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現在平靜的日子,能持續多久。

傍晚,何晚燒了兩個菜,一個湯。

一個豆腐鯽魚湯,一個肉沫茄子,一個香菇青菜。

每盤菜都勻出來一點,大概夠一個人吃得。

何翠翠把筷子擺在桌子上。

“姐姐,你是不是要給那個人送去啊。”

“對,你們在家先吃,不用等我,我送去很快就回來。”

何晚拎著食盒出了門,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去送飯,順便再打聽打聽情況。

傍晚的街道上沒有什麼人,顯得有些冷清。

城內的人似乎並不擔心活死人,每天的日子照常過。

這段時間,城外又聚集了一大批難民。

府衙的存糧不夠,聽說是夏時衝出面,每天中午安排人在城外施粥。

城外的難民,不僅感謝府衙的王大人,還歌頌夏時衝是個大善人。

但據她所瞭解,夏時衝是不想好名聲被王大人領了去,才會出現在城外施粥。

哎,反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慾,只要有的吃,大家也不會往深處想。

來到府衙門前,被門口的兩個守衛攔住。

“站住!你是什麼人?府衙是你隨便能進的嗎。”

兩個守衛凶神惡煞的,活似要吃了她一樣。

何晚後退一步,陪著笑臉。

“兩位大哥,請幫忙通傳一下,我找司公子,就是戴面具的。”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道。

“在這等著,我去通傳。”

“哎,好。”

何晚拎著食盒站在一邊,四處亂看。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府衙。

因為華越城是各個官員避之不及的地方,所以整個城內只有府衙。

這個王守仁因得罪了人,被下貶到了這裡。

聽說要是使點銀子可以不來這裡,不過咱們這位王大人沒錢,只好老老實實過來了。

等了沒多久,就見司溟從裡面快步走出來。

“你怎來了,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聽到他焦急的語氣,何晚連忙解釋。

“不是,我來給你送飯。”

抬起手中的食盒給他看。

“鯽魚湯,茄子燒肉,還有小青菜,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給我做得?”

司溟有些震驚,他沒想過她會給他做飯。

“嗯,是啊,就是不知道你不喜歡吃這些?”

他戴著面具,看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何晚覺得他臉上的面具真的很礙眼。

“不、不不是,我以為你來找我,是出了急事。”

聽到守衛的通報,他著急地跑了出來。

要不是不能暴露身上的武功,他早就用輕功了。

接過她手中的食盒,笑意盈盈地說。

“這些菜我都喜歡,不挑食。”

“那就好,你還沒吃飯吧。”

“還沒。”

他很晚才會吃飯。

何晚點點頭,想來應該也是沒吃過的。

望著旁邊的兩個守衛,把人拉到旁邊,小聲問。

“那兩個太醫有說什麼嗎?”

“也沒什麼有用的訊息。”

司溟把兩個太醫說得話,全部告訴了她。

聽他說完,何晚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還以為他們來了,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呢。

“那他們打算何時回京?”

“不出意外,應該就這兩天。”

兩人跟著王守仁,去城外打探訊息,到現在還沒回來。

司溟不想她煩惱這些事,轉移了話題。

“你吃過了嗎?”

何晚下意識搖頭。

“那快回去吃飯,不要餓著肚子。”

雖然他很想跟她多聊一會兒。

“好,那我回去了。”

“嗯。”

何晚朝他擺擺手,轉身離開。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司溟才提著食盒進府衙。

開啟蓋子,食物的香味從裡面傳出。

兩碟菜,一碗湯,一碗飯,整齊的碼在桌子上。

司溟拿起勺子,嚐了一口鯽魚湯,味道鮮美。

原本不餓的肚子,響起了咕嚕聲。

他吃過很多山珍海味,此刻覺得那些菜,沒有一個比得上眼前。

兩菜一湯被他吃得乾乾淨淨,飯量剛剛好,夠吃飽。

想到她的細心,眼底不由得染上柔情地笑。

影六端著做好的飯菜進屋,發現桌子上有吃完的碗碟。

“主子,您……”

看到桌子放著的食盒,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我吃過了,飯菜你自己吃吧。”

說著收拾桌上的碗筷,往廚房走去。

影六:……

司溟來到廚房,把碗筷清洗乾淨,瀝乾水分後,放進了食盒裡。

影六吃完飯回來,下意識問了一句。

“主子,需要屬下送過去嗎?”

“不,放著吧。”

司溟想也沒想到拒絕。

影六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要送也是他家主子送,順帶著能看看人。

也不知道影五怎麼樣了。

被掛念的影五正躲在暗處,啃著沒有味道的大餅。

廚房的飯菜香味傳來,勾的他饞蟲都快出來了。

一會兒等她們睡覺,找個機會出去大吃一頓,好好犒勞一下他的胃。

何晚回來時,兩人還在那吃著飯。

“你們吃飯可真慢啊。”

“我們還不是為了等你。”

譚語琴把筷子遞給她。

何翠翠起身給她盛了一碗飯。

“姐姐快吃,魚湯還是溫的。”

“嗯,你們也吃。”

三人吃完飯,洗了澡,一起躺在炕上有說有笑。

“二位姐姐,我先睡了,好睏。”

何翠翠打著哈欠,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們。

“好,你睡吧。”

何晚睡在中間,往身邊譚語琴的方向移了移,咬著耳朵。

“我剛才問過了,司溟說……”

“就這些?”

“嗯,就這些。”

何晚也很無奈,古代檢測技術太落後,他們只是肉眼看看,哪能看出什麼東西來。

“對了。”譚語琴問她,“我的事你說了沒?”

“大姐,好歹過兩天啊,哪有一上來就說得呀,那樣顯得太有目的性了。”

而且她拿不準,不確定司溟會不會答應。

“你說得也是,那聽你的。”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才各自睡去。

鋪子歇了兩天,重新收拾開門做生意。

這天鋪子裡迎來了兩位大客人。

何晚都認識。

兩人正是那天在街上打鬧的,夏玉虹和方建興。

少年打扮的還是一樣騷包,像只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