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賀亭西的電話響個不停,時安久怕有急事和他商量著她來開車,
“這路好開,放心吧。”說著就下車和他換位置。
賀亭西看到是賀闌西的電話想必確實出事了,也不和時安久客氣說了句小心就和她換了位置。
“出什麼事了?”
“謝天謝地你終於接電話了,就是新徵的那塊地,有幾家獅子大開口,不肯走還找了媒體鬧事。”
賀亭西聽了後沉默片刻說道:“這和我有關係嗎?這不在我的管理範疇內。”
賀闌西心虛道:“是,但是家裡有什麼事我還是想和你說說嘛?”
賀亭西冷漠地說道:“別裝了,她叫你打給我的吧?”
哦?時安久在一旁一聽就明白了,她抓了抓方向盤,豎起耳朵不想錯過一點資訊,
“哎呀,妹妹她找不到你著急嘛,你說你不接她電話幹嘛?”
賀亭西冷笑一聲:“她知道該怎麼做。”
“哦呦,好拽哦。”時安久模仿他的語氣吐槽道。
“好好開車別嬉皮笑臉。”
“好的賀總。”
賀亭西活動著他的手指像在思考,他轉動著時安久給他買的戒指,知道自已越來越不堅定,喃喃說道:“等會回去之後收拾一下,我們要換個酒店開始等極光。”
“啊?”
“換一個能看到極光的酒店,一直住在裡面直到看到它為止。”
時安久不禁感嘆道:“好享福的看極光方式啊。”
賀亭西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有運動式地要換嗎?”
時安久急忙搖頭:“那還是靜止式更適合我!”
新的酒店距離市區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時安久才看到賀亭西的朋友圈,他上傳了他們在藍洞的照片,並配了個大拇指。什麼老年人的配文方式,下面賀闌西還評論說越來越有夫妻相了。
怪不得夏泣露急得連賀闌西都找上了,如果是為了這個目的他做到了。時安久的手指來回移動還是沒點贊,相信賀亭西有真心不如信他的人民幣。
“你侵犯我肖像權打錢!”內心OS是工具人的工資麻煩結算一下!
開著車的賀亭西被她這一下也弄得有點懵了,“什麼肖像權?”
餘光掃到了手機上的照片:“哦,這個啊~最後一起報個價給我。”
一起?你還要發多少張?哥們別演著演著把自已給騙進去了。
終於時安久看到了這一帶唯一的建築,一座和周圍環境比起來十分違和的酒店,十分明顯的落地窗戶看來是為了便於遊客能清楚地看到極光。
這酒店還可以蒸桑拿泡溫泉,雖地處荒涼但是該有的東西也是一樣不少。
一開啟房門時安久立即覺得放鬆了下來,徒步帶來的疲憊感傾巢而出。
“所以我們就待在這守株待光嗎?”
賀亭西點點頭:“這裡還有極光叫醒服務,不用擔心因為睡著而錯過。”
“好耶!不用動就是開心。”時安久開啟行李箱拿出睡衣準備洗乾淨後舒舒服服地躺著了。
賀亭西不是很懂她興奮的點,只是在酒店待著就能讓她蹦蹦跳跳了嗎?不過快樂是會傳染的,看小熊貓手舞足蹈確實令人心情愉悅。
落地窗邊放著落地沙發和毛毯,時安久泡了兩杯熱巧克力放在了茶几上,就這樣看著天空發呆她也覺得不錯。
不一會兒賀亭西洗完澡也到她旁邊坐了下來,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抬頭看著窗外如幕布一樣的黑夜。
賀亭西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夜的寂靜:“其實我小時候看過一次極光,和我媽媽一起。”
“哇!是不是很震撼?”
他搖搖頭:“記不清了,只記得我一直吵著怎麼極光還沒出現,而媽媽一直在安慰我,覺得自已好討厭。”
時安久噗嗤笑了出來:“熊孩子!”
他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哥哥從小被安排上各種補習班被賀震霆寄予厚望,而媽媽則帶著我到處玩,我幾乎是被放養的狀態。”
“那你還這麼厲害,還拿了什麼程式設計的大獎。”
賀亭西低頭笑了笑:“天賦異稟吧。”
“切!我承認行了吧。”
“十六歲那年爸爸突然帶回了一個女孩說從此後她就是你們的妹妹,說來也奇怪第一眼我竟然覺得她有點似曾相識。家裡突然多出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孩,於是媽媽和他因為夏泣露爭吵了無數次。”
時安久問出了一直好奇的問題:“所以夏泣露和你爸到底什麼關係啊?”
賀亭西喝了口熱巧克力:“她是我爸爸最愛的女人夏潔生的孩子。夏潔意外過世後,爸爸就把對她的虧欠和愛意移情到了夏泣露身上,視如已出勝過我和賀闌西。”
“哦~白月光的孩子。可是這樣對你媽媽豈不是很不公平嗎?”
“他總覺得當年是我媽破壞了他和夏潔,讓他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呢!夏泣露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時間久了,媽媽也接納她了,可是賀震霆總是有被害妄想症,覺得媽媽虐待她,講很難聽的話。”
說到這賀亭西的語氣明顯加重,即使已過多年他心裡的怨氣也沒有減少半分。
“媽媽每天鬱結於心身體一天比一天差,賀震霆還總喜歡在她面前說夏潔才是真愛,和夏泣露演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樣子。”
“所以你很恨你爸爸嗎?”
“你說我該恨他嗎?”賀亭西望向時安久的眼睛。
時安久想了很久最後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是如果有人欺負我媽媽,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賀亭西看了好久確定這是她內心真實的想法繼續說道:“媽媽就這樣抑鬱著得了乳腺癌,最後鬱鬱而終。大概是報應吧,何震霆的生意這時候也出事了,賀闌西在國外的學費都得靠他自已掙,我只能帶著夏泣露生活。”
“所以你們確實相依為命了誒。”
賀亭西突然笑了:“你真的很在乎這四個字。”
廢話誰叫你拿這個詞刺激我。
他繼續說道:“畢竟是生活了這麼久的妹妹,怎麼可能不管她。”
時安久發現他提到夏泣露時情緒沒有任何的變化眼裡也沒有任何的愛意,忍不住問道:“那你們?”
“她喜歡我。”
“僅此而已?”
他像沒聽到似地接著說:“何震霆的畢生夢想就是夏泣露成為他真正的女兒,給他養老送終,他如果得逞了,媽媽就太可憐了。”
時安久有點聽懂了:“所以你一直在故意裝出喜歡夏泣露的樣子,噁心你爸爸啊?”
見他不說話時安久又給出了另一個猜測:“還是說你確實對夏泣露動心了,找我來噁心你爸啊!”
賀亭西回頭看著她:“如果是,你會不會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