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色晴朗,星辰密佈,清風拂過,枝頭春意顫顫,盡力舒展著腰枝,枝葉相互輝映簌簌作響。

兩道身影樂此不疲,帳內紅浪翻湧,低聲傾訴著自已的需求,探索著不一樣的新天地。

“阿瑾放鬆,不要那麼緊張。”顧青靈額頭上一層薄薄的汗水,似乎有些痛苦。

安懷瑾衣衫半解,脖子上揚,唇角微張,喘息聲此起彼伏,迷離的眼神望著顧青靈。

“唔…陛下,停下,屬下不……”安懷瑾破碎的聲音從嗓子眼擠出來,話沒說完就被一波浪潮席捲。

安懷瑾眼神空洞,久久不能回神,整個人深陷情慾的*潮中,下巴抵在顧青靈肩頭,遮住羞澀的面容。

直至半夜顧青靈抱著累極了的安懷瑾沉沉睡去,睡覺之前不得不感嘆一聲體力真好。

等安懷瑾醒來已是翌日午時,新晉的侍君本是每日要給君後請安,但蕭玉白懷孕,就免了這個習俗,直至孩子降生。

因此他比較清閒,還是不能適應這個身份,以前他獨來獨往慣了,也不喜歡有人一直跟著自已。“你們退下吧,不必跟我…本宮。”

侍奴相互對視一眼,他們發現自家侍君脾氣怪異,從不讓任何人接觸他。“是,侍奴告退。”

轉身進入內室換了一件款式簡單的衣服,向養心殿方向走去,但他並不打算去找顧青靈,而是找住在偏殿的小皓。

即便是當了侍君,安懷瑾也閒不下來,總想找點事情做,想起之前顧青靈讓他教小皓習武的事情,今日也終於可以兌現承諾了。

養心殿內小皓坐在案前看書,只要顧青靈一有時間,就會親自教他讀書習字,他很聰明已經認的不少字。

兩人之間也會有短暫的交流,即便是不想說話也會用實際行動來表達,遇到不認識的字就會標註出來請教顧青靈。

自從上次他的情緒失控後,便沒有在發作過,顧青靈專門找人記錄小皓每天的情緒變化,漸漸的也摸清楚了一些門道。

“拜見安常在。”養心殿侍奴對安懷瑾算是比較熟悉了,只因小皓也很依賴他,兩人也是能說的上話的。

小皓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是安懷瑾很開心,小手一張就撲到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摟著脖子。

安懷瑾從身後拿出一把自制的小木劍遞給他。“小皓,想不想習武,我教你。”

他的語氣比較生硬,但眼裡的寵愛做不得假,雖然兩人都說話少,但緣分就是很奇妙,就算不言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要做什麼。

這點就叫顧青靈不得不甘拜下風,本來想著自已親自教小皓,後來直接做了甩手掌櫃。

不因有他,只是她發現他們兩人有共同點,安懷瑾比她更適合教小皓,她只是偶爾講一些小孩比較喜歡聽的童話故事,發現這些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小皓雙手接過,撫摸著那把精緻的劍,喜歡的不得了。“謝謝,哥哥。”

他說的很慢也很輕,聲音有些嘶啞,但安懷瑾還是聽清楚了,抱起他來到外面的空地上,教他扎馬步,簡單一點的招式。

雖然不是做的很標準,但他學的很認真,累了也不吭聲,安懷瑾有些心疼他。

安懷瑾學著顧青靈平時說話的語氣輕聲說道。“小皓,先吃飯,一會兒哥哥在教你,好不好。”

小皓停下動作,接過安懷瑾手中的帕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點頭,顧青靈想培養他自已動手的能力,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都不讓任何人幫他。

她想多做些事情,就不會想一些有的沒的,她不想在小皓的世界中只剩下發呆這一件事情,還有許多美好的事情值得他去體驗,想必對他的治療也有幫助。

兩個話少的人坐不一起吃飯,並沒有任何尷尬,反而多了一絲溫情,小皓時不時的也會抬起頭衝安懷瑾燦爛一笑。

顧青靈坐在御書房聽見王公公彙報,兩人一起習武的事情,打心底為小皓高興。

“小皓沒有排斥,應該也是喜歡的。”

王公公在一旁也附和道。“是啊,聽說學的還很認真吧,這段時日情緒也很穩定,堅持下去應該會好的。”

顧青靈批完奏摺,舒展著身子靠在椅子上,神情悠然。“南禾接到落塵宮了嗎?”

“回陛下,已經到了,這會兒應該用完膳了。”

“嗯,想必他們很惦記他的父親,帶他們去檢察院敘敘舊。”顧青靈眼中靈光一閃。

這兩日的折磨南鳴淮的精神已經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說話瘋瘋癲癲的。

打蛇打七寸,用他們兩人在刺激一下,想必還能收穫點不一樣的東西,這就是顧青靈的最後一步棋。

“南常侍,這邊請。”侍衛帶著兩人一間乾淨的牢房。

靠牆坐著披頭散髮的南鳴淮,白色的囚衣被汗水打溼,嘴唇乾裂,臉上皆是疲憊之色,看起來睡的極其不安穩。

嘴裡一直嘟囔著什麼,兩人不曾言語,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再無任何表情。

那些不見光的日子裡,滿腔的恨意在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本以為在見他的第一眼應該是聲嘶力竭的。

在心底重複了一千遍,一萬遍的質問,也煙消雲散,平靜的不可思議,就像看到一個無關緊要之人。

突然像是感受到什麼,南鳴淮睜開眼睛,看到前面兩個面容相似的陌生人,心裡總有一些熟悉感,但一直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們是誰?”南鳴淮嘶啞的聲音響起。

“呵,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才六年沒見怎麼就這麼快忘記我了。”南禾打量著頭髮斑白的南鳴淮,諷刺意味滿滿。

南鳴淮眯著眼睛,似乎從兩人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影子,眼神又望向旁邊之人,震驚的開口道。“你們是小寶和枝枝。”

南禾眼神微閃。“我以為你只記得那個毒婦給你生了兒子,難為你還記得。”

“你不是已經……”

“你想說我是不是已經死了,那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大難不死 必有後福。”

南禾打斷他的話,冰冷的眼神望著他,心底終於有了起伏,看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南禾所有的不甘湧上心頭。

“你們居然還活著太好了,若你父親還在必定心生歡喜。”看的出來腦鳴淮很高興。

“閉嘴,你不配提我父親。”南禾情緒徹底爆發,父親就是他的底線,從她嘴裡說出來,他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