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狀師蘇文舉（1）

蘇文舉稱讚道：“大師您真是個相術聖手，察言觀色便知我的癥結。”

住持擺了擺手：“老衲並非以相術立世，我只不過是遵循醫道的望聞問切罷了。”

蘇文舉感到意外：“啊，難道大師您也懂得醫術?”

住持點了點頭：“我祖先幾代都是杏林中人，懸壺濟世，救死扶傷。老衲自幼便得祖輩真傳，年輕的時候在雍州家鄉當過郎中，入空門後也時常替施主開藥治病。所以說，察言觀色亦屬我的本行。來，我替你把把脈。”

蘇文舉伸出右手，擱在身邊的高腳茶几上。

住持將自己的食指、中指、無名指併攏放在蘇文舉的手腕後寸口的位置，食指定寸，中指定關，無名指定尺，屏神諦息地細聽對方的脈象，稍後叫蘇文舉伸出舌再細察其舌苔。

王金花詢問道：“大師，我丈夫的脈象如何呢?”

“不大好呀!”住持搖了搖頭，隨後對著蘇文舉滔滔不絕地說，“你這年紀，本應濃密烏黑的頭髮卻變得稀疏且失去了光澤。你的五指部不堅實，凹凸不平，顯缺元氣。《黃帝內經》有云，唇齒相依，唇為腳經。你的嘴唇蒼白中帶紫色，乃脾經不暢。你的脈象細而弱，耳朵薄呈灰白色，這是先天腎水不濟的徵兆。細察你臉色灰暗，印堂發黑，鬆弛下垂，尤其是兩眼神散且無光，這就是精力不足，腎氣大虧，陰陽不濟而導致你房事不舉。”

蘇文舉懇求道：“望大師賜我良方，帶我到城裡的藥店去抓藥回家煎服。”

住持道：“同是一種藥，產地不同，功效往往有很大的差別。城裡藥店的藥來自四面八方，其功效可能大打折扣。七星山上土質獨特，水源充沛，草木繁茂，生長著上百種名貴山草藥材。它們吸天地之靈氣，取日月之精華，是一個天然南藥的大寶庫。”

的確，七星山是一個集南藥大成的聚寶盆。山上早就建有藥王廟。而新州的一些郎中攜著這山裡的南藥走遍了大江南北，成了著名的南藥庫。

蘇文舉試探地：“大師，山裡有沒有醫治我這種疾病的草藥呢?”

“有，”住持點了點頭，揚手指向窗外面的山峰，“淫羊藿本來是陝西、湖北等地的特產，但令我奇怪的是，香榴坪的石門懸崖上竟然也生長有淫羊藿，還有巴戟、菟絲子等藥材，待老衲明天前往那裡採挖給你們。”

蘇文舉順著住持的所指透過視窗望去，石門懸崖此時雲遮霧繚，仙氣嫋嫋，面露難色：“大師，那邊懸崖如此險峻，那山草藥如何能夠採摘到手?”