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當秋華正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地板時,院門口掛著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有客來訪,會是誰?
秋華開啟門一看,嗯?是寥星。
“寥師姐請進,不知寥師姐到訪有何貴幹?”秋華看著廖星有些意外,難道兩位師兄真的出了大代價請廖星過來做保姆?
廖星頓了一下,淡淡開口:“貴幹談不上,只是近來心煩想找些事做清靜一下。剛好講師說你劍道資質不錯我便想起了那兩個母……兩位師兄的交代前來指導你練劍。”她隨秋華信步入內,見院裡樹木鬱青,溪明水淨不禁眼前一亮。
行到前庭,秋華請廖星入座便要去準備茶水。廖星趕忙攔住,雖說奉茶乃待客之道,但情況特殊白水也可。
主客雙方坐定,廖星開始詢問秋華的情況:“你為何想執劍?”
秋華思索了一下:“為護道而執劍。”
“那為何不執刀?刀乃百兵之帥,劈、砍、斬、扎、按、掃、挑,勢如猛虎,勇猛無雙。”聽了秋華之言廖星眉頭一挑,似是找茬。
“刀雖霸勇,但單刃開封只為傷人,容易使人迷失。劍為雙刃傷人亦傷己,我只為護道而執劍,劍可使我心清明。”秋華思索片刻回答了廖星的疑問。
“善。”廖星大概掌握了秋華的性格,很溫和心思很純粹的一個人,的確是很適合用劍。
她深覺得現今的劍道被蜀山的瘋子帶得有些扭曲。因為御劍術的誕生掙脫了常規兵器外形的限制,劍開雙刃更適合高速鬥法的要求所以修界劍道正朝著爭勇鬥狠方面走,這讓她有些失望。
劍乃百兵之君。劍開雙刃提醒自己傷人亦會傷己,是一視同仁的慈悲;劍身筆直不偏不倚,是道生陰陽的中平正和。劍可傷人但不應是為殺伐而生,講師一聽練劍便只想到蜀山那群瘋子也是太過偏頗。
當初她太過狠戾不得解脫,是外門常駐長老建議她練劍修心方使她如今神思清明不被怨氣迷眼,有入道的可能。她預感,待她回到原生家庭了結前塵她便可正式踏入道途完成築基。
接著,廖星拿出一把未開封的寶劍交予秋華,讓他摸清劍體的構造,為他講解每個部件的作用,讓他心裡有底。約定好每天的授課時間後最後廖星留下一冊玉簡便離開了棠院。
秋華拿著玉簡還是很好奇的。講師說劍道殺伐果斷,一往無前與他性格不合才建議他走音修的的路,而廖星卻認為他的性格中平正和與劍道相合,是學劍的好苗子。那劍道到底是什麼?
“鐺鐺鐺……”正當他準備探看玉簡時,宏生的報時器又響了。秋華無奈地收好玉簡準備去膳堂進餐。一天三餐不能少這是元七對他的要求,即使元七進了內門秋華也不敢陽奉陰違,還是快點築基辟穀比較好。
吃完飯泡完藥澡,又是一夜月上樹梢,秋華這才有空察看玉簡。
玉簡內是一名弟子正在演示一套名為《三十六路太乙玄光劍》的劍法。不知是不是是為了讓後輩看得更清楚的原因,演示劍法的這名弟子耍得非常慢,即使秋華沒學過劍法也是被驚到了,好穩的身形,好紮實的基礎。
看到最後秋華不禁捂臉,同是基本功他的拳法基礎就沒有演示劍法的那名弟子那般紮實。
整理一番思緒,秋華再次認真觀察這套劍法,發現這套劍法對基本功的運用要求高得離譜,步法、手法、眼法、身法高度融合,或許這便是廖星為他選擇這套《太乙玄光劍》的原因。
秋華試著在腦子裡演練了幾遍,發現思緒還是跟不上劍招的變化。或許只有等他將基本功全部都練好以後才能嘗試這套劍法。
退出玉簡視界,秋華覺得有些疲憊。但練劍這件事是急不得的,目前還是餵飽丹種比較重要,否則到了重九之日還沒做好準備那可就有得後悔了。
月光如水浸滿庭院,海棠清香伴著秋華進入了深層次的冥想。絲絲甲木精氣與秋華交感使得庭院裡的氣機更加活潑。
第二天一早,金雞還沒打鳴秋華便從冥想中醒了過來。他抖落身上的花瓣和露珠準備清理儀容,門鈴卻是叮鈴鈴的又響了。秋華聽著有些頭疼,不會是廖師姐吧,昨日說要教他練劍今早便來攆他早起?
開啟門一看,果然是廖星。秋華突然想起了當年偷看話本中的那些主角——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恐怖如斯!
“早上好,秋華師弟。我果然沒看錯人,如此勤奮相信你很快便能追上同輩的水平。”看著不用催促也早起的秋華讓廖星有些意外,她以為秋華還沒睡醒呢。基本功的紮實來自每招每式的苦練,若是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控制,那麼再高的天分也不過是空中樓閣,遲早會傾塌。
“承師姐貴言了,師姐先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領著廖星坐下秋華便火急火燎的離去。
很快,秋華便從屋裡出來,手裡還拿著昨天廖星給的玉簡與劍。
廖星看著瞭然:“這玉簡你已經看了吧,感覺怎樣?”
想起昨天看的玉簡,秋華有些汗顏:“基本功非常紮實,我習拳多年也是遠遠不及。”
“嗯,這套劍法也是我所認識中基礎最紮實的劍法。你既然已經看過演練那我便可為你講解基礎劍招了。”廖星很欣慰秋華能對自己有清醒的認知,就廖星的眼光來看秋華的道軀淬鍊是有些火候,但對技巧的運用卻是無比生硬,就連凡間武者都比他好。
“要會用劍首先要了解劍,昨天我已給你講解過劍體的構造,那今天就和你講講劍法的基礎招式。”
“在說劍之前我們先認識一下凡間有名的兵器。首先說刀,刀厚勢重所以更多的是順力而行,著重於劈、砍、斬、削等,若你曾接過外門砍柴的任務那便是可以體會。”
“接著便到百兵之王——槍,槍由一根長柄和一個槍頭組成,主要攻擊手段是攔、拿、扎、穿、崩等,力透槍尖,矯健如龍。槍桿又長又有韌性,步法輕靈,讓持有者遠攻近打皆可,盡佔便宜,故民間又有‘一寸長一寸強’的說法。”
“與刀、槍相比,若單論短兵交接的戰鬥方式,身輕體薄的普通劍的確不宜與他們相撞,所以我們要揚長避短,利用劍身的輕靈。”
“劍法的主要攻擊手段是穿、刺,輔助劈、點、截、斬、撩、抹、雲、掃等方法避開刀、槍的正面攻勢創造屬於自己的機會。若是讓我形容那劍法便是一隻靈活的飛雀,創造機會,見縫插針。”
瞪大了眼睛,秋華正在腦海中搜查廖星所說過的各種招式,顯然資料庫存不足,他愣住了。
“唉。”看著好像認真在聽實則早已愣住的秋華,廖星無聲地嘆了口氣。從沒看過同門練習器械的秋華顯然很難想象出這些招式的動作與含義,還是要幫他多借點書。想起借玉簡比紙版書要更多的奉點廖星就頭疼,不知那兩個傢伙付的奉點夠不夠看的書,別到時候還要她倒貼那就搞笑了。
愣了半刻鐘秋華還是放棄了徒勞的嘗試,只見他拿出自己的身份木牌雙手奉給了廖星:“廖師姐,你所說的招式對於我來說還是太過難以想象了。我想請你幫我從來藏書閣借來相關的玉簡讓我觀看可以嗎?作為謝禮,木牌中的奉點師姐可以隨便使用。”
隨手接過木牌,廖星還是很意外的。明知元七與宏生都付出過代價了才能請她來的,他還要自己再出一份,這性格……可真純樸。換個貪心一點的人就師弟這樣不是要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啊。可得讓他長長記性,廖星收木牌時收得那叫一個順手。
理論講不通那就上實操,幸好昨天秋華已經看過了玉簡,廖星不用花太多的口水秋華便明白了怎麼用劍,廖星教的是劍法基礎第一式——刺劍。
只是秋華架子是學會了,但發力還是不夠標準,看來這基礎劍法他也得練習很久。
待金雞報曉,廖星這才讓秋華停下來準備到金陽峰採氣。
有本事的人即使人還沒到場但還是有人會“景仰”的。為了蹭廖星的好處,馬英才從沒遲到過,今天也是他勤勤懇懇地幫忙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