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眼熟……
呂牧緊跑幾步，趴在另一邊的窗戶邊上，用力的向外看著。
剛剛的側影，好像是電腦傳過來的畫面。
“看啥呢？外面有啥？”王得利扭著身子，探著頭朝外瞥了一眼。
吐了口唾沫，將身上的衣服裹了裹。
“你這一驚一乍的，咱們一塊去三號車間，把事情弄清楚，你不也踏實嘛。”
呂牧皺著眉頭，又坐回座位上，託著腮，看著喋喋不休的王得利。
心中有了思量……
掏出手機，將照片傳到電腦上，開啟仔細的放大。
衝著王得利揮了揮手：“來，看下東西，這個也許能幫到你，張子豪昨天在三號車間拍到的。”
呂牧這樣說，完全是為了勾起王得利的興趣。
呂牧發現，王得利一直想把他往三號車間引。
三號車間到底有什麼？
張子豪讓他去三號車間找個人。
祝丹又說，三號車間死過人。
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在三號車間……
他給王得利看，也是有目的的，萬一能知道點線索。
把整體的事情串在一塊，也能明白中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在這場遊戲中至少保持先機，活到最後。
“咦，偷拍啊？你小子還有這特殊癖好。”王得利肥壯的身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粗壯的手指，指著電腦螢幕，臉上掛著猥瑣的笑。
“不是，這兩天張子豪很反常，就像你說的他可能被附身了。”
“我跟你說下，你分析分析，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牧在組織語言，思考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從哪裡問還不會引起王得利的懷疑。
“你是想問報亭，還有祝丹的事吧？”王得利坐在桌子上，餘光瞥了眼滿臉錯愕的呂牧。
眼裡露出一股凝重，輕笑一聲後，又緊接著嘆了口氣。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張子豪昨晚找過我，他是不是讓你去三號車間找一個劉文霞的人？”
伴隨著王得利的話語，屋內的燈又開始忽明忽暗了起來。
閃動的時候，門口還有一陣子摩擦般的響聲。
本來是一件電壓不穩的小事，在王得利蹦起來跳了一段不知名舞蹈下。
恐怖的氛圍中又夾雜著幾分滑稽。
“道生一，一生二……”
“誰！”
猛然間的回頭，驚了呂牧一跳，順著視線望去。
破爛的木門搖晃了兩下，趨於平靜。
呂牧的心隨著門的搖晃，也懸了起來。
王得利說張子豪昨晚找過他，可能性會有多大？
不！
不對，就算是找過他也不會說三號車間的事情。
時間對不上，張子豪跟他說三號車間的時候，是那個“外來者”已經出事了。
而外來者出事以後，倆人就在辦公室沒有出去過。
昨晚怎麼會找到王得利？
呂牧隨意的瞥了眼還在那裝神弄鬼的王得利，嘴角微微勾起。
答案只有一個，王得利在騙他。
目的……
應該是，讓他去三號廠房。
三號廠房到底有什麼？
呂牧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站起身端著水杯準備去接杯水，路過王得利的時候，頓了下。
“哦？張子豪讓你去找劉文霞？他怎麼沒跟我說過。”
王得利臉上一瞬間的錯愕盡收眼底，呂牧心中有了大概，他有問題。
從今晚的相遇，再加上無時無刻不在暗示著呂牧有危險。
王得利全是為了引他去三號廠區做的準備。
至於張子豪的死？
是巧合，還是？
呂牧仔細的回想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看見王得利的時間。
腦海裡又產生了疑惑，王得利從廠區跑到保安亭至少兩分鐘。
而聽到響聲到看見王得利，也就是一分鐘的事。
王得利如果是兇手，那時間對不上的。
又為什麼非要拉他去廠區？這一點，呂牧暫時還沒有頭緒。
他騙王得利的目的，就是想試探下王得利的反應。
很好，對上了。
王得利也不是明面上表現出來的“原住民”。
那一開始想問祝丹的話，呂牧覺得有些不妥，怕是問不出來什麼真的東西。
王得利在說些有的沒的，更會影響判斷。
手端著水杯，放在飲水機邊上，身子不停的緊繃，時刻注意著身後王得利的動靜。
餘光間腳下的一枚粉色杯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個杯子，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時間還又想不起來。
“那你想問什麼？”王得利的聲音在背後傳來的時候，感覺空氣都冷了幾分。
不像是剛開始在報亭時候的急促，而是很緩慢，有種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感覺。
說出來的話，就像是九幽之下磨牙的聲音。
“哦，沒啥，就是給你看下昨晚張子豪去三號車間送筆記本拍下的畫面。”
呂牧穩住心神，已經想好哪些要隱藏，哪些能說。
相比於祝丹的身份，畫面中姑娘的側影，更耐人尋味。
祝丹……至少當下所展現出來的，對於呂牧來講，是好的。
提醒他不少次……
“我看看。”王得利一聽到三號車間，也來了興趣。
坐在呂牧的座位上，盯著螢幕上的畫面，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子豪去給誰送筆記本啊？他為什麼給你拍這個？”愣了幾秒，王得利再次開口，變成了一副詢問的語氣。
呂牧沒有回答，學著王得利的樣子，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
手裡拿著一塊白色盒子的碎片，反問了回去。
“這人你認識？他回來就不正常了，你要認識就找找她。”
王得利抬頭的時候有些詫異，嘴角微微勾起，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子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她不就是劉文霞嘛？你確定張子豪沒讓你找她？”
她就是劉文霞？
呂牧大腦有些宕機……
看著王得利嘴角的笑，愣了下神。
“哦，她是劉文霞啊，張子豪確實沒讓我找她，為什麼張子豪跟你說找她呢？”
王得利估計是沒想到呂牧嘴能這麼硬，什麼話都套不出來。
反而他越說越多，敲擊在桌子上的手也停了下來，摸著渾圓的雙下巴，盯了呂牧幾秒。
輕笑一聲，將身子倚在靠背上。
“劉文霞能通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