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府住的這幾天,每天周書錦都很焦慮,眼看著就要到十號了,她還沒有想到好辦法。

這天晚上她剛躺到床上,忽然想起來上一次她吃了那顆假死藥,不是睡了三天麼,那能不能在十號的時候給她爹和哥哥一人吃幾顆了,到時候一睡著,皇上也沒辦法下旨讓他們出征了不是。

只是那藥上次被他哥收起來了,明天得想個辦法去偷出來。

想到了辦法,周書錦才安心的睡了,這次在夢裡居然又夢到了一上世父兄戰死的場面,這就更堅定了她阻止他們上戰場的決心。

翌日,她一等哥哥出門,就趕緊讓雲淼跟她一起偷溜進了哥哥房間,讓她幫忙找那一個瓶子。

雲淼雖不知道夫人在找什麼,不過她安排的事情,她肯定得照做。

只是兩人把記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那瓶藥。哥哥到底藏到哪裡去了。

璃璃也不在,不然讓她再配點也行啊。

沒找到只能等哥哥回來再試探一下,套套話,看能不能套出來。

回了自己的院子,周書錦看著雲淼,忽然開口問道:

“雲淼,你知道哪裡可以弄到那種讓人假死的藥麼?或者是讓人昏迷的藥,但是不會傷害身體,就是讓人能睡個幾天就行。”

聽著周書錦的話,雲淼想了一下才開口道:“我沒聽說過讓人假死的藥,但是讓人昏迷幾天的藥倒是可以弄到,只不過那很容易被查出來,夫人,要這種藥幹什麼?”

“嗯,就是有點事情想讓人睡個幾天,你能幫我弄來麼?”

“可以,夫人什麼時候要。”

“馬上就要。”

雲淼愣了一秒,才回了個好字,然後就出去了。

午時雲淼就回來了,帶回來了幾包藥粉,跟她說放在茶或是酒裡,讓人服下,就會像是睡著一樣,不過只能持續幾個時辰,要想讓人睡的久,得繼續喂藥。

這就有點麻煩了,不過周書錦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戰事一起,她馬上就給父親和哥哥下藥,讓兩人無法去朝堂就行了,後面的事情再見機行事。

“這藥真的不會傷害身體吧,有沒有其他什麼副作用?”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之前侯爺給別人用過,後面見那人好像也沒有出現什麼副作用,應該問題不大。”

周書錦聽著心裡一咯噔,她要不要先找個人試一下啊,可是也沒幾天了,怕會來不及了。

沒有給她太多糾結的時間,剛剛六號,戰報就傳來了,周書錦剛吃過午飯就得到了訊息,她一下就慌了,為什麼會這樣,這個時間父親和哥哥都在上值,可能會直接被皇上召見。

完了,周書錦想不了那麼多了,拔腿就往外面跑,她得去攔住他們進宮面聖。

就她對她爹的瞭解,即使皇上不直接下旨,他可能也會親自請旨,所以一定不能讓他面聖。

“雲淼,你腳程快,你快去找我爹和我哥,攔住他們不讓他們進宮。”

雲淼被周書錦著急的樣子給嚇住了,聽她說完就馬上跑了。反正夫人讓攔周將軍,那她就先去攔著就是。

只是雲淼腳程再快,也還是沒攔住,因為今日周定山本來就在宮裡,一得到訊息馬上就跟其他大臣去了御書房。

雲淼只在宮門口攔住了周書銘,她也說不清什麼原因,只是不讓他走,倒把周書銘給整不會了,他妹這是又要搞什麼么蛾子了。

還好沒一會周書錦就趕來了,一聽說父親本來就在宮裡,腿就直接軟下去了。

“妹子,到底怎麼了?”周書銘和雲淼一左一右的扶起她。

周書錦臉上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她磕磕巴巴的說道:“哥,哥,快去阻止父親,千萬別讓他回邊關,快去。”

“不是,為什麼啊,我們本來就是將士,怎麼可能不回去。”

周書銘不知道妹妹的心理活動,只是很不解,他妹妹以前不這樣啊。

“就這一次,這一次就聽我的好麼,哥,我求你了。”

“妹子,你知道的,咱們父親是絕對不會退縮的。”

周書錦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想阻止他們面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為什麼又提前了幾天,為什麼又出現偏差了,現在該怎麼辦,現在還能再去給父親下藥麼?

“夫人,您冷靜一點,我們在這等等,也許這次派的人不是周將軍了。”

雲淼雖然不知道周書錦為什麼要來阻止周將軍,但是也還是抱有僥倖心理,聽她這樣一說,周書錦也露出了一絲笑容,現在就盼望著皇上不選周定山當主將。

可是現實往往不能如願,看著周定山手持明皇聖旨,大步踏出來,周書錦就知道完了。

周定山看著兒子女兒都在宮門口,還有點意外,不過馬上板起臉訓斥起了周書銘。

“周書銘,你怎麼回事,戰事起你面聖居然都能遲到,怎麼,是想當逃兵麼?”

“父親,兒子知道錯了。”

周書銘也是發現妹妹的不對勁,所以也沒把她讓人攔住他的事情說出來。

這會,一同出來的大臣也不少,跟周定山寒暄了幾句,就各自離開了,裡面不乏有要跟周定山一起出徵的將士。

回去的路上,周書錦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了,她知道父兄回去之後,馬上就得走。

心裡有個聲音冒出來,乾脆把他們打暈,把藥灌進去。等過幾天朝廷派了別人去了就好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下手,聖旨已下,不去就是抗旨,忽然覺得自己好無能,為什麼這一世,還是改變不了自己和父兄的結局了。

周定山邊往裡走,邊吩咐兒子女兒快速去收拾行裝,他們離開,讓周書錦也趕緊回侯府去,老待在孃家不成樣子。

周書錦現在沒有心思跟父親狡辯什麼,只是看著他們的背影,她終於忍不住了,哭著跑過去拉住父親,跪了下去。

“錦兒,這是幹什麼?”周書銘快速扶著她,想讓她先起來。

周定山也不明所以,望著女兒淚流滿面的臉。

“父親,能不能就答應女兒一次,這次我們不去邊關行不行,以後我都不攔著,這一次就當女兒求您了,好不好。”

周定山知道女兒雖然總是闖禍,但是在對敵的事情上,是從沒有這樣過的,相反她每次都很支援他們去禦敵。

可是這一次是怎麼了,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