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警官離開的背影,和她記憶中的那個正直善良的警察的背影融合起來。
他果然絲毫未變。
只不過更加沉穩,更加老練了,是一位真正的刑警,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好警察。
許晚棠用手指輕撫著自己墓碑上的照片,那種痛苦的感覺湧上心頭。
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著她死亡那天的火海,火光把她的身體健康,她的眼睛,她的一切吞沒。
火焰在黑夜的時候是那樣明亮,它給人類的黑夜帶來了光明。
可是燃燒在身體上的時候,怎麼會那麼疼,疼的無法呼吸,疼的難以面對。
這些回憶差點把她拉進深淵,直到天空開始有一滴一滴雨水落下。
雨水打在她的臉上,最開始她還沒有感覺,直到雨越下越大,她才醒悟過來,剛才她甚至差點分不清回憶和現實。
回憶的旋渦,讓她越陷越深。
可是人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如果問他們過去的時光裡最快樂的時刻是什麼?
似乎不太能清楚地回憶起來。
但如果問過去的時光裡最痛苦的時刻是什麼?
人們似乎可以清晰地回想起幾個場景。
那些場景,甚至都不敢用文字去描述。
不是說他們自己本身受到了何種傷害,而是問我身邊的人給他們帶來的影響。
有很多痛苦的經歷埋在人們的心底裡,從未與人訴說。
因為他們很清楚地知道,這些經歷並不是跟別人訴說了,就能夠讓自己得到救贖。
但儘管他們將痛苦深深地埋在心底裡,
記憶還是會時不時的浮現出來讓人們感到受傷。
人很奇怪,生命中那些開心的時刻總是稍縱即逝,而那些傷痛的記憶卻總是會伴隨我們一生。
滴瀝滴瀝,搭啦搭啦,雨還在下,一陣密,一陣疏,一場空白。
雨不知道下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下來得,直到太陽落山,許晚棠去拉上窗簾的時候,
才發現雨勢已停,樹葉上的水滴下滑井墜落,發出一種寂寥而孤獨的聲音。
這場雨與以往並無不同,雨勢迅疾而來,又匆匆離丟,只餘洗過的山永,和寂寞的餘音。
許晚棠聽到樓下傳來聲音,她以為是林澤回來了。
許晚棠走下樓,發現是她從未見過的人到訪。
管家看到她下樓,和她解釋說道這是林澤給她找的家教老師,從今天開始一直到開學,她都要進行著家教的輔導。
對於家教這件事,許晚棠沒有什麼想法。
不過對林澤,他難道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許晚棠的忌日,哪怕是王警官都記得,都會帶著她最喜歡的海棠花去看她。
可是她們得親生父親呢?
他真的能一點都不在意嗎?
這個問題她永遠都得不到回答了,許晚棠什麼都沒有說,聽從著林澤的安排。
進行著家教的輔導,直到老師離開的時候,許晚棠派去監視蔣和晨的人和她彙報說蔣和晨和方聞璟也都去了墓地。
許晚棠疑惑的說道:“蔣和晨和方聞璟?”
探子回答說道:“是的,是蔣和晨先來的,還抱著好多的海棠花,然後在墓地待了很久很久,之後,方聞璟也帶著花來了,不過方聞璟放下花就走了,也沒有和蔣和晨說什麼。”
“蔣和晨是什麼時候去的墓地。”許晚棠問道。
探子回答她說道:“大概你離開一個多小時之後他來的。”
“知道了,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的事情嗎?”許晚棠問道。
探子回答說道:“沒有了。”
許晚棠讓探子離開,繼續去跟著蔣和晨,但是不要跟的太近,也不要太刻意,更不要時時刻刻都跟著他。
這個探子打探訊息的能力很強,跟蹤人也蠻擅長的,這應該是都給跟蹤蔣和晨一個月了,還沒有被蔣和晨發現的,這世界上這樣的人可不多。
方聞璟和蔣和晨都在今天去看許晚棠,她真的是搞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時間如雪花。時間如音樂時光如流沙,從我們指縫流走,一枚一枚的融化。
讓人抓不住,握不得。
柏林商華的3月,對於新來到這所學校的學生來說是新奇的,雖然轉學過來的新生寥寥無幾,
這所學校還是那樣豪華壯觀,網上的流言蜚語經過一年的時間,也逐漸平息。
這應該是許晚棠在這個學校的最後一個學期了,學年也只剩下了二三十個人,
在柏林商華陷入輿論漩渦的時候,很多家長就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國外讀書了,本來就不多的學生如今便就只剩下了這幾個。
留下來的都是打算參加高考的,還有3個月就要高考了,他們的高中生涯就徹底畫上了句號。
曾經以為晦澀難熬的日子,原來眨眼之間就要結束了。
假期的時候,林澤給許晚棠找了好多家教老師,一天24小時,恨不得把她的時間安排的只剩下睡覺和學習。
連吃飯的時間、林澤都安排了老師在她的耳邊背書,林澤這樣的安排,讓她沒有一點食慾。
許晚棠總是趁著家教老師給她上課的時候,偷偷的打探著蔣和晨最近的情況。
結果打探到蔣和晨得情況,似乎也沒有好到哪去。
讓她意外的是,他居然也就留在這所學校裡進行高考,他不是已經接手了蔣家了嗎?
看來蔣家公司的情況,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蔣和晨得周圍也不斷的圍繞著各種的女人,不過自從徐晗芝之後,也沒有人再以他的未婚妻身份自居的。
他曾經的未婚妻,沈心月,徐晗芝。
兩個人都沒有得到什麼好下場,徐晗芝的父親執意讓他的這個女兒一輩子呆在監獄裡,她的一輩子都能望到盡頭了,一輩子都在這種晦暗無光的監獄裡度過。
徐晗芝的精神狀態變得越來越差,有時候甚至半夢半醒,也沒有醫生給她看。
她的父親知道了她的情況,一個醫生都不讓去給她看病。
在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的時候,作為一個父親,竟然如此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