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棠看著他傻傻的跟在自已的後面用手託著自已在地上的裙襬,她對他說道:
“怎麼不去坐車,司機就在後面。”
他回答她說道:“我說了要送你回家的。”
她回答他說道“坐車也是一樣送的,你坐車我走著,你身上還有傷。”
方聞璟說:“沒關係的,反正也不是很遠,心情不好的時候散散步確實蠻不錯的,正好現在凌晨街道上也沒有什麼人。”
她轉過頭來笑著對他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
方聞璟看著她美麗的眼眸對她說道:“因為我看到你眼睛裡都是悲傷。”
許晚棠聽到他的話愣了愣,然後轉回頭,繼續向前走著,她走的很慢,他跟在她的後面,他們的影子被路燈拉的長長的。
“是嗎?”
“嗯。”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
“你總是笑,可是每個笑都不是發自內心的。”
“很明顯嗎?我以為我偽裝的很好。”“不明顯的,只有我發現了而已。”“看來你很擅長觀察別人嗎,方聞璟。”
“不是的,只是喜歡看你。”
“好吧。”
兩個人的對話結束之後,都沒有再說什麼。
四周是無邊的寂靜,樹葉間沒有一絲微風吹過,新月如半圈金環,和著白色小花朵似的星星嵌在深藍色的天空裡。
月光射在這些樹枝的中間。樹葉閃爍,都反射出了一層銀色的光輝。路上在那裡互動閃動的是美麗的銀色和黑影相交的斑點。空氣裡充滿著一種神秘的膩香甜。
他偷偷觀察著許晚棠的側臉,月光下的她顯得如此溫婉可人,讓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但方聞璟卻覺得這樣的氛圍卻也格外美好。
跟在自已最喜歡的女孩後面,看著她的模樣,即使是這樣,竟然也會覺得這樣幸福。
終於,他們走到了許晚棠家樓下。許晚棠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方聞璟,微笑著說道:“謝謝你送我回家。”
她揚唇輕笑時,嘴角的笑容極淺極淡,猶如羽毛一樣輕飄飄的,無聲而輕巧,又似乎帶著一種詭異莫測的非凡魅力,總能輕易地將笑容深刻地印在他人的腦海裡,令人難以忘懷。
方聞璟感受到自已的心臟又在不可抑制的狂跳不止,他有些害羞地說道:“沒關係,反正我也要回家。”
不經意對視後加速的心跳、蔓延到耳尖的紅,一次次擦肩而過又小心回望,直到沒入哄亂的人潮。
少年時代淺嘗輒止的心動,青澀得彷彿未熟的果實,在明媚的春日含苞待放,期盼著盛開。
許晚棠看著他害羞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覺得這個看似冷酷溫柔的少年其實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瞭解他一些。
“那…我先回去了。”許晚棠說完,轉身向別墅門口走去。
“嗯,晚安。”方聞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輕聲說道。
許晚棠沒有回頭,但她聽到了方聞璟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不過這份溫暖很快就被苦澀代替,方聞璟很好,可是她已經不想再愛上任何一個人,這個世界上現在值得愛的,也就只有她自已罷了。
舊磁帶裡不知唱著誰的心事,連帶著今夜的月色也有些喑啞。
日記翻開這陳舊的一頁,久遠到有些失真的、卻又如似在昨日般、生動鮮活的我們
你終是提筆起落難開篇的詩偏生愛又是晦澀難懂的爛尾故事
我不怪你潦草離場,我只怨未完待續的提示太過漫長,故事才難到最終章。
方聞璟看著許晚棠的背影,一直到那個背影消失不見,他才轉身離開。
心動與其說是一場悸動,倒不如說是突然出現在你生命的一束光哦,不是突然,是蓄謀已久。
他的目光就像那深邃的夜空一樣,讓人一眼望不穿。可就是這樣的目光裡,隱藏著對她深沉溫柔的愛慕。
方聞璟回到家裡,晚上,他睡的很好。
夢裡都是她的樣子。
蔣和晨卻沒有那樣幸運了,他數不清這個晚上他喝了多少酒,可是酒精卻怎麼也無法麻痺心口處的疼痛。
這種感覺讓他整夜未眠。
他不停的看著方聞璟的資料,可是居然完美的沒有任何的漏洞,可是方家那麼大的公司,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嗎?
蔣和晨並不相信,可是事實的卻不如他所願,方家的公司確實乾乾淨淨,賺的每一分錢都是清清白白,有跡可循的。
方家的建築材料永遠都是最好的,哪怕是偷換材料的這種事情都不可能在方家重演,因為方家公司裡主幹都是絕對忠誠的。
蔣和晨那時候才明白,為什麼方家的公司可以發展的這麼快這麼好,因為所有的人都是萬眾一心。
方聞璟許給他們很高的利潤,公司賺的每一分錢都大家平攤,每個人都把這個公司當成是自已家的公司一樣對待。
而且公司管理的紀律嚴明,沒有發生過任何欺壓員工,任何企業常常出現的狀況都沒有在方聞璟的的公司出現。
反觀蔣家的公司呢,每個人都各懷鬼胎,他的父親在他的“精心照料”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許多人都想著趁此機會撈上一筆。
公司此刻可以說是搖搖欲墜,公司的事情本來就讓他心煩不已,如今橫插在他和許晚棠之間的蔣和晨更是讓他煩躁不安。
現在蔣家的公司還不穩定,他還沒有辦法在此刻對方聞璟出手,而且方聞璟是個聰明人,他曾經使用過的那些手段對於他來說未必好使。
蔣和晨思慮了一整晚,一夜未眠,桌子上都是他喝剩的空酒瓶。
他醉醺醺的走出房間,來到衛生間沖洗,想要讓自已冷靜下來。
他把水溫調到最低,冰涼的花灑灑在他的身上,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但是確實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的傷口有的被水衝出血來,他也全然不顧。
洗過澡之後,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已,紅血絲遍佈了他的眼球。
甚至連他自已都想不通,他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夠情緒失控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