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不足，推測也始終是推測，成不了事實。
呂牧心中有了大概印象，同時也思考到了接下來怎麼樣才能讓王得利多往外透透。
如果一言不發，接下來的話語，大機率是假的。
他在引導……
引導跟祝丹兩姐妹的仇恨，發生間隙。
可惜，他不知道呂牧早有懷疑。
這一段話，怕是無用功了。
“這麼說，幕後兇手是祝冷，祝丹？那她們的動機在哪？”
“她應該報復廠長等等，跟我們這些新來的有什麼關係？”
呂牧丟擲問題的時候，也注意到王得利的錯愕。
隨即話風一轉，給他們來點甜頭，不然緊繃的弦可能要斷。
拉扯，就是一鬆一緊，慢慢的從對方話語中的破綻逐漸的找到自己想要的資訊。
“不過，我能把在報亭所見的事情都說一下，這樣有助於咱們一起研究。”
“畢竟你們瞭解我不瞭解的。”
呂牧的善意換來了王不得鬆了口氣，倆人按理說這時候應該有眼神交流。
呂牧也在等，所以低下頭，用餘光瞟著。
結果倆人很是默契，同時撓了撓頭。
臉上浮現出的不是興奮，而是一眾看上去解脫的樣子。
這時候，呂牧心裡有些動搖了，可能他倆身上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個秘密關乎於為什麼來找呂牧合作。
“嗯，很真誠，我們就應該這樣，互相把資訊交換，這樣才能都活著出去。”
電工也開口了，他不再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卸下心神的一刻起，身子攤到後面的椅子上。
誇張的撩開胸口的拉鍊，用力的扇著風。
“我見祝丹最多，當初她是來到辦公室找我修電腦。”
呂牧說到這的時候，想到一個人，張子豪……
當初張子豪去送筆記本，他為什麼要去三號車間？
跟王得利有沒有關係？
這個時候，就是要考驗王得利的誠實度了。
第一，張子豪已經死了，如果王得利大大方方承認。
那麼呂牧還敬他是一條漢子，從而後面不會有多提防。
承認，證明三人的關係，那真是一條繩索的螞蚱。
如果不承認，那就證明他們有私心，呂牧百分之九十九還是當實驗品。
他們只是在呂牧身上獲取想要的資訊而已。
第二，當初張子豪所說的話，跟王得利說的一樣。
都是讓找三號車間劉文霞，所以說，呂牧百分百肯定。
張子豪就是被當做試驗品讓王得利坑了。
想到這，呂牧在倆人充滿期待的眼神中，笑了笑。
“張子豪死的那天晚上，見過你吧？王得利，你能跟我說說你倆都說了什麼？”
王得利始料未及呂牧在這個時候朝他問張子豪，三個想要活著出去結成聯盟的人。
共享情報共享的好好地， 結果突然間有一個上來發難，話裡話外充滿暗示著是他殺人。
臉色肉眼可見的垮了下去，一拍大腿，嗡裡嗡氣的哼了一聲。
看著呂牧臉上的玩味，還有不停敲擊著桌子的手指。
長嘆一口氣。
“見過我，你經歷過，跟你一樣，設計了下，讓他去探探路。”
“說實話，怪不了別人，誰讓他拿著新手指引，白色盒子在廠區晃悠。”
“還逮誰問能不能看見報亭。”
“一個新人，只有看見報亭的才會問，哈哈！他這種菜鳥，除了當試驗品，沒啥大用。”
王得利臉上有些猙獰，身子靠在椅背上的樣子近乎瘋癲。
呂牧心中一沉，果然，就是因為報亭。
他自己說的能看見。
“我說的就是這裡，王得利你別有心理負擔，張子豪當天去了三號車間，我在筆記本上裝了攝像，給你看過他見了誰。”
呂牧調整了下說話的方式，儘量顯得無腦一些。
刻意的用了些說話技巧，目的就是迷惑對方，讓他們誤以為呂牧已經服軟了。
被他們的氣勢所壓倒。
而裡面的字眼也充滿講究，當初王得利已經跟他說過是見了劉文霞。
現在他沒說，而是讓對方在回憶一下。
如果記憶猶新，那就證明劉文霞有問題。
不然怎麼會就看了下照片，對這種情景印象深刻呢？
“劉文霞？能聽到他倆說的什麼嘛？”
果然！
王得利有問題。
呂牧猜對了，說了劉文霞跟張子豪見面，王得利有想法。
莫非？報亭不是唯一的線索？
劉文霞到底是誰，在這裡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
“沒有，只拍了幾張照片，對了，是你讓他找的劉文霞，你問我？”
呂牧反過來懟了王得利一句，看後者訕訕笑了兩聲，沒打算繼續說的樣子。
心中又有了思量，王得利跟劉文霞……
這兩人不正常，王得利用的符紙，說是從劉文霞那裡拿來的。
而且，張子豪也說過，出了事情去找劉文霞。
這大機率是王得利告訴他的。
那為什麼都說出了事要找劉文霞？
起先呂牧一直猜測，這只是王得利想讓他去三號車間當試驗品隨意捏造的一個人物。
現在，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名，叫做劉文霞的姑娘了。
問……肯定沒有實話，只有問報亭的地方，王得利才會說。
想明白了這些，呂牧也就沒了交談的心。
都各懷鬼胎，一個個粘上毛比猴都精，怎麼可能會說真話？
“劉文霞，是一個道士……”
王得利似乎想開了，掙扎了一番……
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是扭捏。
“相互合作的基礎就是信任，呂牧，我可把最珍貴的資訊爆出來了。”
“到時候，你可千萬別藏著掖著，咱們一起出去。”
呂牧是一個字也不會信，王得利能說真話就見鬼了。
這種佯裝出來的扭捏，考慮的神情，全在他那壓下去的嘴角展露出來。
頭一次合作……呵呵。
呂牧只想罵娘，也不再客氣，笑得比他們還燦爛。
“那就先別說了唄。我呢現在也沒什麼線索，該說的都說了，等有了線索，咱們在交換……”
呂牧很狂……
自認為很狂，能激一下王得利，讓他變得稍微失去點理智。
因為……呂牧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任何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呂牧斷定，王得利不會放過這次難得合作互相套話的機會。
他們都清楚，今天過後，就要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