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荊突然被瓦片砸的滿頭滿臉,嚇的尖叫一聲。

紅羽不客氣的一手提著她,一手拿著酒壺,進了沛黎的院落外。

演武場上,梁秋月正在練拳法,與沛黎打的難捨難分。

紅羽將人提來時,她心中呵了一聲,這麼快就暴露了,是不是太沒用了點。

紅羽沉著臉把唐紫荊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唐紫荊睜大了她不可置信的眼睛。

它,竟然看到了?!他們是一夥的,故意的?她神色變換間,已想好了一套說辭,“王上饒命,都是姐姐讓我做的,我只是聽姐姐的命令列事.”

無辜的梁秋月:“…?”

無事唐悠月,有事喊姐姐,還真是現實啊。

“我讓你做什麼了?”

她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唐紫荊捶著頭,眼神閃爍的說道:“姐姐何必明知故問。

你想給王上生一個孩子,便託我尋來這東西,我只是替姐姐辦事,想讓姐姐和王上長長久久的.”

獸王和姐姐關係不一般,這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她根本未曾費心打聽就知道了。

夜長楓說了,此藥無色無味,一般人探不出到底是什麼,她只需要穩住。

梁秋月:“…?”

沛黎眯著眼看了梁秋月一眼,神色疑惑。

紅羽也懷疑的看了她一眼。

梁秋月一臉一言難盡,這唐紫荊從前可不會信口胡說信口開河。

她懶得再跟唐紫荊掰扯,上前,拿起酒壺,按了按上面的紅寶石疙瘩。

這種酒壺都是宮廷秘製,她好歹也當過皇后,對這玩意也算熟悉,這世界這種酒壺也沒玩出什麼新花樣來。

她不知道哪邊是有問題的,就倒了兩杯出來,直接全部灌給了唐紫荊。

“既然你說是為了助孕,沒其它作用,那你就全喝了吧.”

唐紫荊死命掙扎,卻是徒勞。

她雙眼赤紅,看著梁秋月時恨不得將她吞了。

都到這地步了,紅羽也不是傻子,它默了默,還是求情道:“王,她曾救過我一命…”話一出口,他就覺得不妥。

唐紫荊可不打算領它的情,神色恨恨的看了紅羽一眼。

隨即,她面色突然大變,她本是御氣境圓滿的修為,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退到了淬體境。

幾人眼睜睜的看著唐紫荊露出的面板上青紫的血管先是凸起,隨即爆破炸裂,她整個人炸的血肉模糊的。

慘叫哀嚎聲響在庭院中,唐紫荊疼的在地板上扭曲著,如一條蠕動的蟲子,她的慘相讓人觀之生寒。

半晌後,地板上的人一抽一抽的,血管也不再爆破,血肉模糊的。

梁秋月探了探,唐紫荊的修為全沒了,渾身的經脈也斷了,以後算是廢了。

“找個醫士來.”

沛黎不是要救人,而是玩意是什麼,那麼毒,本來應該是衝著他來的。

夜家的人可真是陰狠歹毒。

醫士還沒來,在空中巡邏的鳥獸就撲稜著翅膀落了下來,它帶來一個訊息,有人攻城了。

幾人一愣,梁秋月看了好幾眼唐紫荊,在她喝下酒液發作後這個時機攻城,很難不讓她多想。

多說無益,眾人很快到了城牆之上。

對面大軍人數不多,但少而精,氣勢如虹,領頭的有兩個開天境高手,夜長楓這廝也在其中。

待沛黎完好的身影一出現,他們愣住了。

只要有人服下禁靈花花液,便能消弭摧毀其血肉之中的能量。

他們這頭自有感知到是否服下花液的法子,但這位獸王怎麼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只要獸王出事,妖獸一族則不成氣候,實力會普遍大跌。

他們本來欣喜若狂,但現在,好像有點不妙。

夜長楓則是緊緊的盯著隨著沛黎踏空走出的一身月白色武士服隨意綁了個高馬尾的梁秋月。

她看起來和幾年前似乎沒什麼不同,看到他時,依舊是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樣子。

沒什麼可說的,雙方人馬打了起來,夜長楓身為男主,自然也有其過人之處,也已突破到了真人境,可以稱得上一句驚才絕豔了。

梁秋月與他對轟幾記,虎口震的微微發麻,將人拿下後,冷笑一聲,快速將酒壺中的酒倒進他口中,隨即從空間中拿出一根材質特殊的繩子,將人吊在了城樓之上。

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快如閃電。

他掛原主三天,她就掛他三天好了。

夜氏老祖見沛黎完全處於巔峰狀態,心中發怵,也不戀戰,齊齊跑路,對於被掛在城樓上的子孫夜長楓都來不及救。

這群氣勢洶洶來攻城的人,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梁秋月有些可惜,沒給夜家那倆老東西喂酒,讓他們也嘗一嘗自己弄出的東西的厲害。

等安靜下來,就剩了夜長楓一身慘狀孤獨的在城樓上倒掛著。

這傢伙也喝了酒,怎麼看起來沒有唐紫荊的樣子慘?不過是面板滲血,膚色青紫交錯,修為跌的也沒她快。

莫非是修為越高,見效越慢?“本王的王妃,再次見面,你就如此對我!”

夜長楓咬牙切齒的叫住了準備回城的梁秋月。

他被倒吊著,一身鋒芒卻未斂,血液堆積在頭部,麵皮漲紫。

梁秋月拿著劍拍了拍他的臉,“你還想如何?留你一命你就偷著樂吧.”

說完她就毫不猶豫的轉身回了城,沛黎唇角露出淺淺的笑意,和夜長楓陰鷙的眼眸對了個正著,他撣了撣衣袖,揚了揚眉,漫不經心的跟在梁秋月身後回了城。

獨留夜長楓咬牙切齒的倒掛在城樓上。

還沒回到庭院,就有妖獸來報,唐紫荊被人救走了。

那人孤身一身闖入,輕身身法高絕,雖受了傷,但還是把人救走了。

梁秋月若有所思。

“全城搜捕”,沛黎道。

花雲樓對涼州這地相當熟悉,猶如在自家的後花園。

地下密室裡,唐紫荊時不時抽搐一下,血色模糊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花雲樓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並不溫柔的給她清理著傷口、上著藥。

唐紫荊睜開被血糊住的雙眼,氣若游絲的說道:“雲樓,是你啊,只有你還在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