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去到正廳,其他人已經等在此處了,只有顧老夫人和崔婷兒坐著,其他人大概是不敢坐,都站在廳裡。

顧遠洲和周書錦走進去坐好,其他人都見了禮,顧遠洲擺手讓她們坐下說話,大家互看了一眼才坐了下來。

“說吧,今日你們要老侯爺做的是什麼主?”

顧遠洲開門見山的詢問,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第一個發言,最後只有張氏開口,再次提到要讓顧月心她們搬回原來的地方住的事情。

“三伯母,你一直強調要讓她們重新住回原來的地方,是何意了?”

“我,不是我非要讓她們回去,只是確實是之前有道士給她們姐妹幾個算過命,只能......”

張氏話沒說完,就被顧遠洲抬手打斷了。

“這些話我不想聽,你們說個直接點的理由,要是能說服我,我會考慮。”

“月心住進去沒多久就生病了,可見這裡不太適合她住。”

“月心生病的事情還要再查,你們不用再拿這個做幌子,誰也不是傻子,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來,或許大家還能商量一下。”

顧遠洲說的話別人也不敢反駁,特別是三房的姨娘們,本來鬧大了好像也不可能讓她們得到好處,怎麼就聽了張氏的慫恿跟她一起來了,只不過是見不得那三姐妹住到好的院子裡而已。

仔細想想,跟她們又沒有多大關係,越想越後悔,這下可能讓侯爺和夫人都記上她們了。

崔婷兒忍著沒敢說話,怕她一出口就遭到周書錦奚落。其他人也更不大願再多說什麼了,只有顧老夫人反正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乾脆剛到底。

“既然你們說要商量,那就好好商量一下,把婷兒的院子歸還給她。”

老夫人話一出,不光周書錦皺了眉頭,連張氏都面色不佳了,之前崔婷兒可不是這麼跟她說的。

“憑什麼?”

顧遠洲還沒發話,周書錦先反對了,開玩笑,她費了那麼大勁改造的,豈能讓她們再要回去。

“你說憑什麼,那本來就是婷兒的院子,她住了那麼多年了。”

“哦,可是這院子是建在侯府裡的,地契也是在侯府的,什麼時候就成她崔婷兒的了,就算她是侯府的小姐,嫁人了院子也是得收回來的,我可沒有聽說還有院子是留給外嫁女的,何況她還不是侯府的小姐,頂多算是老夫人您的一房親戚。”

“她現在嫁到侯府了,也是侯府的人。”

“那既是侯府的人,聽我這個侯府夫人的安排不是更應該麼,她沒資格住那院子,就是這麼簡單。”

“你......周書錦,你可不要太過分,婷兒哪裡惹到你了,你這麼見不得她好。”

“不好意思,她哪都惹我了,還有我當家,我就見不得別人佔侯府的便宜,你們要是不想我算以前的舊賬,就給我消停點,總是來找事,我就不客氣了。”

“你還想怎麼不客氣,再把我們扔一次?”

周書錦搖搖頭,無辜道:“那有什麼意思,對你們也沒什麼影響。”

老夫人氣炸了,把她們倆個拎出來這麼丟人的事,還叫沒什麼影響,虧她說的出口。

“你到底想怎麼樣?”

“也沒什麼,就是把崔婷兒這些年吃的用的,還有在侯府領的銀兩全要回來嘍,放心,每一筆我都會讓人查清楚,賬房的賬也是很清楚的,就是查起來有些費勁,不過我多找幾個人,也用不了幾天,你們安心等著便是。”

“周書錦,你有什麼資格來算以前的賬,這都是我兒子之前答應的。”

崔婷兒也著急了,這怎麼還能讓她還賬了。

“您看您,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剛剛在公爹房間裡不是說了麼,他把權力交給我相公,我相公又把權力交給了我,那我可不就有資格了麼?您要是覺得得不公平,要不我也把您的賬一起查查?”

聽到她一口一個相公的說著自己,顧遠洲有點高興,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靜等著看她如何跟他母親鬥法。

“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侯府的夫人。”

“真有緣,我也是。”

而且還是現在當家做主的侯夫人,沒說出口的話,別人也都聽出來了言外之意。

“顧遠洲,你就這麼看著她欺侮你母親和表妹麼?”

“我沒看見她欺侮你們啊,這不是在跟你們講道理麼。”

“你還是我兒子麼,怎麼變得這麼是非不分了,你以前不這樣的啊,是不是她,她就是個狐媚子,哄得你現在連親孃都不認了。”

老夫人痛心疾首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還捂著胸口,崔婷兒連忙跑過去,輕撫著她的胸口,還勸慰著她:

“姨母,你彆著急上火,表哥只是一時想不過來,他遲早會知道你是最愛他的,現在他只是被迷惑了而已。”

“姨母沒事,你也別擔心,我就是寒心,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還不如養了幾年的你懂事,咱們這侯府遲早要毀在這個狐媚子手上。”

一口一個狐媚子的叫著,周書錦也火了,既然你這麼看的起我,我也不介意陪你們演。

“相公,你聽聽,你聽聽婆母說的話,我哪就是狐媚子了,難道我不賢惠麼,我不溫柔小意麼?”

周書錦轉變的太快,讓大家都驚了一下,尤其是顧遠洲,因為她剛一開口,整個人都倚到他懷裡來了,差點讓他沒接住。

還好他是坐著的,才沒有被她推倒,只是這會她整個人倚到他的懷裡坐著,倒真有點狐狸精的感覺了,他的手也不自覺的摟住了她的腰,一臉平靜的看著她,好像在問,你想怎麼演?

蘇夢芸也是傻了,她也是第一次見周書錦這麼嬌滴滴的聲音,簡直要滴出水來了一樣。

“相公,你怎麼不說話,人家問你話了,我是狐媚子麼?”

見他一直不回話,周書錦偷偷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顧遠洲吃痛,才回了一句:“不是。”

周書錦要的就是這兩個字,對著他一笑,然後靠到他懷裡,挑釁的看著下首石化的老夫人和崔婷兒。

“聽到了麼?我相公說我不是狐媚子。”

下面的兩人忘了要說什麼了,崔婷兒連撫著老夫人胸口的手都停了下來。呆呆的望著上面摟抱在一起的兩人,顧遠洲眼裡的柔情那麼明顯,崔婷兒覺得刺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