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幾乎全場所有人都駭然的扭頭,望著那道身影。
這小子,徹底瘋了嗎?
以為能打得過姜大少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一時間,吵鬧聲再次響起,皆是冷笑不已。
開玩笑,有點實力就敢跟姜家叫板了?
能在一省之地聞名的古老家族,底蘊豈是表面那麼簡單?
姜荀緊鎖眉頭,他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小子竟然敢公然跟姜家作對。
三番兩次的鬧事,已然讓他這個姜家家主徹底失去了耐心。
尤其在場還有諸多賓客,這不等於明晃晃打姜家的臉面嗎?
“好小子,果然有點魄力,我很喜歡。”
姜荀幾乎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動手。
可礙於臉面,他還是忍了下來。
要對付一個臭小子,姜家有太多的辦法了,不急於一時。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閉目養神的中年人站了起來,望向姜荀,道:“姜家主,既然是比武,有輸有贏,再正常不過了。”
姜荀有些不解,只是中年人下一句話說出後,他便恍然。
中年人笑呵呵的看向姜州,道:“這位朋友,看得出來,你的實力不錯,勉強有資格做我的對手,玩一玩?”
嗯?
眾人也是反映過來。
這人是誰?
那可是先天宗師谷德豪啊。
先天境界,已然超脫了普通人,壽命增長,實力更是數倍的增長。
對於這種宗師來說,先天以下,盡是垃圾。
姜荀輕出一口氣。
他不能輕易出手,但作為比武的參賽者就不同了。
這個谷德豪作為先天宗師,哪怕只是先天初期而已,可對付一個煉體垃圾,不過是手到擒來。
那麼,只要那個小子敢上臺,結果不用多想,必死無疑。
然後他笑了出來,道:“按照比武的規矩,谷宗師可以挑戰勝利者,小子,谷宗師已然開口,你還不會上臺?”
“我認輸。”
姜州簡單直接,乾淨利落,想也不想就認輸。
一時間,所有人都蒙了。
尼瑪啊,這就認輸了?
難道是知道打不過,故而不敢上臺?
人群中,有人出聲道:“小子,有人挑戰,你竟然不戰而退?這是不符合比武規矩的。”
“就是,故意認輸等於是瞧不起姜家的獎勵,等著被強制執行比武吧。”
“對,期待谷宗師打死這個可惡的傢伙。”
姜荀也沒想到出現這一幕。
這就認輸了?
呵呵,那更好。
他笑了出來,帶著幾分陰冷,道:“諸位朋友,想繼續參加比武的留下,其他朋友,還請大家散了吧,我姜家此次祭祖,到此為止,恕不遠送了,另外,還請諸位不要外傳今天所有的事,姜某,感激不盡。”
眾人一陣沉默。
按照以往祭祖的進度,這才進行到後半段。
眼下,姜家主突然如此宣佈,顯然是要動真格的了。
驅散眾人,而後,關門打狗。
一時間,眾人紛紛告退。
至於一些本打算參加比武之人,也都撤退了。
哪怕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姜家主動怒,接下來必然是一番血腥的畫面,不宜讓眾人看到。
退出的人流中,欒澤勳和李傑並排而行。
李傑得意的笑道:“欒兄,那小子這回是徹底的廢了,把姜家的得罪死,他也就難逃一死了。”
欒澤勳冷笑出來,道:“姜家發怒,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小子除了懂一點醫術,竟然還是修煉者,看來咱們以前小覷他了。”
“呵……”
李傑不以為意,道:“欒兄,修煉者又如何?要生活在大都市中,他還是要屈服於金錢之下?你放心,為了對付這小子,我下了苦功,等他回到劉家就知道了。”
“哦?”
欒澤勳有些詫異,問道:“劉少還有其他手段?”
李傑挺胸抬頭,道:“欒兄拭目以待吧!哦,對了,沈神醫呢?”
欒澤勳回頭看了看,道:“我師傅好像要看熱鬧,留下了,應該會無事。”
也是在人群中。
雷千鈞原本想留下的,畢竟他還指望姜州給他治病呢。
可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隨著眾人離開了。
姜州惹得姜家主震怒,這一關,怕是過不去了。
他不由得擔心起來,自己這個病,可怎麼辦呢?
距離雷千鈞不遠處,武師堂三人皆是一臉沉默。
武桔紅望向武青,道:“師傅?難道就這麼算了?小師妹可還在裡面呢。”
武青嘆息,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咱們能插手的了,黃家做事應該會是非分明,奕瑾,應該不會有事。”
“可咱們一走了之,姜家極有可能把小師妹算在來裡面啊。”
“那咱們還有別的辦法嗎?”武青問。
武桔紅小聲道:“我看沈神醫、黃首富、還有平頭哥都留下了,要不,咱們也留下?”
武青搖頭,嘆息道:“傻丫頭,你還真以為咱們武師堂很厲害啊?那三個人,可以說是青州頂級的大佬了,咱們武師堂還差一截呢,走吧。”
武桔紅猶豫了一下,正要說什麼,狄流卻是從後面湊了上來。
他笑了笑,道:“大師姐,師傅說得對,姜家做事會有分寸的,不會亂來,小師妹也不會有事的。”
事實上,在姜州爆發之際,受到衝擊最大的便是狄流。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那姜州竟然也是一名修煉者,而且實力比他這個煉體中期強太多了。
現在姜家發怒,若是弄死姜州,那個小師妹差不多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小廣場上,一眾賓客散去,只留下幾個人。
姜荀只是淡然的巡視一番,倒也沒說什麼,隨即,他看向谷德豪,道:“谷宗師,按照比賽規矩,避而不戰的勝利者將會被強制執行比賽,您要挑戰這小子的話,請便,無需在意比賽場地。”
谷德豪瞭然,緩步逼近姜州。
先天宗師,對戰煉體垃圾,太容易不過了。
同時,他也知道,既然姜荀驅散眾人,必然要以鐵血手段抹殺姜州。
這是毋庸置疑的。
關門打狗,不弄死那小子,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而他,也只是依據比賽的規矩挑戰姜州,順便給姜家一個順水人情。
“小子,要怪,就要怪你自己不識趣。”
谷德豪已然靠近姜州五步之內,冷笑道:“所以,等下你若是死了,做了鬼,可千萬不要找我啊。”
姜州沒有理會谷德豪。
他回身過來,看了姜荀一眼,問道:“這,就是姜家的規矩?”
“不。”
姜荀面目陰冷,道:“這是比賽規矩,避而不戰者,會被執行強制比試,只有跟挑戰你的谷宗師比過一招之後,你才可以認輸,懂嗎?”
“哦,這樣啊,早說嘛。”
姜州這才抽出劉奕瑾身上的銀針,轉了過來,面向谷德豪,道:“來吧,動手吧,我還有其他事呢。”
谷德豪笑的很開心,沉了一口氣,便準備動手。
不遠處的姜荀也終於放心下來。
先天宗師全力一擊之下,任何一個煉體境垃圾都承受不住,甚至會被打爆。
哪怕眼前這小子有點貓膩,可也一樣會以死謝罪姜家。
谷德豪已然準備妥當,身體緊繃,即將動手。
可就在此時,平頭哥呂平站了起來。
他平聲道:“姜家主,此事,就此作罷吧。”
嗯?
姜荀豁然扭頭,沉聲道:“呂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嘛?”
呂平道:“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還望姜家主給我一個面子。”
“給你面子?你算什麼東西?”
姜荀毫不留情,道:“一個小混混,也敢在我姜家大放厥詞,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呂平便笑了,道:“確實,我呂平對於姜家來說,不過是跳樑小醜,可姜家主,您聽說過大宗師夏中天嘛?我最近花費了一些手段,恰好認識了他。”
“你……敢威脅我?”姜荀大怒。
夏中天他自然知道,畢竟是無數人口口相傳中的省內唯一大宗師。
哪怕姜家實力雄厚、底蘊不凡,面對這種大宗師,也要小心翼翼。
“我不敢威脅黃家主,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呂平站出,擋在了谷德豪的前方。
“呵呵,好的,平頭哥果然有魄力。”
姜荀皮笑肉不笑,恨得牙癢癢。
有呂平出面,他要殺姜州,怕是不容易了。
可若是不殺姜州,他如何能平的下心頭一口氣?又如何保住姜家的顏面?
畢竟這小子可是當眾跟姜家對著幹了。
場面有些詭譎,沉寂下來。
這時,門口處走進來一個人,對著黃潤點了點頭。
黃潤的先天保鏢,周通。
接著,黃潤也站了起來,隨口胡謅道:“姜家主,有事好商量,姜州先生曾給我治過病,還請您不要動怒啊。”
“嗯?”
姜荀看向黃潤,差點氣的一口氣沒上來。
狗日的,不管是呂平還是黃潤,可都是姜家祭祖過來的賓客。
此時,姜家被侮辱,這兩人竟然先後跳出來給他施壓,真特孃的可惡。
而就在姜荀氣憤之時,沈浪也起身,笑道:“黃首富跟平頭哥說的有道理,姜家主,萬事和為貴啊。”
“我特麼……”
姜荀都快瘋了。
姜家好歹也是省內有名有望的大家族,此時,竟然被三個他根本不曾在意過的小勢力聯手威脅。
這三個人都是神經病嗎?
難道保住一個狗屁年輕人竟然比得罪姜家更重要?
似是擔憂姜荀仍舊不肯就範,沈浪道:“姜家主,我這師兄,欺師滅祖,若要懲罰,也應該交給我師傅來處置,還請您諒解一番。”
姜荀:“……”
他一陣憋屈。
沈浪、沈神醫的師傅,那是醫聖魏禮,是姜家老祖亦敵亦友的存在,姜家也不敢輕易得罪。
黃潤見狀,猶豫了一下,仗著膽子,正要開口,卻猛然發現姜州在斜視他。
頓時,他一個激靈,閉嘴了。
姜荀目視在場三人,忽然大笑出來:“哈哈,好啊,看來我姜家低調太久,仿似誰人都可以欺負了,是吧?好,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姜家的強大!”
話音落下,姜荀衝著門口處吼了一聲:關門,謝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