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在心裡思緒之際,隆熙領著一群人已經緩緩來到眾位達官顯貴的身前。這些人見此情況也是很自覺的分兩邊站立,待到鍾昭夢跟在隆熙身後從各位權貴身旁緩步透過的時候。這些權貴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這身穿素縞,般般入畫的俏麗佳人鍾昭夢了。
一個個皆是目瞪口呆的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幕,有的還在心裡疑惑這妙齡女子是何人,有的卻此時在心裡想著,這小美人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模樣可人。要是能納為妻妾,那該是有多麼美好。嚴虎看著則是和大家不一樣,看鐘昭夢也只是用餘光輕輕的掃了一眼,但是就這一眼看著那步態輕盈,楚楚動人的鐘昭夢,此時也讓這位馳騁疆場多年,威名遠揚的嚴虎嚴侯爺心中也是暗自對鍾昭夢的美貌稱奇連連。
其實眾人對於鍾昭夢此時的反應,也是十分正常的。畢竟諺語有云:“女子要想悄,身著一身孝”的說法。此刻再細看,鍾昭夢的妝容和穿著,這些都無一不是在為其原本的美貌,再重添幾分神采。那一襲白布披風,凸顯出整個人高潔文雅,落落大方。又全身穿麻素縞,竟顯得整個人白璧無瑕,俏麗俊逸。再細看那妝容,面無粉黛雙眼悲情柔似水,寒風撲面雙頰侵傷微泛紅。儀靜體閒緩行步步似生蓮,神清骨秀隨風曳曳顰如畫。形似月裡嫦娥,貌比清水芙蓉。觀此窈窕淑女,齊具仙姿佚貌。又怎讓世人對此俏佳人不心生憐愛之意呢?
鍾昭夢這一身白麻素縞,讓這些權貴們看的如痴如醉。在這些目光的匯聚下,鍾昭夢也漸漸感覺到了好像被很多人緊緊盯著一樣。雖然心有不滿,但是也並未表露。
只是默默牽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兩人跟在隆熙的身後,步伐沉重的向著靈堂走去,待到四人踏上臺階,那些鍾家族人和其他權貴也就此止步,也並未簇擁在靈堂前,而是相互散開在庭院的左右。而當隆熙走到齊奉的靈前喊道:“師傅,鍾家姐弟妹三人到了。”
這邊隆熙剛剛說完此言,三姐妹齊刷刷的都跪倒在齊奉靈桌前,只聽鍾昭夢哽咽的喊道:“姐夫,姐夫,我鍾昭夢帶著妹妹鍾昭惜和弟弟鍾昭楚來祭奠你來了。”
說到這裡弟弟妹妹兩人哭的泣不成聲,鍾昭夢顫抖著手緩緩從自己帶來的竹籃裡拿出紙錢元寶就在靈桌前點了起來。一邊燃燒紙錢一邊垂淚漣漣,鍾昭夢迴想起往事,哭的更加傷心了。隆熙見狀便連忙對著鍾昭夢三人說道:“鍾昭夢,逝者已逝,來者未已。若是因為悲痛過度而傷肌體,恐不是我師傅在天所願啊。”
鍾昭夢聞言點了點頭,擦拭了一下眼淚,安撫了一下弟弟妹妹兩人之後,便又對殿下隆熙說道:“殿下,小女子還有一事不明,斗膽還請殿下告知。”
隆熙聽完鍾昭夢此問回答道:“何事不明?速速道來便是。”
隨即鍾昭夢便小聲的說道:“殿下,我來時環顧四周,卻並未見到江紹興人影,莫非此賊還未到靈前來弔唁我姐夫的在天之靈嗎?”
“非也,非也。那江紹興父子不僅都來過了,而且我還讓那賊人江紹興把狗命也留在了此處。現在江紹興也已然魂歸九泉之下多時了。”隆熙小聲的對著鍾昭夢迴答道。
鍾昭夢聽完隆熙的回覆,雙眼一亮。對此心裡也稍微寬鬆了一點。便隨即又對著隆熙問道:“殿下,小女子不知這些已被伏誅的賊人屍首,接下來該做何如?”
“哼,這些賊人這樣子死都算便宜他們了,殺我恩師,理應凌遲。可如今也只能將其屍首挫骨揚灰,方解我心頭之恨。”說道這裡,隆熙的雙眼也瞬間變得凌厲了起來,眼神之中也不經意間流露出千層殺氣。
看到這一幕,鍾昭夢三人都自覺的往後倒退了一步。過了好一會,鍾昭夢才敢重新看著眼前的隆熙,便又急忙的說道:“殿下,三思啊,這幾個賊人在此城中乃至附近兩郡都有虛名,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幾家都均有涉獵。若是將其屍首挫骨揚灰,恐生流言以致殿下你所不利也。”
隆熙一聽鍾昭夢此言,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是奈何腹中怨氣難消便回答鍾昭夢說道:“鍾昭夢,你說的是有道理,但是屠殺恩師和將士之仇,又豈能就此了斷?”
鍾昭夢又回覆道:“殿下,小女子不才,腹有一計即可施仁義,亦可報仇恨。”
隆熙一聽,疑惑不解連忙相問道:“該當何如。”“殿下,可先使得新任知縣張榜,記述幾人之罪乃是官黑勾結所致,造成國之棟樑也意外命殞其手,再言侯爺親領重兵全殲此夥賊人均以梟首示眾。如此一來便可以再立聲威於侯爺,還我姐夫大將軍之聲譽。
撥雲見霧將此事張傳於萬千百姓悠悠眾口的同時,我料定那些平日裡因官黑勾結所累者,定會在此時遷怒於這些賊人深藏的枝節細柳關係之中。如此一來世人皆會痛捥我姐夫,尊敬於嚴侯,遷怒賊家友,百姓報雪仇。殿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隆熙聽完鍾昭夢此言,沉思了片刻心裡想道:“此言下之意,欲一計連用三意,張榜殺人誅心,使侯借刀殺人和用民斬草除根。這如意算盤打到嚴侯爺的身上還不行,還欲使萬千百姓為棋。想不到如此美貌的面具下還有如此膽大心細的城府。”
想到這裡隆熙仔細的看了看眼前這鐘昭夢,便回答道:“此計妙也,依我看可行。”
鍾昭夢聽完連忙拉著弟弟妹妹兩人一齊跪倒在地對著隆熙說道:“小女子攜弟弟妹妹兩人,一同拜謝殿下願意為我姐夫正名布世。”
隆熙連忙上去攙扶的同時說道:“不必如此,雖是你姐夫但也是我恩師啊。這是我應當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