭。
“好了,我們走吧。”
姜州帶頭,回去了房間。
落座後,他如開玩笑似的,道:“有一個叫楊明成的,他爹叫楊震,很厲害嗎?”
呂平望著姜州,有些不解。
雖然此時姜州笑呵呵的模樣,看起來沒什麼,但他卻彷彿感受到一股讓他都心悸的戾氣仍舊縈繞著。
又看了看面龐微微腫脹的馮符微,他明白過來,道:“還不錯,楊家之前乾的是不正當的產業,後來轉型房地產,這幾年賺了不少。”
姜州心下了然。
他自然不怕所謂的楊家,稍微瞭解一下也就夠了。
“剛才,那個楊明成欺負了符微,我簡單教訓了他一下。”
姜州隨口道:“當然,也使用了一些小手段,幫他絕育個十年八年的。”
呂平面無表情,心下卻是悚然。
姜州會醫術,這是眾所周知的,可具體醫術如何,幾乎沒人知道。
流傳出來的訊息,除了在姜家醫術的比拼之外,便只有在雷千鈞別墅內治療好先天心臟病的神奇手段了。
當然,後面這一點,真假難辨,因為先天性心臟病以現在醫療手段是不可能治癒的。
直到此時,他才猛然想起,若是姜州修煉者的修為跟醫術結合起來,該有多可怕?
呂平深深的呼吸。
他本以為自己好歹也是先天高手,跟姜州開戰的勝負,怎麼也得五五開吧?
但現在,他開始懷疑自己了。
衛生間走廊處,過了好一會,楊明成才稍稍緩和過來,他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聲音虛弱道:“看看這裡怎麼了。”
鄭曉豪抬頭看去,嚇了一跳:“楊少,血,出血了。”
楊明成一頓,差點又暈過去。
好端端的,小腹怎麼會流血呢?
他指了指外面,道:“幫我叫救護車。”
“好,馬上。”
鄭曉豪這個時候才想起叫急救,他著急忙慌的打了電話,放下楊明成,道:“楊少,您稍等一下,我讓人準備擔架去。”
說著,他快步跑回房間,直接撞開門,大聲道:“快,讓酒店的人找來一副擔架。”
“怎麼了?”劉文疑惑的問道。
“楊少,被姜州那個廢物打的重傷,快去找擔架啊,抬到樓下,等救護車來了,直接上車。”鄭曉豪急的額頭冒汗。
劉文一家人聽了,忙行動起來,快步跑了出去。
留下劉敦一家人,有些錯愕。
“完了,徹底完了。”
張少芬呆若木雞,面色慘白。
下一刻,她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忙衝劉奕瑾大吼道:“快,快去找擔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