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走了過來,審視欒澤勳,問道:“有問題嗎?”
“沒,肯定沒問題啊。”
欒澤勳有些尷尬的笑著。
他沒想到,原本勝券在握的打壓姜州的計劃,竟然會惹得白靈跳出來。
不過,他很快便明白過來。
白靈,他惹不起,在場大多數人都惹不起。
而姜州是誰?
這貨極有可能是白靈看上的小白臉啊,白靈跳出來幫姜州解圍,自然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
固然有白靈解圍又如何?
青州中醫堂,無懼青州任何勢力。
哪怕是平頭哥也好,見到沈神醫還不是一樣要以晚輩自居?
他對著白靈笑了笑,道:“白姐,既然是您給姜州打的錢,那麼就不用懷疑了,我想,在場諸位,也沒人敢懷疑您。”
“嗯?”
白靈蹙眉,這貨不安好心,想要把她引戰到眾人的對立面啊。
她冷冷的看著欒澤勳,道:“青州中醫堂不是你家的,沈神醫固然受人尊敬,你也別太自以為是,要不然,這世上有很多人能治你。”
“是是,您說的對。”欒澤勳點頭哈腰。
白靈這才看向那接待人員,道:“現在,姜州他們兩個可以進入了吧?”
接待人員自然認得白靈,也跟著點頭。
眼看著姜州簽下的名字,她不由得抬頭,有些震撼的看著那個年輕人。
姜州?
這人是誰?
竟然敢以一縣之名作為自己的名字?
而姜家是姜州縣的頭號家族,豈不是等於在明晃晃的挑釁姜家?
他難道就不怕將姜家的報復嗎?
很快,劉奕瑾也簽了名,拉著姜州的手臂,二人正準備進入裡面。
只是,欒澤勳腳一橫,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欒澤勳笑呵呵的看著姜州,問道:“怎麼?這就想走?”
“你還有事?”姜州聲音微冷。
“自然。”
欒澤勳再次看向眾人。
按照原本的計劃,在姜州被眾人諷刺到底的時候,他就應該丟擲殺手鐧了,卻沒想到會跳出來一個白靈。
不過,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還是殺手鐧!
你姜州不是牛嗎?不是不把青州中醫堂放在眼中嗎?
好,接下來我就讓名聲掃地,徹底淪為笑柄。
他對著眾人抱了抱拳,朗聲道:“想必大家都聽說過,某人竟然敢在公共場合堂而皇之的侮辱姜家,惹怒了姜大少,所以,大家知道某人過來的幹什麼的嗎?”
一瞬間,眾人恍然,便是連白靈也詫異。
怎麼回事?
公然侮辱姜家?
欒澤勳道:“不錯,某人就是在公共場合侮辱姜家,說狗屁姜家算什麼東西,嘖嘖,膽子還真大啊。”
“什麼?竟然敢如此侮辱姜家?不想活了嗎?”
“連姜家的壞話都敢說,我是服了,某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換做是我,早就把一張賤嘴剁下來了,這不等於找死嗎?”
眾人三言兩語,對姜州指指點點。
這一次,連白靈也不敢發話了。
姜家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沒人敢得罪的。
若是姜州真得罪了姜家,哪怕是平頭哥也保不住姜州。
欒澤勳見時機差不多,終於丟擲了最終殺手鐧,他冷笑道:“所以,某人不得不來給姜家祭祖,大家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啊?”眾人先後開口。
欒澤勳看向姜州,眉目一挑,忽然大笑出來,道:“因為,姜大少說了,姜家即將祭祖,不宜殺生,所以要某人在姜家祭祖之日,過來姜家祖堂下跪,哈哈,下跪謝罪,哈哈……”
“譁……”
眾人恍然,一瞬間喧譁起來。
原來如此啊。
怪不得這小子沒有名片,身價上億也是別人打給他的。
原來是為了混淆眾人的視線,假裝有身份混進去,不想在眾多大人物的面前丟臉罷了。
只是……去姜家祖堂致歉謝罪?
眾人神情抖擻。
欒澤勳預料中的嘲笑聲,沒有出現,眾人皆是一臉古怪,神色複雜的看著姜州。
欒澤勳不以為意,仍舊大笑不止,道:“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小子,明明是過來姜家下跪的,卻裝作一副大人物的樣子給姜家祭祖,哈哈,為了面子,竟然連連作假,真是服了。”
只是,在欒澤勳的笑聲之下,全場眾人,皆是面色呆滯,如看傻子一樣看著欒澤勳。
“額……”
欒澤勳也很快反應過來,有些詫異,道:“大家不覺得這傻子很好笑嗎?為了臉面,裝腔作勢,把自己裝作很厲害的樣子,真是無恥,哈哈哈……”
眾人皆是閉嘴了,默不作聲。
欒澤勳也跟著嚴肅起來,他看了看姜州,又看了看眾人,問道:“大家不覺得這小子很可笑嗎?”
現場,仍舊是沉默。
便是連幾個接待人員還有白靈都呆愣的看著欒澤勳。
欒澤勳懵逼了,看著眾人,道:“怎麼了?諸位大佬,你們倒是說話啊。”
沒人說話,現場壓抑又寂靜。
欒澤勳急了。
有什麼問題嗎?
他一開始就知道姜州過來是下跪致歉的,所以才會跳出來,先後打壓,讓姜州被眾人恥笑。
可現在……他已經丟擲殺手鐧了啊,這姜州就是過來下跪的啊,難道大家不應該嘲笑一波嗎?
難道是哪裡出問題了嗎?
他不解,被眾人盯著,只覺得心神慌亂,彷彿,那個下跪之人應該是他一樣。
這個時候,一箇中年人過了安檢,根本不理會幾名接待美女,直奔姜州。
他一手拉著姜州的胳膊,眼神火熱,道:“大兄弟,咱們換一下可好?我替你去姜家祖堂下跪,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好不好?我可以給你一千萬。”
“滾開!”
一名老者直接拍走那個中年人,激動道:“大兄弟,我也可以替你去祖堂下跪,求你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吧,我可以給你五千萬。”
“你放屁!五千萬就想買這個機會?滾粗吧!”
又一個人衝了進來,連負責安檢的幾個人都沒攔住。
這人當即給姜州鞠了一躬,忙道:“大兄弟,你把機會讓給我,我給你一個億。”
不過一會,便有十多個人纏繞在姜州身邊,一臉祈求的樣子。
欒澤勳直接看傻眼了。
尼瑪啊……這些人都瘋了嗎?
那是下跪啊,是丟臉的,不是什麼好事啊?
有什麼好爭搶啊?
而且還要給錢?
一個還比一個給的更多?
他一手搭在其中一箇中年人的肩膀上,忙道:“大哥,這小子是去下跪的啊,你搶什麼啊?”
“滾開!”
那中年人一手撥開欒澤勳,看向姜州,幾乎卑躬屈膝,道:“大兄弟,你就把下跪的機會讓給我吧,我給你一億兩千萬,可以不?”
欒澤勳只覺得頭皮發麻。
尼瑪,這幫人……是神經病嗎?
連下跪都搶著去?
不解之下,他忙拉住另外一個人,問道:“這位大哥,你怎麼搶著去下跪呢?”
“滾你娘蛋的吧。”
那人破口大罵,道:“你個傻叉,不知道除了姜家嫡系以及姜家家主以上長輩,根本沒人能進去姜家祖堂嗎?傻吊,竟然敢汙衊這位先生,信不信諸位大佬合夥弄死你。”
“我……”
欒澤勳傻眼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那可是去下跪啊,不是什麼好事啊。
這幫人明知道,竟然還瘋了似的,甚至開出一個多億的價格,竟然只是為了下跪?
腦子都有病嗎?
劉奕瑾一臉痴呆。
在欒澤勳說出她和姜州是過來下跪之時,她只覺得所有的臉面都丟了,可卻沒想到,不過一會,竟然被這麼多人圍著。
原因則是……這些人願意替他們兩個卻下跪,而且還開出了上億的價格?
這些人……都不要臉嗎?
下跪是什麼好事嗎?
下一刻,她盯住了其中一個出價最高的人,小聲對姜州道:“要不……咱們就把下跪的機會賣了吧?那可是一個三千多萬啊。”
姜州搖頭而笑。
他也沒想到,只是一個下跪的機會,竟然有這麼多人爭搶。
不過,透過眾人的閒言碎語,他也明白過來。
姜家的祖堂,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除了姜家家主嫡系一脈,便只能是家主的長輩才可以進入。
而過來給姜家祭祖之人,是所有人,竟然只能站在祖堂的外面,遙遙一拜。
下跪是光榮的事嗎?
顯然不是。
可對於眾人來說,進入姜家祖堂下跪,那就是一種榮耀,也等於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故而如此爭搶。
姜州嘆了口氣,朗聲對眾人,道:“諸位,這個機會,我是不會賣的,還請大家散開吧。”
“這……”
眾人一瞬間安靜下來,紛紛搖頭,無可奈何。
既然人家不賣這個機會,大家總不至於搶吧?
那就只能算了。
待得眾人散去,姜州看向欒澤勳,道:“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
欒澤勳只是冷哼一聲,大步走向裡面。
白靈也笑了出來,道:“姜先生,看不出來,你很厲害鴨。”
“還湊合吧。”姜州也笑了。
“那就恭候姜先生接下來大展雄風嘍。”白靈故意衝著姜州眨眼。
眼看著白靈遠去,劉奕瑾掐了姜州一把,道:“你跟那個女人很熟悉?”
“不算熟悉。”姜州老實的回應。
劉奕瑾板著臉道:“姜州,我告訴你,那種女人,你最好離她遠點,哪怕你跟我離婚,也絕對不可以跟她一起混。”
姜州倒也沒說什麼。
接下來,二人便在姜家的小廣場裡面閒逛起來。
姜家很大,小廣場的面積也足有數千平方米。
為了款待客人,姜家幾乎把所有的古董都拿了出來,擺放在一個展示櫃中,供眾人鑑賞。
“嘶,這個小花瓶,應該是清朝的吧?姜家果然是底蘊深厚啊。”
“那是,你也不想想,姜家可是傳承了幾百年的大家族,豈會沒有一些珍寶?”
“嗯?這個是明朝的翡翠碗?而且還是正德皇帝朱厚照御用的翡翠碗?嘖嘖,絕對是稀世珍寶啊。”
隨著眾人的驚呼聲,姜州走了過去,他一眼便看到那個翡翠碗,搖了搖頭,道:“這個碗,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