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燕山聲淚俱下說到這裡,老淚縱橫的看著眼前的鐘昭夢,而看鐘燕山旁邊的這些族親們,也是一個個對鍾燕山方才的言論,比較贊同且暗自垂淚。
都對自己這日思夜想,要報仇雪恨而面對的處境,體現的這種無力感而羞愧不語。鍾昭夢見此情形開始對著族親們義正辭嚴的喊道:“眾人依我三叔公的意思是說,這血海深仇我們就當其隨風而去嗎?大家能對此事真的能夠完全釋然嗎?
我現在真的不敢想象,我們鍾家世代習武,常以為世間百姓懲奸除惡,正本清源為己任,現如今有此等大惡賊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況且殘殺的還是我們自己的同族血親。大家對於此時此刻自己的行為舉止,真不覺得十分可恥嗎?
古語云:“君子報仇,十年未晚。血仇不報,豈可為人。”今思大家如此喪志棄辱,依我看諸位之膽氣,真就還比不過我一介女流。”
眾人聽出鍾昭夢的譏諷之意,同時也在心裡暗自轉念一想,慢慢的都在心裡也肯定了鍾昭夢的此番言論所要表達的深意,於是一個個從之前的暗氣暗憋,一時間也因此言語而點燃了族親們誓要立志雪恨的復仇氣焰。
特別是鍾燕山聽完鍾昭夢的此番言論,竟當著眾人的面喊道:“鍾昭夢方才所言,真可謂是字字珠璣,句句箴言。老夫聞言真是羞愧難當,真可謂枉活五十有六。竟連如此淺顯的大道都能出盡邪言。
哎~~若非幸得鍾昭夢今日點醒,我恐將成為我們鍾家最大的罪人,百年之後又有何顏面見我那無辜慘死的子女和鍾家的列祖列宗呢?我們這些家族長輩還時常教導晚輩們要學立長志,切不可常立志。以今日此事一觀,也確實可笑。看來我們這些族親長輩單論志氣,真自愧不如你鍾昭夢也。”
說罷又跪倒在地喊道:“列祖列宗在上,我鍾燕山恰逢今日承蒙晚輩點醒,現如今對列祖列宗起誓,此等血海深仇不報,我就算死也不進鍾家墓園。”
其他人也都是跟著鍾燕山有樣學樣,無論老幼皆是齊刷刷跪倒起誓。
一時間大家的鬥志也紛紛燃了起來,也不再對之前的族長之位耿耿於的同時,也都暗暗的在心裡有了族長的新晉人選。鍾昭夢看著族親們一個個如此同仇敵愾,憤恨的心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便又走到自己的三叔面前小聲的說道:“三叔公,我還得帶著弟妹兩人去趟義莊祭拜一下我們的大姐父,這鐘家我父親的喪事,就勞煩三叔公你幫忙多多照料。”
鍾燕山聽完,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放心去祭拜吧,這裡有老夫和族親們不會有事的。現在是多事之秋,你們三個出去還是有點勢單力孤,這樣你把堂兄弟姐妹都叫上陪你一同前往。”
鍾昭夢一聽此言,也覺得三叔公說的也有道理,告別叔公之後,就叫上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一群人結伴從鍾宅出發,一路上也買好了祭拜必備之物。
不久之後一群人就來到了義莊,當這些人大老遠看到亦莊的時候,遠遠的看著那義莊葬禮的舉辦規模之宏大,一些年輕一點的族親見此情況,腿肚子都開始打轉。
鍾昭惜和鍾昭楚看著這一幕,也是驚歎不已。只見亦莊院白牆前,官兵將士來回巡視或挺立於亦莊前,亦莊前左邊,行軍營帳皆是規整棋佈,白帳重疊。再看右邊,馬車官轎擺放齊置,貴不可言。再看白牆後,白幡矗立飄搖且又密,白條垂絲攜紙錢與風起。
待到一群人走近一些,嗩吶之音高亢悲涼,催盡肝腸傷意,鑼鼓之聲洪亮沉重,擊碎心肺憂思。聽到這裡,來的眾人皆是對此肅然起敬,哀思更甚。
隨即眾人皆看鐘昭夢,身穿白素縞麻服,腳踏棉鞋前行緩。頭戴白花束青絲,手挎竹籃祭喪紙。走到了眾人最前面,而齊弟妹倆人皆伴左右,其餘族親隨後緊隨。
就在這時,一隊官兵前來詢問其人來意。待鍾昭夢說明來意之後,便有人策馬回莊傳信於嚴虎和隆熙所知曉。
隆熙聽聞便喊道:“速請其人。”說完又連忙起身欲出院去迎。
嚴虎看到隆熙此意,頓覺疑惑心想:“哪裡來的鐘家的二小姐,就能讓隆熙如此上心,自降身份出院相迎。這顯然不符禮數。”
嚴虎越想越沒有頭緒,而這在院中的這些附近地域中的達官顯貴,見隆熙突然動身帶親信去院相迎,眾人見隆熙如此,也是紛紛十分不解。
特別是東南部沿海幾郡的郡守見此情況,心裡都不免想道:“這是何人來此,有如此殊榮。竟還能讓這隆熙親自去迎?嘶~,看來此番來此之人,權勢聲望恐都在吾等之上也。”
想到這裡也都好奇來人是誰。嚴虎想到這南郡沿海如此人物,自己卻對此人毫無所知。便滿懷疑問的帶著這院中的達官顯貴們一同去迎。待嚴虎這一些人都出院門的時候。大家都迫不及待散開要看一看來的是什麼大人物。
而當嚴虎與眾人皆看著隆熙疾步趕去相迎過去的樣子,又看來的一群人中為首的好像是一位穿著孝服的女子時,更加詫異不已。見此情況大家都在腦海裡想,來的女子八九不離十應該是當朝的公主殿下。
而當大家都一致認為來人是公主時,卻又見隆熙對白衣女子攜眾跪地相迎之舉時。一個個都因此而失態的張大了嘴巴,一個個對這一幕都表示匪夷所思。心裡想道:“能讓這隆熙跪地相迎的女子,恐怕在這整個祖瑪王朝都找不出幾人吧。”
就在眾人還在思考來人是北域國主隆玄的姐妹妻妾還是當朝天子的長輩妃嬪時,皆見那女子走到隆熙身前相攙扶起身後,兩夥人便合成一群人正緩緩的朝著義莊院門這邊走來。
嚴虎見此情況也是不解,便開始在心裡做排除法,心想道:“此來女子姓鍾,這並不是國中的名門望族。也不是朝中有名的權貴世家。這南郡有如此妙齡且又身份尊崇的貴女子,我竟從未知曉。”
想著想著,又見嚴虎眼光一閃,突然想到:“莫非來人正是齊奉大將軍的愛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