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寫分家文書時,盛紘還轉身再同李墨蘭確認一遍,“你可想好了,若是外人知道你是被分出去的,那你的名聲可就要臭了。”

李墨蘭輕笑:“怎麼會?不是我不想嫁人,只想招贅,求了爹爹快兩年,這才說服了爹爹,答應了我招贅的請求,為方便我將來招贅,這才將我分出去的嗎?”

盛紘嘆氣,“就算我真這樣同外人說,可不知情的人的人還是會對你議論紛紛。”

李墨蘭毫無在意道:“沒事,到時候辦暖房酒,我會將我的好朋友們都請過來,屆時爹爹好生解釋解釋就是了。至於剩下的那些碎嘴子,誰在乎,愛說就說去唄,反正又礙不著我過日子。金子銀子尚且有人不愛,更何況是我這個凡人。”

盛紘看李墨蘭這是打定了主意,鐵了心了,無奈的嘆了口氣兒,提筆寫下了分家文書和分家財明細。

“宅子我會盡快買下來,到時候再將契書給你。”

李墨蘭和林噙霜將三份文書都檢查一遍後,遞迴給盛紘。

“爹爹,有勞你遣人拿去官府備案,遷移戶籍了。”

盛紘看看李墨蘭,又看看林噙霜,無奈的點點頭,“我讓東榮現在就去辦。”

“好。”

眼看著東榮離開,李墨蘭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向還在地上跪著的盛明蘭身上。

“爹爹,盛明蘭你怎麼怎麼處置?”

孫萍炩精神一凜,忙哀求道:“請主君、四姑娘寬恕。”

說罷,孫萍炩推了推盛明蘭的肩膀,盛明蘭也跟著求道:“請爹爹,四姐姐寬恕。”

李墨蘭掃了眼對面的王若弗和盛長柏海朝雲。

盛如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溜走了。

盛紘看李墨蘭不說話,訕笑著問道:“墨兒,你看……”

盛紘對盛明蘭也是惱恨的不行,無奈,老太太的態度擺在那。

但凡幹出那蠢事的人不是盛明蘭,而是盛如蘭,盛紘早上白綾,想要勒死人了。

“隨你們怎麼處理吧,我無所謂。”

李墨蘭沒想將人逼死,那樣做對她沒好處,也會讓盛家的這些人怕她,進而觸底反彈,想著對付她。

盛紘和盛明蘭孫萍炩得到李墨蘭的準話,皆都大鬆一口氣兒。

盛明蘭提著一顆心問道:“四姐姐,那我姨媽……”

經過盛明蘭這麼一提醒,盛紘想起了這個從犯,忙道:“墨蘭,你將這個賤婦交給我吧。”

“當初她爹窮得看不起病,飯都快吃不上,這才被大娘子買進盛家。之前衛小娘剋扣明蘭的東西補貼衛家,我查出來後也沒有追回。這些年,看在明蘭的面子上,大娘子也一直有在給衛小娘的弟弟妹妹家送節禮,庇護他們。”

盛紘怒而拍桌,“結果呢,他們竟這樣恩將仇報,狼心狗肺的攛掇我的女兒自相殘殺,禍害我盛家,真真是豈有此理。”

“父親,不是這樣的,我姨媽沒有攛掇我。”

盛明蘭連忙辯解,可盛紘哪能聽的下,拿起手邊的茶杯就朝盛明蘭擲去,盛明蘭不敢躲,茶杯砸中她的肩膀後飛了出去,落在地上,裂成數塊。

“你的賬我還沒同你算呢,還敢操心別人。”

說罷,盛紘不再理會盛明蘭,轉而看向李墨蘭,“墨蘭。”

盛明蘭見盛紘火氣這樣大,不敢再在這時候求情,準備去走走老太太的門路。

李墨蘭看著這父女的官司,自然很樂意將衛姨媽交出來,也省得自己還要另外安排三個人手看押衛姨媽。

“行,我等會兒書信一封,讓王城明日一早將人給爹爹你送來。”

盛紘滿意笑道:“好。”

至於在這段時間裡,李墨蘭有沒有讓人留下口供什麼的,盛紘不在乎,認為李墨蘭就算留了也必不會拿出來用。

要真拿出來用了也沒關係,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舍了盛明蘭,保全盛家名聲就是了。

“哦對了,爹爹,畢春我也給你送來吧。”

“畢春?”

盛紘呢喃著想起來這是哪一號人物,趕忙應了下來。

事了,李墨蘭攙著林噙霜回了林棲閣,盛長楓緊跟在後頭。

至於葳蕤軒廳堂裡剩下的人,那便隨他們折騰去吧。

弗一回到林棲閣,盛長楓立時便發難了。

“墨蘭,你怎麼回事?這樣要緊的事兒為什麼不先同我說?”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表現很大逆不道,傳出去,我們都完了。”

盛長楓只感覺自己快要被李墨蘭給氣死了,他就不明白了,李墨蘭她怎麼敢,她怎麼就敢那樣做,說那樣的話。

林噙霜看向盛長楓的眼神都頓住了,氣得渾身哆嗦,“你,你在說什麼?剛才你是不是沒帶耳朵,聽不到你妹妹說了什麼?你是誰?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啊,你是墨蘭的親哥哥啊,你怎麼能這樣?”

林噙霜踉蹌著上前,一把抓住盛長楓的手臂,用力推他,拉他,低聲嘶吼道:“你怎麼能忽視我和你妹妹受到的苦難和委屈,你怎麼能這樣?”

看林噙霜情緒不對,李墨蘭忙揮手讓跟在後頭的周雪娘雲栽露種等人守在外頭,這才上前扶住林噙霜,惡狠狠的瞪著盛長楓,“盛長楓,你可真是個白眼狼。”

“我……”

接連遭受林噙霜和李墨蘭的指責,盛長楓慌了,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說點什麼吧,可又清楚的知道自己說的話她們一定不愛聽,登時糾結住了。

“啪啪啪”

林噙霜看盛長楓這個模樣,氣惱的拍打著盛長楓的手臂,恨他沒良心,更恨他被盛紘和老太太給教歪了,一個個的全都親近盛紘,親近老太太多過她這個生母。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

“我的兒啊,我是你娘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到底知不知道若是盛明蘭的算計成功了,我和你妹妹小命都保不住。”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不是一生下來就得你爹爹喜歡的,是我日日同他說你好話,賠盡笑臉,他才能將注意力從盛長柏身上分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