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三憨種地

安小小回到了醫館，她將五十兩銀子和玉佩一起交給容娘，如實把所有經歷過告知了她。

安娘聽後沒有多言，只是從錢袋又取了三十兩銀子交給安小小道：“這是當初我們說好的紅利分成。以後每月布匹清了帳，我便來你這裡結算分成。”

安小小盯著遞過來的銀兩，皺眉正要開口，容娘一把將銀兩塞到了她手中，“你要是不收分紅，這單生意我便不做了，愛給誰做誰做去。”

“這脾氣是見長啊。”安小小仔細瞧了瞧容娘似嗔似怒的表情，忍不住打趣道；“當初見面要是這個性子，我可不敢惹你。”

容娘嗔怒瞪了安小小一眼，默不作聲看了幾眼玉佩，最終還是把它收下。

兩人互相又商討了下後續細節，等到日落西山，容娘才依依不捨地回去。

醫館進出的人員逐漸變少，醫館也清淨了下來，安小小百般無賴地坐在櫃前，撐住下巴看小學徒不停進出收店，眼神不住向外瞟。

“大武哥帶他們去後山玩了。”小學徒收起藥框，輕快說道，“，可能還要晚些才回來。”

“去後山？”安小小驚訝道。

後山能有什麼好玩的。

“這幾日都是如此。”小學徒哼哧抱起椅子倒放在桌面，“安娘子要是乏了就先回去吧。”

還這幾日都如此？我不在的幾天，他們和大武的關係這麼好了？

安小小冷哼，直接起身回了家。

薄霧漸起，村道被餘暉染成了大片大片的赤紅，安小小慢悠悠走在路上，心裡打起了算盤。

秀坊以後有了固定生意來源，安小小也算放下了一塊石頭。能這麼快和順城搭上線屬實是沒有料到的，村中生意本就難做，她本意是逐步向外發展，沒想到這一下直接大跨步繞到了皇城底下。

有了餘朗這條線，以後要往京城發展那就容易許多了。

解決了這樁事，就該解決剩下的人了。安小小眼睛咕嚕微轉，嘴角露出絲笑意。

“姑奶奶，你這是什麼意思？”三憨大清早就被安小小揪著領子扔到了田邊，望著眼前幾塊土地，三人癱坐在地上，一下被嚇了個清醒。

“眼睛白長的？”安小小負手，居高臨下瞟了他們一眼，“種地。”

一大袋種子扔到了他們面上，三人瞪大了眼睛，小憨不可置通道：“我們三？種地？！”

安小小挑眉，不置可否。她用腳尖踢了踢其中一人大腿，說道：“去嘗一下土壤。”

三人渾身一抖，瘋狂互相使眼色。

姑奶奶這是瘋了？

不知道啊。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安小小加重了語氣。

三人面色俱是一白，三人推推搡搡誰都不肯出頭。最後憨三在安小小不耐煩的嘖聲中，伸出根手指頭在地上戳了一下，不情不願放進嘴巴舔了舔。

“呸呸呸。真他娘難吃。”手指一入口，憨三張口就朝地上連呸幾聲，滿臉猙獰。

“什麼味道？”安小小發問。

“土泥巴能有什麼味，又腥又臭。”憨三髒話就要脫口而出，又在安小小警告的眼神中嚥了回去。

算了，也不能過急。安小小內心嘆了口氣，從後背拿出瓶藥劑。

“土地的酸鹼……算了。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風水，田地能種活什麼、種什麼能量產，都和土壤有很大關係。”安小小彎腰抓起點田中的土壤，滴了一滴瓶中的試劑，土壤頃刻間變了顏色。

三憨看著變了顏色的土壤，發出了驚呼。

“這幾塊土壤質地疏鬆，配合這個試出來的顏色，說明地質偏酸，可以考慮種植黃芪、丹參等藥材。”安小小把種子踢到三憨面前，難得耐心了一回，問道：“懂了麼？每人有三次提問機會。”

“我，我想問下，”憨二在眾人的目光下，顫顫巍巍舉起了手，頂著安小小期待的眼神，咧嘴一笑，“咱啥時候吃早餐啊，我餓了。”

……

安小小收回了目光，又拿出了三把鋤頭扔到他們面前，“先把土鬆了。”

三憨終於意識到安小小是來真的，眼見反抗無效，只能認命地拿起鋤頭，開始鬆土。

眼見好好的三塊地被翻得坑坑窪窪，安小小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道：“你們好歹也在田邊長大，連鬆土都不會？”

三人遊手好閒慣了，做了回農活就累得腰痠背痛，憨二扶住腰，愁眉苦臉道：“咱哥三也沒做過啊。”

早知道讓大武一起來了。

安小小扶額嘆了口氣，看了眼自己的白裙子，認命捲起衣襬綁在了自己腰間，冷聲道：“跟著我來。”

耦白的手腕拿起鋤頭在泥土間翻飛，三憨目瞪口呆望著俯身在田間鋤地的安小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姑…姑奶奶。”憨三詭異地紅了臉，結結巴巴道。

“專心。”安小小頭也不抬，專心挖地，聲音不冷不淡，“我只教這一次。”

不明的情緒在三人心中流轉，三憨怔楞片刻，一言不發拿起了鋤頭。

幾塊土地要重新鬆土確實不是個易事，四人從天矇矇亮就開始勞作，直到日上三竿才算堪堪做完，憨三餓得肚子咕咕直叫，握鋤頭的手也在火辣辣地發疼，他忍不住囔道：“姑奶奶，咱們去吃飯吧，我實在頂不住了。”

安小小抬頭轉了下痠痛的頸椎，看了看土地，滿意地點頭，開了尊口：“回去吧。”

“下午我繼續在這裡等你們。”未等三憨歡呼，安小小不鹹不淡地聲音重新響起，“誰敢遲到，你們知道後果。”

三憨發出一聲哀嚎，互相扶著肩膀朝村集市走去。

安小小走出田地，解開裙襬拍了拍，眼看四周無人，開了空間把種子和鋤頭全部放了回去。

“安大娘子，這。”醫館的夥計看著滿是泥土的安小小，滿臉著急，趕緊喚學徒出來準備熱水。

“沒事。”安小小擺手往後院走去，走到一半又像想起來什麼一樣，轉頭問道：“大武呢？”

“大武哥拿了幾根木頭去後山了。”小夥計從善如流，“哦，大武兄說晚間他去學堂接人回來，安大娘子不必掛心。”

又去後山？那裡有金子？

安小小挑眉，笑笑，回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