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悠揚的《夢幻曲》結束,兩個人的配合天衣無縫。四手連彈猶如兩個人的靈魂在碰撞,只不過一個美好,一個醜陋。

許晚棠還沉醉其中,蔣和晨目光悠悠的看著這個單純的女孩,美好乾淨,讓他忍不住想要玷汙,想把她拉進塵土裡連同她那一塵不染的靈魂一同埋葬。

他收起他的齷齪心思,裝作和她一樣沉醉,緩緩的出聲說道:“你喜歡羅伯特 •舒曼嗎?”

“喜歡!”女孩的眼中流光溢彩。她以為她遇見知音,一樣喜歡一首曲子,一樣喜歡羅伯特 •舒曼。

看著她滿眼星光的樣子,他心底的野獸似乎在咆哮,好想撕碎她,但是面上依舊像個溫和儒雅的翩翩貴公子和她說:“下週二有音樂會,演奏羅伯特 •舒曼的曲子,要不要起去嗎?”

蔣和晨的聲音都是從小刻意練習過的,他知道什麼樣子的聲音最討女生喜歡。知道什麼時候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最讓女人慾罷不能。

許晚棠有些猶豫,過了一會才輕聲答應。

蔣和晨以為她會和以前那些女人一樣,想都不想就趕忙答應,看來她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既然如此,就不能操之過急。反正他,有的是辦法把她毀滅。

“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蔣和晨明知故問。

“許晚棠。你呢,你叫什麼呢?”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叫什麼,還是和他一樣明知故問,這所學校里居然有不知道他蔣和晨的人嗎?這些話蔣和晨自然是心裡想,沒有說出口,面上依舊毫無波瀾的回答她。

“蔣和晨。”

“蔣家嗎?”

許晚棠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蔣和晨,但是她知道蔣家的存在,因為蔣家在整個柏林市基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的父親從來不讓她過問生意上的事情,商場上的那些爾虞我詐許舟並不想讓她侵染,所以她從來沒有參加過那些名流聚會。

在她父親說來,那個圈子裡,沒有什麼好人值得她交往。柏林商華是她自己想來的,苦苦哀求父親很久才答應,許舟想讓她一直生活在他的庇護之下,可是她早已不是小孩,有自己的思想,許晚棠來這裡是為了找一個人,那個人也是名流千金,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她想她應該會來這,所以她也想來。

“是的。我是蔣家唯一的繼承人。”蔣和晨回答許晚棠時語氣裡的驕傲和自豪都快溢位來。他以為她會震驚,驚喜,和其他人一樣攀龍附鳳。但是她都沒有,她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要先走了,同學。”

許晚棠說完之後,就離開了,她還想在學校裡逛一逛。

她只有這個反應?她真是個有意思的女孩,這樣看來,玩弄她更有意思了。

許晚棠走之後,蔣和晨也離開鋼琴教室,聯絡司機接他回蔣家。上午沒有必要繼續在學校偽裝了,只要出席晚上的晚宴就可以了。

沈心月和學校裡的許多女生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蔣和晨的身影,畢竟柏林商華真的太大了,最後只能和一些女同學去咖啡廳坐著聊天。

這所學校裡的咖啡都是產自巴拿馬的翡翠莊園瑰夏咖啡,好的瑰夏有著震心攝魄的香味。但是顯然,她們的心思都不在咖啡上面。

沈心月心心念念蔣和晨,其他人只是想和沈家攀上關係,沈心月對這些人的心思自然是瞭然於心。

從小生活在名流圈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人接近她的目的,只是她不在乎,一點小恩小惠就能得到別人的追捧,是她所享受的,她喜歡的就是這種永遠高高在上的感覺。

“那是許晚棠嗎,好漂亮啊。”沈心月聽到周邊有人又在讚歎許晚棠。她不悅地情緒全部爆發,尋著目光望去,就看到了那個動人心魄的美麗少女,她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許晚棠離開鋼琴教室,正在學校裡閒逛,剛走到咖啡廳門口,就看見有個女孩面色不悅的朝她走過來。

許晚棠想要避讓開,但是被沈心月直接推倒在地。

“你幹什麼?”許晚棠質問沈心月的同時,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還好沒有摔髒她爸爸給她買的新衣服。

“不幹什麼。你們看見我幹什麼了嗎?”沈心月笑容滿面的和周圍的同學說。她的身邊都是些唯利是圖的人,又怎麼會說實話。

周圍的同學紛紛搖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許晚棠不想再和沈心月多費口舌,打算直接離開,沈心月又堵住了她的路。

“我讓你走了嗎?”沈心月不滿的拉住許晚棠的頭髮,又把她摔倒在地。

看著她糗樣百出的樣子,沈心月一行人才嬉笑著離去。

沈心月走之後,才有同學敢上前去問許晚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但是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卻裝聾作啞,因為他們只想獨善其身,不想招惹是非。這群人和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本質並無差別,

許晚棠明白那個女孩是故意的,她不知道她到底哪得罪她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在聽周圍的人議論中她才知道她是沈心月。沈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同學和許晚棠說讓她離沈心月遠一點,不要招惹她。

可是,難道不是沈心月先招惹的許晚棠嗎,整個事件裡許晚棠又做錯了什麼。

許晚棠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只是站起來,回應同學和她說的話,然後,離開,走到沒有人的鏡子前面。

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是她爸爸新給她買的藍色連衣裙。

她爸爸的工作最近很忙,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了,爸爸送她的衣服,她一定要好好愛護才是,不能把爸爸送的衣服弄髒。

而且要是被林姨看見了,肯定要問她,她不擅長撒謊,每次撒謊都能被林姨識破,要是被她知道了,她肯定要擔心她。

收拾好自己的衣服之後,她回到了七班,發現班級裡一個同學也沒有。路過的人說要回家換衣服參加晚上學校的晚宴,她才知道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