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過生日

韓玄抬眸看向她，眼裡星光點點，滿是歡喜，有時候他會想，上帝把這麼美好的人送到自己身邊，是不是對自己的一種補償。

他撒嬌讓李沫沫幫自己讀繪本，李沫沫無奈爬上床拿起繪本，靠坐在床頭緩緩讀了起來，韓玄翻個身頭枕在她的腿上，閉上眼睛聽李沫沫清脆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對了，過幾天我生日，你來給我唱生日歌啊，我請你吃蛋糕。”李沫沫突然開口道。

韓玄經常出入李沫沫家，在他有心的觀察下，早就知道了李沫沫的生日，幼兒園放學時間比小學早，其實他這段時間放學都在偷偷撿瓶子賣，想要存點錢給李沫沫買個生日禮物。

“好啊，只有我一個人嗎？”他抬頭看向李沫沫。

李沫沫有些無奈：“是的是的，只有你一個，沒有其他人。”

“但我可不敢保證趙叔叔來不來啊。”

“我覺得我媽應該會叫他來家裡吃飯的。”

得到李沫沫肯定的回答，韓玄心滿意足地繼續閉上眼睛，李沫沫之外的人，他其實不大關注。

過了一會兒，李沫沫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什麼時候生日？”

韓玄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沒過過，可能是夏天，有時候我媽喝醉酒罵人的時候會提起。”

韓玄媽媽生下他以後，情緒一直很不好，韓玄父親去世，家人對她的不理解，包括鄰居街坊異樣的眼光，全部轉變成了滿滿的惡意落在了韓玄的身上。

雖然戶口本有出生日期，但韓玄從來沒見過這個東西，當然他也並不在意，作為一個溫飽都解決不了的人，生日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沫沫知道韓玄從來不過生日，小說裡提過，但她沒想到他連自己哪一天出生的都不知道，心尖泛起細密的疼痛。

一個不幸的童年，往往需要用一生去治癒。

韓玄後來的確遇到了一個能治癒他的女生，可惜對方是女主，而他卻是反派男二，命運就是如此的捉弄人。

李沫沫給不了他一個女主，想給他一個幸福的童年。

“既然你不知道生日是哪一天，那我們重新約定一個日子好不好？以前的生日不要了，咱們拋開過去，重新開始。”

“就定在六月一日怎麼樣，兒童節過生日，既可以過生日又可以過兒童節，一舉兩得，多好。”

李沫沫眼神清澈透亮，直直地盯著愣神的韓玄。

韓玄還沒反應過來，怔怔地點了點頭。

李沫沫眉眼彎彎，“那就說好啦，以後每年的六月一日就是你的生日啦！今年的過去了，明年我幫你過生日好不好？”

韓玄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著揚唇輕笑，無聲而淺淡的笑容，恰似午夜曇花，寧靜優雅，空氣裡彷彿也浮動著暗香，令人動容。

“嗯。”

見韓玄笑了，李沫沫沒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我先回去了。”韓玄琢磨著自己手上的錢，想再撿些瓶子來賣。

“現在回去幹嗎？馬上吃午飯了。”

“有事。”

李沫沫看韓玄不願意說，沒再繼續追問，小孩子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咱得尊重。

到了生日那天，韓玄早早就過來了，穿上了之前方琴幫他買的新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很精神。

進門以後就直接去了廚房，要幫方琴打下手，方琴笑著應下，讓他幫自己擇菜。

“姐姐在房間寫作業，應該快要寫完了，可以去找姐姐玩了。”

“不，今天姐姐過生日，方姨要燒許多菜，很辛苦的，我要給您幫忙。”

“哎吆，小乖乖太懂事了。”要不是手上有油，方琴恨不得把韓玄摟進懷裡親一口，太惹人疼了。

沒過一會兒，門鈴響了，韓玄主動跑去開門，是個陌生男人，韓玄猜是那個趙叔叔。

男人應該是從方琴那裡聽說過韓玄，見是一個小男孩來開門，並不意外，主動跟他打起招呼來，“你好！小朋友，你是叫韓玄是嗎？”

“你好！叔叔，我是。”說著韓玄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新的男士拖鞋放在他腳下。

“謝謝。”

趙偉鵬走進客廳，從手提袋裡拿出一個變形金剛玩具遞給他，說今天小孩子們都有，韓玄沒想到自己也有禮物，訥訥地說了聲：“謝謝。”

送給李沫沫的生日禮物是一個半人高的芭比娃娃，他不知道小姑娘們都喜歡什麼，就聽了玩具店店員的建議，買了芭比娃娃，中規中矩的禮物，不會出錯。

方琴從廚房探出頭來，“你來啦？坐，你先看會電視啊，飯很快就好。”

說完又對著韓玄說道：“小玄，幫叔叔把電視開啟。”

趙偉鵬連連擺手說不用，外套脫了就進去廚房幫忙去了，方琴倒是沒有攆他出來，很快廚房裡傳來一陣笑聲，韓玄立在原地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幫忙了。

李沫沫一把把他拖進自己房間，“你傻站著幹嘛呢？下次遇到這種情況離遠點知道嗎？”

“嗯。”

韓玄耳根泛起一層紅暈，深吸了一口氣，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給李沫沫。

李沫沫震驚了，“這是送我的禮物嗎？你哪來的錢？”

\"是我撿空瓶子賣的錢。\"韓玄扭著頭，眼睛看向別處，腳不住地在地上磨蹭。兩人每天一起上學，一路上會經過不少商店，其中有一家賣飾品的店，櫥窗裡擺著幾條做工精緻的項鍊和手鍊，李沫沫每次經過都會多看兩眼其中一條手鍊，銀色的鏈子，上面綴著幾朵小小的珠花，很別緻，韓玄悄悄記在了心裡。

“難怪這段時間放學都不等我了，原來是偷偷去撿瓶子了。”

“你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李沫沫開啟包裝盒，看到裡面的手鍊，眼眶微熱，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她伸出雙手託著韓玄的雙頰，讓他看著自己：“聽著韓玄，你給我買禮物，我很感動很開心，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你還小，萬一在外面撿瓶子的時候遇到壞人怎麼辦？或是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在你長大之前不要再幹這種事了，知道嗎？”

紅暈漸漸褪去，韓玄看著李沫沫嚴肅的表情，心裡也知道她是關心自己，“知道了，沒有下次了。”

\"幫我戴上好不好？一隻手不太好弄。\"教育完韓玄，李沫沫忍不住臭美起來。

韓玄不甚靈活地幫她戴上手鍊，李沫沫輕輕轉動著手腕，燈光下手鍊熠熠生輝。

“真好看！謝謝你啦小可愛。”

“晚飯好了，小壽星出來吃飯啦！”方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來啦。”說著李沫沫取下了手鍊，放回盒子裡。

“為什麼不繼續戴著？”

“等會我媽要是問起來，知道是你出去撿瓶子換的錢買的，肯定會責備你，而且學校也不讓戴，等放假了我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