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那麼快!快到笙簫默都沒有反應過來。

卻又那麼慢!慢到拼盡全力想要再次靠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雷霆劈的口吐鮮血,在烈火裡蒼白無助的艱難處求生。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紫色的雷電不斷的在安樂身上跳動,火焰也隨著雷電越燒越旺!火中的那個人兒除了臉色蒼白一些,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的痛苦之色。

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紛紛誇讚:

“好毅力!好心性!”

笙簫默想要飛上去幫安樂滅去身上那燃燒的火焰!他用盡了全力卻發現靠近不了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安樂的臉色越來越白。

“不!不要!”

笙簫默痛苦的嘶吼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捶打著空中的結界!結界卻沒有絲毫破裂的跡象,依舊穩如泰山。

安樂看著笙簫默,拼命的捶打著結界,手上已經被結界反震的鮮血淋漓了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用力的對笙簫默露出了一個蒼白又虛弱的笑:

“別打了!天道結界你是破不了的,相信我,我不會有事。”

說完抬頭看著天,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媽滴!狗天道,你真當我如此不堪一擊嗎?居然想讓我死?哼,我就偏不死!你能奈我何?】

安樂隨即盤膝而坐,深吸一口氣,開始執行體內所有的力量。

她雙手結印,全神貫注,彷彿要將整個世界的力量都吸入體內。周圍的雷火彷彿感受到了她的決心,紛紛向她聚攏,被她慢慢地包裹在身體周圍。

與此同時,安樂開啟了聚怨陣法和淨世陣法。

如今到了生死關頭,也顧不得其他的了,隨著陣法的啟動,四周的怨氣彷彿受到了召喚,從四面八方向著安樂快速地湧來。

這些怨氣帶著強烈的負面情緒,鑽入她的身體,彷彿要將她吞噬。

烈火灼燒著安樂的身體,怨氣侵入骨髓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忍受。

她卻咬緊牙關,硬生生地承受著這一切。她的身體在痛苦中顫抖,但她的眼神卻堅定如初,彷彿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打倒她。

“啊啊啊!”

過了許久!安樂還是忍不住仰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她並沒有放棄,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已的想法。

她要將所有的力量都用來對與天道對抗,她要證明給狗天看,她不會輕易地死去!就算要死去她也要剝下這狗天道的一層皮。

隨著怨氣的不斷的增加,安樂的身體周圍開始浮現出陣陣黑色的氣息。

這些氣息在她身邊盤旋、纏繞,彷彿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力量磁場。

而當這些黑色的怨氣進入安樂的身體後,出來就變成了紅色的蓮花,一朵朵地漂浮在了她的身後。隨著蓮花數量的不斷增加,她的身後慢慢地變成了一片紅色的花海。

白子畫在遠處調息了一下,看著火海中的安樂,心中擔憂不已。他轉頭對摩嚴說:

“師兄,快把師弟找回來,別讓他在那裡打擾輕水渡劫。”

摩嚴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算了,隨他去吧!剛才霓掌門和十一已經去過了,他不肯回來。”

孟玄朗站在一旁,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端坐蓮臺的安樂,心中湧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他想起前世自已曾經與輕水相守的那些時光,心中充滿了遺憾和懊悔。

【原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算重來一遍,也不一定有那個機會相知,有那個緣分相愛。那份真摯的愛情…我是生生世世錯過了嗎?】

孟玄朗心中暗自想著,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呵呵!負心者不配得到真愛,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嗎?】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後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朔風和其他人也看著火海中的安樂,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無奈。

他們知道這場與天對峙的大戰不是他們能夠參與得了的,他們能做的唯有祈禱安樂能夠平安地從這場驚天大劫中活下來。

安樂看著天空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緩緩的說:

“你想玩,我奉陪到底!”

安樂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劇烈疼痛,專心致志地煉化著源源不斷的怨氣。

每一絲怨氣穿過她的身體,都像是一把利刃般割裂她的肌膚,穿透她的神魂痛的讓她無法呼吸,再飄出身體的時候卻能帶走她身體中的一絲絲異火。

這些異火在他體內燃燒,如同烈火燎原,既痛苦又難熬。她卻咬牙堅持,將這些攜帶著異火凝聚成一朵朵火紅的蓮花怨氣,控制在她的身體周圍。

隨著時間的推移,安樂身上的雷火逐漸減少,最終甚至慢慢熄滅。

她身後那片由怨氣凝聚而成的紅色蓮花花海,開始緩緩向她匯聚而來。

這些蓮花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化作絲絲縷縷的紅線,匯聚在她腳下,形成一朵巨大無比的紅蓮。

安樂端坐在這朵紅蓮之上,氣勢節節攀升。她的修為在不斷地突破,從歸舍到造化,再到飛昇、仙人……直到達到準神修的境界才停了下來。

這一過程中,她彷彿經歷了一場脫胎換骨的蛻變,變得更加強大、更加深不可測,只是那清冷絕美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盼上了一絲妖嬈。

就在眾人驚愕於安樂身上發生的驚人變化時,她緩緩地從蓮臺上站起。

她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長槍,槍身黝黑如墨,槍頭卻赤紅如火,顯得既神秘又威嚴。

她持槍直指蒼穹,眼神堅定而決絕,彷彿要挑戰整個世界的規則。

“狗天道!”

她高聲喝道:“既然這方天地容不下我,那我便毀了這方天地!”

話音未落,她猛地一槍扎向地面。瞬間,山搖地動,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長槍所過之處,大地裂開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猶如被巨斧劈開一般。

飛沙走石紛紛落下,似是想要填滿了這些溝壑,可卻連一絲水花都沒有濺起。

深不見底的溝壑還在不斷擴大,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崩塌。那股毀天滅地、吞滅萬物的氣勢讓人心悸。

長留的眾人看到這一幕,早已忘記了驚訝。實力低微的人紛紛拿起本命法器,倉皇逃竄,生怕被波及。

而那些實力稍強的一些人和長老們,則不約而同地向著安樂飛了過去。

他們知道,此刻的安樂已經不再是他們曾經熟悉的那個安樂,她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他們的想象。他們必須聯手,才有可能阻止這場浩劫。

然而,面對如此強大的安樂,他們又能做些什麼呢?只能盡力而為,希望能在這場浩劫中保住性命,也保住長留的根基。

安樂看著拼了命的想要飛過來誅殺自已的眾人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

“…切!一群垃圾,給我滾!”

話音落下,圍著結界旁的所有人都被震飛了出去,口吐鮮血。

噗…

噗…

噗…

倒地吐血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笙簫默顧不得擦去嘴角的鮮血,他站了起來,飛到了結界旁對著安樂說:

“輕水,你醒醒好嗎?別被怨氣控制了,我還在等你啊。”

安樂歪了歪頭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冷冷的說:

“你在等我?可這方天地他容不下我!反正遲死早死都是死!既然你在等我,那就先去黃泉替我探探路可好。”

說完手一揮,笙簫默又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再次口吐鮮血,趴在地上許久都起不來,但他還是執著的抬頭看著天空中的那道人影,痛心疾首的喊著:

“不要!輕水,不要…求求你了,快停手。”

安樂目光閃了閃,充耳不聞,轉頭看向已經用卜元鼎和流光琴破開結界的紫薰、白子畫,還有一起圍上來的摩嚴,檀梵,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

“……呵呵!我的陪葬品來了啊!”

白子畫面色沉重的說:“輕水,停手吧!我不想對你出手!別逼我。”

安樂歪了歪頭無所謂的說:

“逼你又如何?你又打不過我。”

紫薰皺著眉說:“他一個人打不過,那我們一群呢?”

安樂諷刺的對著紫薰說:“原來是愛而不得的舔狗啊!你們一群又如何?不過是厲害點的。螻蟻而已。”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你這是多不要臉能肆無忌憚纏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要生要死的那麼久啊!天下男人死光了嗎?還是你犯賤,就喜歡不喜歡你的啊?”

紫薰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渾身哆嗦的指著安樂說:

“你…你…”

檀梵心疼的看了一眼紫薰,隨後轉頭看著安樂怒罵道:

“妖女住嘴!想死本尊送你一程。”

安樂看著向自已飛過來的檀凡手輕輕一揮,把檀梵打飛了出去口吐鮮血後看著紫薰怎麼半天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無趣的說:

“喜歡你的男人他不香嗎?為什麼偏偏要去犯賤呢?你愛睏擾到別人了,你不覺得羞恥嗎?”

笙簫默怒吼的道:“輕水!你給我閉嘴!”

紫薰氣的渾身哆嗦,拿著卜元鼎就向安樂殺了過去。

安樂從裂縫中抽回來了弒神槍與紫薰打了起來,就像貓戲老鼠一樣,幾下就將紫薰打了出去口吐鮮血。

卜元鼎被安樂控制在了手中 ,把玩了一會兒,說:

“所謂的神器也不過如此!”說完直接用怨力把不遠的捏爆了。

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自信,看到這一幕又吐了一口鮮血。大喊一聲:

“不!”

安樂看了一眼,不斷彈奏著流光琴的白子畫和站在一邊不忍對自已下手的笙簫默。

轉頭看向了身受重傷的檀梵,他正在艱難地朝著紫薰爬去,連自已的重傷與尊嚴都不顧了 。

就那麼,用手一點點的光著身體向前爬去。一邊爬一邊說:

“別傷心!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安樂饒有興趣的說:“嘖嘖嘖!好一幅感人肺腑的畫面呢!送你們一程吧!”

說完手一揚弒神劍從深淵裡飛了出來,直直的向紫薰的胸口而去。

笙簫默目眥欲裂!想要飛上去攔住那把槍!可他發現自已被禁錮在原地動不了,只能痛苦的大喊著:

“不要!求求你不要!”

他撕心裂肺的哀求!她卻連頭都沒回!摯愛即將殺死摯友的絕望讓他忍不住口吐鮮血。

檀梵看著那把帶著毀天滅地氣勢的槍,快速的向紫薰襲去,他想也沒想直接用盡全身的力氣,飛撲過去擋在了紫薰的面前。

噗嗤

弒神槍從檀梵的後心窩穿過過胸前,檀梵口吐鮮血倒在了紫薰的懷裡,絕望的說:

“你能不能回頭看看我?我不比白子畫差的。”

說完想伸手去摸紫薰的臉,手卻從半空中滑了下去。

“不要!”

“不要!”

“不要!”

三聲絕望至極的叫聲響徹蒼穹。

紫薰抱著毫無生氣的檀凡哭得不能自已!一邊哭一邊說:

“你怎麼那麼傻!我不喜歡你,你一直都知道的,為什麼?”

“啊啊啊……”

“你別死好不好?你醒過來啊!以後我不喜歡白子畫了,我喜歡你好不好?求求你醒過來!嗚嗚嗚!”

安樂手一揚!弒神槍穿過檀凡的身體,刺入了紫薰的心臟,兩人慢慢的化成飛灰消失在了結界裡。

結界裡的其他人也是快速的,被安樂一個個的一槍捅穿身體化成飛灰,最後只剩下了兩個。

笙簫默瘋了,白子畫也瘋了。兩人以不要命的姿勢向著安樂殺來。

安樂拿著弒神槍和他們兩個打了起來。

你來我往幾百回合後,三人的身上都佈滿的傷痕!笙簫默滿眼絕望的看了一眼白子畫,見白子畫點了點頭後。

就加快速度用盡全身的力量和安樂打了起來。

安樂好像開始漸漸不敵了起來。

笙簫默能感覺到安樂對他沒有殺意,甚至在處處讓著他,可她要殺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

這是他不能忍的!所以他現在抱著同歸於盡的方式,狠狠的撞向了安樂的噬神槍,然後趁安樂愣神的一瞬間,用本命法器狠狠的刺向安樂的心臟。

同一時間,白子畫的斷念也從後面刺穿了安樂的腹部,感覺到劇痛的襲來,安樂對著笙簫默笑了笑,心裡想著:

【哎呀媽呀!這場戲終於快演完了!累死老子了。】

笙簫默看到安樂揚起的笑臉,以及久久沒有傳來的痛感!心頓時慌亂了起來!他哆哆嗦嗦的抱著安樂說:

“乖!我會陪著你的。”

安樂笑著說:“傻子!黃泉路太冷我一個人去即可。”

笙簫默顫顫巍巍的說:“你…故意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